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
谢时暖叫住他们,她没看沈延清,只看孟锦绣,然后伸出手。
孟锦绣下意识的一缩,立刻又反应过来。
谢时暖装作没发觉,她微笑道:“锦绣,你的领子。”
孟锦绣一边的领子折了,谢时暖帮她展平,动作间能看到她的脖子的确受了伤,淤血不散,青紫了一大块,带着药味。
谢时暖整理好领子后自然地移开目光。
“四弟,锦绣最近看着状态不大好,你们吵架了?”
沈延清睨着孟锦绣。
“大嫂问你呢。”
孟锦绣这才回答:“没有,可能是最近天气热食欲不是很好。”
三弟妹哎呀道:“该不会有了吧!”
孟锦绣一瞬瞪大了眼睛,眼中皆是惊恐。
“三嫂怎么看谁都像怀孕了。”沈延清笑道,“我们还年轻,不着急。”
“你们感情好的话,孩子确实不着急,二人世界嘛。”谢时暖看着孟锦绣,突然拉起她的手,“食欲不好就该多出来玩,动一动食欲就好了,知道吗?”
孟锦绣垂眸。
待两人走远,三弟妹才从冲谢时暖挤眉。
“你瞧见了,我没骗你吧,真的变态。”
“是啊……真是变态。”
她又与三弟妹闲话两句便离开了老宅。
时间紧迫,她和林柏亭一起出来后便分了道,马不停蹄赶去碧玺公馆。
鉴于谢时暖受害人的身份,公馆直接叫来了老板。
“谢小姐,有什么事您跟我说就行。”
“抱歉,但这事你可能做不了主。”谢时暖开门见山,“我说了,我要见你们的大老板。”
“可……刘小姐在海外还没回来啊。”老板摆了个请的姿势,试图引她进会客室,“刘小姐不常来,这里的大小事务我都能做主,您放心。”
“是吗?您的大堂经理和陈正忠勾结设计我,最后却不了了之,这就是您做主办下的事?”
谢时暖抱臂,站在门口,摆明了不进去。
会客室外是走廊,倒是没有旁的客人,但有监控,老板扫了一眼斜上方监控,急道:“谢小姐,话不能这样讲啊,我们打开门做生意,客人要做什么,我们哪有资格指手画脚,那位经理在第一时间已经被我们刘总送去警局了,该处理的也都处理了,我们可一点没包庇。”
“你说和你们没关系,那么……”谢时暖忽然冷笑:“为什么又要和孟小姐勾结害我?”
老板一愣,神色慌乱了一秒。
“谢小姐,我不懂您在说什么,孟小姐,什么孟小姐?”
“下周三,孟氏基金会的主席孟锦云要来你们碧玺公馆的六羽亭消费,你们是预约制,孟氏的大小姐这么重要的客人,你这个老板现在都不知道,是不想,还是失职?”
“……”
“孟小姐来玩的那天台上表演什么,节目单至少提前一个月就得定好,如果临时变动也一定要提前汇报,重新审核,这种随便一个小会所都会做的工作,碧玺公馆不做吗?”
老板渐渐敛了脸上的蠢气。
谢时暖缓缓道:“你不能拒绝孟小姐我理解,但我谢时暖背后是沈家,往大了说,哪怕是隔壁省的萧先生我也是能说上两句话的,你确定你要一条道走到黑,捧着她拒绝我?”
老板默了片刻,笑了。
“谢小姐,实话讲,我们只是个娱乐场所,提供的是服务,客人要求什么,我们就做什么,至于客人为什么要求……我们不会去判断,如果你有本事拒绝,大可以和孟小姐交涉,而不是欺负我这么一个无足轻重的小人物,是不是?”
这位老板秃头肥胖,乍一看和所有平庸的中年老板没有任何差别,但浑浊的眼睛里俱是精明,泥鳅一样滑不留手,怪不得刘家可以安心做这个甩手掌柜。
谢时暖本也没指望空口白牙能威胁得了一个老油条,刘大小姐常年不在京市,她没工夫真等她回来再做打算,索性,老油条也有老油条的弱点,只要好好利用,未必不能成事。
她柔了神色,笑道:“老板终于肯坦诚说话了,这样我们就可以交流了。”
言罢,她主动迈入会客室。
门关上,谢时暖道:“老板,我不会为难你,但我有个提议,对你更好。”
“您说。”
“碧玺公馆是个娱乐场所,提供的是服务,可以服务她,自然也可以服务我,对不对?”
老板点头。
“那好,现在,我需要服务,同样的时间同样的地点,我也有安排。”谢时暖不疾不徐,“不冲突,不打架,也不需要你取舍,你需要做的只是服务好我们两个人,当个端水的天平,不妥当吗?”
老板有些犯难:“这万一……你们有了胜负,输的那一方找我们泄愤怎么办?”
“我保证不泄愤,至于孟家。”谢时暖温柔一笑,“她也得掂量掂量你背后的刘家,同为酒店业龙头,两家多年来王不见王,孟锦云不会那么傻,为了私事打破平衡。”
老板再没什么可说的,但要下最后决心,他还是道:“谢小姐稍等等,我问问……”
少东家三个字还没说出口,手机就响了。
老板接起,没汇报只应声。
“好的。”
“嗯。”
“明白!”
“您放心,那您还要不要和谢小姐……”
“好。”
通话结束,老板呼出一口气,表情也轻松了。
他殷勤地扬起笑脸:“谢小姐,成交!”
谢时暖以为还需要再费一番口舌,没想到,老板听了她的具体要求,连连点头称好,没有一点意见,态度好得仿佛刚才那个老油条不是他。
为表确认,她重复道:“这些是我需要你帮我办的,你确定没有意见?”
“没有的!”老板郑重保证,“上回我就知道谢小姐不简单,原来……刚才是我脑子没转过弯,现在听明白了,没问题,一定办好!”
离开碧玺公馆时,老板亲自为她拉开车门,谢时暖越发明白了:“刚才那通电话是你的幕后老板打来的吗?”
“是。”
“她和你说了什么吗?”
老板眯着眼,笑容不变。
“这就不便告知了。”
谢时暖挑了挑眉没再多问,老板却又道:“他和我说了什么不便告知,但他还说了,假如谢小姐问,就告诉她。”
他清了清嗓子,尽量模仿语气。
“上回你找我,我心情不好拒绝了,事后,我很后悔,以后再也不会了,时暖姐。”
谢时暖发动车子的手一顿,惊道:“刘斯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