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光大亮,光明缓缓取代了黑暗。
舒老三站在拐角又等了十几分钟,巷子里还是空无一人,不过周围的几家都渐渐有了动静,但是都不敢开门查看,只能竖起耳朵细听外面的动静。
确定那伙人不再出现,他骑着车直接就进了谢老头家里。
舒老三进门看见倒在边上的门,房屋的各种摆设皆碎了一地,桌椅被推倒散架,谢老头蜷缩着身子躺在窗户下,面色苍白如纸,衣裳破烂,嘴角泛着淤青,两只手臂下都布满了青紫的痕迹。
舒老三赶紧上前扶起谢老头,关切地问道:“怎么样?还撑得住吗?”
谢老头艰难地睁开眼睛,两眼空洞无神,声音微弱地说:“还救我干什么,我这条命早就该没了。”谢老头别过头,不想对上舒老三的眼睛。
舒老三心中一阵酸楚,他知道谢老头的日子过得不容易,但没想到会这么难,看他样子似乎是习惯了过一阵就挨打的日子。
“你还有孩子,还有盼头,我啥都没有......”谢老头强忍着眼泪。说完转过脸,板着脸,冷声道:“你走吧,我不需要你的帮助。”
舒老三咬了咬牙,坚定地说道:“我不怕,有我在,日子会好起来的。那些人不会再找你麻烦了,我保证!”
说罢,他强行搀扶起谢老头,慢慢走出这间残破不堪的屋子。
但是没等到他跨出门,谢老头还是坚决不肯出去,舒老三无奈,又怕他再次受伤,只能把他放回床上,帮着简单的清理下伤口。
看着满地的狼藉不堪,他只能认命的把房间打扫干净,大门简单的钉好,收拾完后,舒老三回到床边,看到谢老头开始昏迷不醒,心中不禁涌起一股担忧。
他轻轻叹了口气,决定先去煮些热粥给谢老头喝,希望能让他恢复一些体力。
不一会儿,厨房里飘来了阵阵粥香。舒老三端着一碗热气腾腾的粥来到了床边,小心翼翼地将谢老头扶坐起来。然后,他用小勺舀起一点粥,轻轻地吹凉后喂进谢老头的口中。
谢老头虽然处于半昏迷状态,但本能地张开嘴吞下了粥。。他一边继续喂食,一边玩笑说道:“谢老头,你可要快点好起来啊,我对我爹娘都没这么好过,你好了就要快点报答我。”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谢老头终于慢慢地睁开了眼睛。他的眼神有些迷茫,过了一会儿才逐渐清醒过来。看到舒老三坐在床边,他艰难地挤出一丝笑容,虚弱地说:“谢谢你,舒老三。我感觉好多了。”
舒老三连忙摇头道:“不用客气,你现在身体还很虚弱,需要好好休息。等会儿再喝点粥,补充一下营养。”说完,他又端起碗来,继续喂谢老头喝粥。
有了点精神,他开始赶人,毕竟他这里还不知道多少妖魔鬼怪顶着呢,他这条丢了也就丢了,但是不能连累这个人,这是他落魄之后少有对他好的人了。
“走吧,我这里你也收拾的差不多了,还回去了。”
舒老三看着没什么要帮上的就点点头,“行,那我过几天来看您老,这些东西您收好。”
谢老头摇摇头,咳了咳,“真的不用来了,你做了这么多我已经很感谢,也让我觉得以前的善事没有错。”
舒老三没跟他再说,说再多也没用,想着过两天再来看看他。
等人彻底走后,谢老头双眼盯着天花板,小声呢喃“老婆子,我什么时候才能看到那群人的下场啊。”
谢老头默默地叹了口气,他知道自己不能再坐以待毙了,恨自己之前的懦弱。他艰难地爬起床,蹒跚着走到桌子前,拿起角落里一张发黄的纸,扶着墙,艰难走去厨房拿出一根木炭。开始写信。
信中的文字充满了愤怒和决绝,他要向有关部门告发那些欺负他的人。写完信后,谢老头把它小心地封好,准备明天一早就寄出去,虽然这里没人能帮他,但他还是相信,正义终将得到伸张。
然后,他重新躺回床上,闭上眼睛,回忆起曾经和妻子一起度过的美好时光。如今,他必须坚强起来,为了自己,也为了逝去的三人。
五月份的天开始热起来了,舒老三骑着车,大汗淋漓的回来了。
舒薇忙打了盆冷水让他洗漱一番。去到厨房,灶里还冒着热气,拿出专门给舒老三的饭送到他手边,热情的道:“爹,辛苦你了,怎么这么晚回来。”
肯定是发生了什么,不然她爹不会这么晚,就是不知道严不严重。
舒老三拿筷子的手顿了顿,咽下一口饭,“没什么事,和谢老头聊了会,就在城里四处看了看,我想着你下半年要去县里上课,就去找了找房子。”
虽然他确实有这个想法,下半年闺女要去上初中,提前看好房子,才能把城里的房子租下来,但是在谢老那里浪费了太多时间,只能先匆匆忙忙的回家。而且他也不想告诉闺女今天发生的事,她还太小了,知道了解决不了那不是徒增烦恼吗。
舒薇看她爸说话往右边看就知道他有事瞒着她,他这个习惯件连他自己都不知道。她也是善于观察才知道的,但是她不想拆穿,她爹不想告诉她可能是为她好。
陆少堂那边已经连夜带着丁大虎两人回了西江市,他们也怕直接去安和县会打草惊蛇。
“怎么样了,丁大虎招了吗?那个姓张的妇人什么情况?”陆少堂盯着手里的资料,冷静的开口。
马红伟:“那个妇人确实什么都不知道,丁大虎还是不肯说。”就是那女人天天对着他哭,他有些不耐烦。
陆少堂揉了揉眉心,蹙着眼睛,盯着马红伟,道:“口头教育一番,就让她走吧。把丁大虎带进来吧。”
马红伟颔首,“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