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君,今生前世,二女共侍一夫,齐人之福呢。”
齐莜莜太妩媚了。
她本身也很美。
当初她还只是一部分无头女魂魄的时候,出现在村口,想要喊我不离开。
那时候单看身体,就是完美无缺,就是男人垂涎三尺,女人羞愧不如的惊艳。
如今,配合上她容颜,再配合上她亲昵的动作,更让人呼吸急促,血脉喷张!
我,没有动。
口中在默念。
“丹朱正伦清静摄,灵宝天尊去秽摄,胎光爽灵幽精摄。”
“彭琚、彭侨、彭质不得离吾身摄。太上三天虚无自然摄。”
“我以日洗身,以月炼形。真人护我,玉女佐形。二十八宿随我奉伦,千邪万秽逐气而清,急急如律令。”
五净咒。
我以前一直没有彻底领悟,这咒法到底是作用在什么上。
感觉,它要比净心神咒,净身神咒高一点儿,可又很古怪,高不了太多,能祛除邪气的效果,也无法太明显。
直至我经过雌一祖师上身感悟更多雷诀之后,对于四规真心也有更多的理解。
我才知道,这是护身,压三尸的一种咒法。
我以前,一直用错了地方。
“真人,我,不就是真人吗?师兄,你要真人护你,我会护着你的。”
话音是清冷的,可语气却是温柔似水。
一晃眼,居然是三女共同簇拥在我身前。
“滚!”我终于是忍不住,一声低吼!
耳边,忽地响起了一阵溪流声,只是,那声音比上一次,要弱了一半!
眼前三女,支离破碎。
眼前的红光,消散不见。
眼中的麻痒感,同样散尽了。
我一只手撑住了桌子,手死死的掐着桌角,指关节发白,力道太大,让木头都变了形。
木屑刺进指甲盖里,疼痛之余,还有血在往外流淌,渗出。
“你……怎么了?”椛萤显得十分迷茫,她回过头来看我,又浮现一丝丝的不安。
下尸血,给我造成了幻觉,她看不见。
可我念咒,我低吼,她是听见的。
“没……没事……”我勉强回答。
“境界的问题。”我手从桌上松开,尽量让语气变得更镇定。
椛萤款款起身,并没有立即走到我身前,而是去另一个柜子里,拿出来一个小小的药箱。
最后,她过来摘掉我手指上的木屑,给我消毒,清理伤口。
“你的境界,很高了,张斯道长来过椛家几次,和我们聊过许多,你的名声,也在阴阳界特别的响亮,对椛家尊重的人,越来越多了。”椛萤轻声说着。
她格外细心,真就像是一个贤惠的妻子。
只是,她愈发这样,我心里那股落空感,就愈发严重。
另一股升腾起来的情绪,就在相互抵触……
情绪,就是一把双刃剑。
任何人,在作出艰难决定的时候,或者,在那之前,都会格外痛苦,挣扎。
普通人痛的是心。
道士,就是心魔。
“你不要那么难受呀,我们又没有死掉,又没有天人永隔,先前我的话,只是迫不得已才说的,我也的确想要用自己最好看的一面,送你出家门,你,往往一走就是好几个月。”
椛萤语气变得稍稍轻快一些,就像是哄孩子。
“我……知道。”即便是强压着情绪,即便是足够镇定,我还是话音抑制不住的沙哑。
“他们和你说了多少。”我问。
“该知道的,都知道,我不会给你拖后腿的,我,相信你。”椛萤给我的伤口完全处理好了,还弄了一点纱布。
“让他惹火烧身吧。”椛萤看我的眼神,极其认真,极其坚定。
笃笃笃,敲门声入耳。
“显神?”
是我妈在喊我。
“你爸准备的差不多了,昨晚上他在椛祈那里,见到老龚和魏院长了,该说的,和他们沟通不少。”
我妈话没完全说透,却明摆着告诉我,我爸做好了临行准备。
我们,该上路了。
椛萤上前去开门。
我妈稍显的憔悴,不过,她眼神没了那些优柔寡断,必然是我爸和她聊了个透彻,椛萤都知道不拖后腿,她更清楚。
“要等一天,或者两天时间,才能走。”
我没有上前。
“为什么?”我妈略诧异。
“我等人送法器。”我沉声说。
我等的人,是丝焉。
只不过足足等了两天,来的人却并不是丝焉,真就是四长老,还多一个人,向苛。
椛家是热闹,大张旗鼓,大摆宴席,恨不得整个大湘市的人都晓得,四规山的长老来椛家了。
毕竟,我虽然有身份,但四规山的人,没有明面上来过椛家。
这代表着,椛家依旧是旁门左道,不被四规山完全认同。
这下子,名声完全不一样,更上了一个台阶。
我问了四长老情况,他是告诉我,没见到丝焉的人,大长老嘱托他办这件事儿。
四规明镜,雌一玉简,四长老都稳妥交给我手中。
我顿明白,丝焉,果然没有回到四规山!
去问何忧天,已经没有意义了。
正因此,何忧天才没有提前告诉我。
丝焉,去哪儿了?
她折返回了古羌城?
我没有邱汲的联系方式,不过,我有柳自愈的,便打电话直接问了柳自愈。
柳自愈却显得很诧异,说:“她没有来。”
这让我心更多了一丝不确定性。
话还是绕回来了,就算是真人,却依旧对她担忧。
她是想避过所有人?
可,为什么?
再度尝试联系丝焉,依旧是打不通电话。
四长老和向苛都看出我情绪的不对劲了。
当然这期间,只有我们三人,其它人都不在。
“大长老说过几句,意思是,丝焉或许有自己的想法,让小师弟你不要担心,毕竟是真人,毕竟,她也有心,心里若是难受了,她也需要消化,不是一个提线木偶。”四长老再道。
向苛也在旁侧微微点头,他看看我,又看看另一头的椛家堂屋,这会儿,椛萤也在那边呢。
我虽然没有和向苛说话,他还是尴尬的笑了笑。
我觉得,真是这个原因?
却未免有些,肤浅?
可,肤浅吗?
我,不一样为情所困?
怒生中尸白,情,生下尸血。
难不成,丝焉也滋生了尸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