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者与李承乾同床共枕过后,于梓玥第一次真正见识到了皇上作为一个男人的魅力,这也同样是她作为女人不曾体会到的快感。
次日平明,于梓玥主动解散了宫内所有的男宠,并不惜重金将他们遣返原籍,同时告诫其永远不得进都。
几乎整个白天的时间里,于梓玥都在回味着昨晚的场景——每一个动作、每一声低语、甚至每一缕气味……无数个细节拼凑起来,便是李承乾此刻在其心中的完美形象。
于梓玥彻底理解了如今——不,是古今的后宫之人为何都千方百计地寻求侍寝的机会,或许他们所在意的是生理上的满足,当然,此间也绝不乏享受被这位天下的主宰压在身下的快意。
于是,于梓玥一边幻想着接下来两人的约会内容,一边派人疯狂打听昨晚陈初环入宫后的动静。
线人的回答自然令她十分满意:熹妃娘娘昨晚夜出城门,再没有回来,碧霞宫被派了专人把守,严禁任何人出入。
就这样,于梓玥彻底沉浸在胜利的喜悦当中,先前受过的委屈已然完全不重要——为了那个男人,她可以忍,甚至可以欣然接受陈初环乃至整个后宫对自己的侮辱与憎恨。
因为现在,胜利的果实被紧紧攥在她的手中,这个如同真龙一般生猛的男人,已经完全属于她一个人了。
不过,于梓玥先前对陈初环说过的话倒也提醒了现在的自己——待到其容颜衰老,新的佳人出现,皇恩浩荡,难免另宠他人。
所以,要趁着自己尚未失宠,尽快获得在皇上面前不可替代的地位。
于梓玥再次想到怀胎生子。
古今后宫的女子,在苦心争得皇上的恩宠后,往往用不了多久,便会身怀有孕,届时,谋妃或某贵人的称呼便会随着腹内孩子的名次和地位,变更为“某皇子的母亲”。
在这些人的眼里,宫斗似乎变得不那么重要——或者说,她们已然跻身于更高一层的斗争中,这一次,她们不再是孤立无援,身边的竞争对手也大幅度减少。
甚至,对于统治力足够强悍的女子来说,身怀有孕,且顺利生产,已然注定了她们余生的地位。
昭阳宫必备的法宝——安神香被再次取出,由于梓玥亲自带进皇上养病的宫殿——清心殿内点燃。
皇后发话,下人自然不敢不从,于是,李巍带领着一班小太监转身离去,太医院的人也在于梓玥一个看似不经意间的眼神示意下躬身退下。
屋内的香烟再次弥漫开来,暧昧的气氛重新占据了整个宫殿。
此时的李承乾尚且出于昏迷状态,无论香气怎么催发,也难以做出什么反应。虽然如此,其身体却是很诚实。
那一晚,于梓玥并不觉得比两人初次结合时来的轻松。
次日清晨,清心殿的殿门被缓缓推开,众人便看到于梓玥身着一见纯白色的睡袍出现在皇上的床边,嘴角挂着一丝胜利的微笑。
再沐春雨,她已然胜券在握。
不过,这一次的目的并不在于保住自己的地位那么简单,她想要且自认为已经得到的东西又多了一件,那便是皇上永久的宠幸。
不过,在这个所有人都被名为“命运”的无形之物控制的世界里,总会有人挺身而出,着手收拾看起来烂的不能再烂的摊子。
当天傍晚,褚方率众赶到。
这些日子里,褚方一直在反复盘查王慕远起兵动乱的具体细节,凡是与此事有关者,必须终日留在提督府或大理寺接受审讯。
在他眼里,这件事情几乎快要成为其一块难以磨灭的心病。
因此,在李巍找到其说明原由之前,褚方对于皇上出事的消息毫不知情。
而李巍在被于梓玥赶出殿外后,先是回到皇上的书房,找到了已然被染成深黑的奏折,好在上面还清晰的写着“御前护卫庞成”的字样。
虽然里面的字迹已然完全被涂黑,但至少说明此事大概率牵扯到了庞成等人,也正是出于这个原因,李巍才找到了褚方出面解决此事。
褚方赶到时,殿内的香烟已然升起了一阵,负责在殿外把守的,是于梓玥从家中带来的下人。
虽说是下人,但因为于家势力极大,因此面对李巍面见皇后的请求,几人不容分说,便满口拒绝,见李巍迟迟不肯离去,甚至挽起袖口开始挥舞拳头,大有动手之意。
一旁的褚方面圣心切,几天来又终日被心魔困扰,此时已然完全没有了耐心,一气之下干脆拔出宝剑准备上前,身后跟着的庞成等人见状,也都纷纷抽出兵刃。
然而,一见众人如此反应,门口的下人反倒愈发来了精神,指着褚方等人破口大骂。
“嘿,狗奴才,知道老子的靠山是谁吗?我们都是昭阳宫的人,皇后娘娘从于家带来的保镖!老子们不归天管,不归地管,也不归你们皇上管!老子们只听娘娘的话!”
“我还告诉你们,你们别觉得拿几条废铁和烧火棍子就能把爷爷唬住,娘娘现在没空,若是她老人家发了话,你们几个现在就得脱层皮!”
“就是就是,一帮要饭的叫花子,不知道祖上哪辈子积了阴德,被皇上破格提拔上来,许你们进宫要饭,不然若是在街上遇见,早晚砸了你们的饭碗!”
几人越骂越起劲,后来干脆主动上前推搡。
站在最前面的李巍一直没有开口,直到对方的手掌快要碰到自己的一瞬,胸口一股无名的大火突然高起,火焰透过胸口,径直烧向对面不知死活的灵魂。
李巍的脸上再次露出笑意,半年前自己同崔大监手下恶斗时的刺激感,在此刻重新出现在其心间。
肥大的袖子被高高扬起,从里面猛地蹿出一只白皙得与女子无疑的大手,死死叩住对方的手腕。
下一秒,大手轻轻一拧,掌心对准的手腕处便传来一声清脆的响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