地府,阎王殿。
一个老头正气急败坏的追着一个速度极快的黑影跑。
而他后面呼啦啦的跟着一群人也都追着那东西,一个个脸上都是怒容。
术法,法术,一路火花带闪电愣是半天都没有抓住。
为首的那个老头气的直接放话:
“传我阎王令,谢必安,范无咎,各地方阴差给我查,到底是谁一声不吱就把这魖鬼给我扔到地府来的,妈的,我那点养老钱都给我偷走了!”
老头抹了一把脸上那不存在的汗,憋屈死了,“老子两袖清风兢兢业业的管理地府近五十年了,好不容易攒了那点子,去掉给自己修坟的,现在全特娘的没了,老子今年水逆吧!”
见阎王爷那委屈巴巴的样子,众人拼命忍住上扬的嘴角。
还两袖清风?
就您最爱骗鬼好不好!
不然这魖鬼为啥刚到地府第一个目标就是您嘞?
那还不是因为您都要富得都流油了!
但是官大一级压死人,他们也不敢说啊。
被点名的谢必安和范无咎两人对视了一眼,这还用查嘛,肯定是那个女玄术师干的了,不然当今社会哪里还有人有那本事往地府里随便扔鬼的。
谢必安上前一步,拱手道:“阎王爷您消消气先,上次我们哥俩给您报告的事情不知道您还记不记得?”
阎王老头挥了挥手,让其他鬼继续去抓那魖鬼去。
他则也不拘小节的直接一屁股坐在了高台的台阶上,语气微扬:“啥事儿?忘了。”
谢必安、范无咎:“......”
我看根本就不是忘了,而是根本就没听进去吧,毕竟当时他可正在玩游戏呢。
当时他老人家好像还是在教一个第一次玩那个游戏的妹子怎么玩来着。
啧啧,想到这里,两人同时一阵恶寒。
这年头你永远不知道游戏那边的队友是什么身份。
要是让那个妹子知道教她玩游戏的人是地府阎王爷的话,也不知道那妹子会是个什么心情呢?
这次换范无咎回话:“领导,上次我们跟您说有个女人在黄泉路那边夜跑的事情,前两次开鬼门送鬼魂下来的肯定也是她,不然这都百年了可都没见阳间的玄术师开过一次鬼门呢,所以属下们一致认为肯定是她!”
“对啊,刚才都给我气糊涂了,完全忘了现在那群玄术师根本就开不鬼门,更别提是把那魖鬼给扔下来了,等等,你们怎么知道她的是个女人?”
谢必安:您是金鱼吗?我们刚才不是说了看见她在黄泉路那边跑步了嘛!我们两个又不瞎!
深吸了一口气,接着范无咎的话,谢必安职业化微笑解释道:“上次我跟老黑在黄泉路那边看见她过阴了,是个女人,长得很漂亮,我现在让人调城门口的留影给您看看?”
“行,赶紧的,我倒要看看她到底是何方神圣,不仅能开鬼门,竟然还能往地府‘扔垃圾’!”
后面的几个字老头几乎是怒目切齿的说出来的。
“好嘞,我这就去调留影给您拿过来,让您过目,只不过需要的时间可能会长一点,因为时间有点长了。”
说完,谢必安给范无咎一个眼神,两人齐刷刷的消失在了大殿内。
阎王老头也没起来,就坐在原地等他们。
他心痛的在心里算着自己的小金库还剩下多少。
不过他说是说,但是心里还是知道送到地府这程序是对的。
他生气的点就是,你扔就扔嘛,但好歹你提前知会一声啊。
那小金库他还要给他师傅修金身呢。
这千年过去了,当初的那阵法估计也要差不多‘过期’了。
等他忙完这一阵,得赶紧去加固阵法,顺便把金身再给他老人家修修。
现在好了,什么都没有了!
“师父,这不能怪徒儿了,容我再想想办法跟下面的人借点吧,只是届时有可能您就要从金像变成银像了,不过,没事儿等我再攒两年我再把您重修一遍,您老人家千万别生气啊。”
阎王老头自己坐在那低着头满脸愧疚的喃喃自语着。
忽然间,他似是想到了什么,原地消失在了台阶上。
再出现的时候,他回到了自己的桌案处。
“玄玥观现在也不知道传到第多少代了,师父可是他们的老祖,也是时候让他们尽一份力了,一会儿给他们托个梦去,徒孙......徒孙......咦?我的生死簿让我撇哪去了?”
老头翻翻找找的好半天,最后还是拿起了桌子上的对讲机,按下按钮:
“崔钰!崔钰!我生死簿呢?”
门口的崔钰:“别喊了,我就在门口呢,你看看你是不是又把生死簿当坐垫了。”
阎王老头闻言转身去翻椅子上那一摞书,果然没翻几下就看见了那本生死簿。
“嘿,崔钰还得是你!”
崔钰手里拎着一只狼毫笔,另一只手中抱着一个平板,腰间别了一个对讲机,走了进来。
一边走还一边埋怨道:“您就不能把您的桌子收拾收拾?每次下班后我还要给您收拾桌子打扫卫生,这千百年了也没看您给我长点俸禄。”
阎王老头揉了揉耳朵,“你说啥?我哦耳朵好像出问题了,听不太见啊,那个我还有事,我先走一步了,一会儿让黑白无常去我住处找我。”
崔钰一脸无语的看着阎王爷消失在自己的面前。
自己的话还没说完呢!
每次一提涨俸禄的事情就跑的比谁都快!
“算了,晚些时候在把留影给他好了。”崔钰呢喃了一句,然后把平板丢到了阎王爷的‘办公桌’上,认命的开始收拾起了卫生。
半晌后收拾完,才走出大殿,去围观刚刚费劲巴力才抓到的那只魖鬼去了。
毕竟那玩意儿好久都没见到了,稀奇程度比阳间动物园里的食铁兽都要高出很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