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说,杨炯与毛罡在神道北门会合,两人相视而笑,再度并肩作战。
毛罡稳立在这血腥战场中央,恰似一座巍峨高山,气势雄浑,周身散发着令人胆寒的压迫之感。他那魁梧壮硕的身躯,每一寸肌肉都好似钢铁铸就,坚不可摧,充满了无尽的爆发力,金兵见之,无不心惊胆战。
其手中大环刀,在挥舞之际,犹如一条挣脱牢笼的猛兽,肆意咆哮。刀身上的大环相互碰撞,发出清脆而尖锐的 “叮当” 之声,这声响在满是喊杀与惨叫的战场上回荡不绝,恰似催命的丧钟,令金兵闻风丧胆。
毛罡每迈出一步,虽步伐不甚敏捷,却沉重有力,一步落下,仿若一记重锤猛砸大地,砸出深深的脚印,震得周围积雪簌簌飞扬。
此时,一不知死活的金兵,发出一声色厉内荏的嘶吼,双手紧握长刀,朝着毛罡疯狂扑来。毛罡察觉到攻击,微微抬头,冷冷一瞥,嘴角勾起一抹充满不屑与嘲讽的冷笑,那笑容在这鲜血横流的战场上,显得格外阴森可怖。
面对冲来的金兵,他毫无闪避之意,反而迎着对方径直冲上前去,手中大环刀高高举起,带起一阵呼啸狂风,风声在这恐怖巨力之下,也被生生撕裂。
只是一瞬,伴随着一声令人毛骨悚然的 “咔嚓” 巨响,毛罡的大环刀裹挟着千钧之力,重重劈砍在那金兵头顶。这一刀,力量之强超乎想象,竟将那金兵的身体从头顶至胯下,整齐一分为二。刹那间,鲜血如决堤洪水般喷涌而出,内脏也顺着被劈开的身体滑落,散落一地。
那金兵半张脸上还残留着惊恐与难以置信的神情,可身体已不受控制地分成两半,轰然倒地,溅起大片浓稠鲜血,在洁白雪地上留下一大滩触目惊心、令人作呕的血迹。
另一名金兵目睹这血腥至极的场景,吓得双腿瞬间软如面条,连滚带爬转身就想逃离这可怕战场。
毛罡岂会轻易放过他,暴喝一声:“哪里走!”
话音未落,他猛地将手中大环刀朝着逃跑的金兵奋力掷出。只见那大环刀化作一道黑色闪电,裹挟着排山倒海的力量,瞬间追上惊慌失措的金兵。
“噗” 的一声闷响,大环刀以摧枯拉朽之势,直接贯穿了那金兵的身体。巨大的冲击力使得金兵的身体像断了线的风筝一般,向前飞出数丈之远,最后重重地 “砰” 的一声摔在地上,扬起一片血雾。
金兵的身体在地上扭曲地躺着,四肢抽搐了几下,便没了动静。而那柄大环刀,深深地插进了金兵身后的雪地里,刀柄还在不断地剧烈颤动,发出嗡嗡的声响。
毛罡大步走到那金兵的尸体前,抬起脚,重重地踩在尸体上,溅起一片血花。他伸手握住大环刀的刀柄,猛地一拔,伴随着一阵令人牙酸的摩擦声,刀从尸体中被抽出,带出一股浓浓的血腥味。
皇陵守备军哪见过这般血腥震撼的杀人场景,被吓得连连后退,纷纷攻向杨炯那一边。
杨炯见此情形,不知该哭还是该笑,当下整肃精神,施展开妙风步,在金兵中不断穿梭。
虽说杨炯亦能如毛罡那般杀敌,可他后劲却远不及毛罡长久。在他所认识的人中,力大无穷者唯有阿耶朗和毛罡,此二人天赋异禀,非常人所能比拟。
杨炯经简若悉心指导,其所学拳法与武功,皆是简若精心规划。近战之术,以六幺拳为根基,此拳法招式精妙,刚柔并济,每一式皆蕴含着独特的劲道变化;步伐则习自妙风步,身姿灵动,仿若清风拂柳,瞬息之间便可变换方位,叫人防不胜防。
此外,杨炯还从简若处学得几手看家棍法与枪法,棍法凌厉,枪法奇绝,皆为出奇制胜、保命求生的妙法。这般所学,总体上走的是凭借精妙步伐寻觅战机,以巧劲破敌的路子,与毛罡那种凭借雄浑之力,一力降十会的风格截然不同。
此刻,只见数十金兵如饿狼般围堵而来,手中长刀霍霍,眼眸中充斥着疯狂与狠厉,口中发出阵阵嘶吼,似要将杨炯生吞活剥。
杨炯神色镇定自若,微微侧身,双脚轻轻一点,施展妙风步,如鬼魅般穿梭于金兵之间。
一名金兵见状,大喝一声,高举长刀,朝着杨炯的头顶狠狠劈下。杨炯不慌不忙,轻巧地向后一闪,那凌厉的刀风擦着他的衣衫掠过。
紧接着,杨炯瞅准时机,右拳猛地轰出,正是六幺拳中的一式 “清商拳”,拳风呼啸,正中那金兵的胸口。
只听 “咔嚓” 一声,那金兵的胸骨瞬间断裂,整个人如炮弹般倒飞出去,口中鲜血狂喷,重重地摔在地上,再也动弹不得。
然而,周围的金兵并未因此退缩,反而更加疯狂地扑上前来。杨炯身形不停,在金兵的包围圈中来回穿梭,时而如蛟龙出海,时而似灵猴攀枝。
他瞅准一名金兵的破绽,左脚猛地一跺地面,整个人高高跃起,在空中一个翻身,右腿如同一根钢鞭般扫出,正中那金兵的脖颈。只听得 “咔嚓” 一声脆响,那金兵的脖子瞬间折断,脑袋歪向一边,身体直挺挺地倒了下去。
此时,又有两名金兵从左右两侧同时攻来,长刀如毒蛇般刺向杨炯的要害。杨炯却不闪不避,待刀快要刺到之时,他猛地一个转身,双手如鹰爪般探出,精准地抓住两名金兵的手腕。
紧接着,杨炯双臂用力一扭,伴随着两声惨叫,两名金兵的手腕被生生折断,长刀 “哐当” 落地。杨炯顺势飞起两脚,将两名金兵踢飞出去,重重地撞在其他金兵身上,几人瞬间摔倒在地,乱作一团。
杨炯在金兵的包围圈中纵横捭阖,凭借着精妙的六幺拳与灵动的妙风步,将围堵的金兵杀得七零八落,惨叫声此起彼伏。
不多时,地上便横七竖八地躺满了金兵的尸体,鲜血汩汩流淌,将雪地染得一片殷红。
数千麟嘉卫,如秋风扫落叶,不到半柱香便解决了战斗。
杨炯见此,大声下令:“卢启!人手一个轰天雷,给老子炸碎了完颜撒离赫的祖坟!”
众人闻言,皆是忍俊不禁,卢启还是第一次干这事,满脸都是恶趣味,带领一百麟嘉卫直奔陵寝而去。
“走!去神道碑留书!” 杨炯大喝一声,领着众人扬长而去。
待看到那近两米高的神道碑,杨炯站在石碑前,朝杨渝道:“整两句?”
杨渝翻了个白眼,轻声骂道:“别没个正经,这种名留青史的机会可不多。”
“所以我才让你来呀!姐姐你每战都是斩将头功,你来留书再合适不过,让后人也晓得咱们大华有一位风姿卓绝的女将军,免得以后搞出什么狭隘的社会风气。” 杨炯说着就要将朱笔递给她。
杨渝摆手,走到杨炯身前,小声道:“我今后怕是很难再回天波府了,我若留书,徒增麻烦,你来吧。”
杨炯看着这善解人意的姐姐,心中既感动又愧疚,一时间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快点,一会儿朱砂该冻了!” 杨渝轻笑着催促。
杨炯不再废话,提起朱笔,挥毫写下:今倾宗庙,明覆邦国。日月所照,尽是华土。
写罢,杨炯一甩朱笔,喊道:“梧桐!”
“哎!” 李澈冲出人群,大声回应。
“看着这几个字了没,用剑按照字样重新刻一遍,能行不?” 杨炯指着神道碑上的十六个字,轻声问道。
李澈抬眸看了一眼神道碑,毫不犹豫的抽出身后景镇铁剑,三步来到神道碑前,长剑斜指苍穹,眼眸星辰闪烁,周身气势节节攀升,发丝飞扬,整个人如同一把锋锐无比的宝剑,寒光摄人。
只见李澈右脚轻踏地面,娇喝一声,随后整个人腾到空中,剑光闪烁,碎石飞溅,嚓嚓声不绝于耳。
众人目不转睛,随着李澈落地收剑,神道碑上那歌功颂德的文字早已面目全非,转而是深入碑体近一寸的刻字,加上杨炯那朱红的字迹,在这昏暗的风月夜显得格外醒目,经过李澈的剑刻,原本就古朴凌厉的楷书,如今更是锐利非常,杀气四溢。
杨炯给李澈竖了个大拇指,满意非常。
恰在此时,一内卫拍马赶到,大声道:“大人,献殿下发现一小型储藏室,里面找到一名主祀官。”
杨炯听了一愣,疑惑道:“漏网之鱼?”
“据他所说,不撒哈担心完颜百哲强迫他们祭祀,无诏祭祀可是大罪,他们也不知道完颜百哲有什么谋划,不想招惹上不必要的麻烦,这才将主祀官藏了起来。” 内卫解释道。
杨炯听了,心中突然升起一个想法,快步朝献殿走去,行到献殿,见一精神矍铄的老者立在献殿正中,看样子有八十岁上下,神色坦然,仿佛周围的一切都与他无关一般。
那老者也看到了进来的众人,他眼睛扫视众人一眼,看到杨炯的时候满是审视的意味。
“你是大华人?” 老者突然用大华语问道。
杨炯拱手,回应道:“晚辈杨炯。”
“我听说过你,少年才俊,隳灭西夏,今日一见,确实称得上人杰。” 老者眼中满是欣赏。
“过奖。” 杨炯淡淡回应。
老者轻笑,说道:“有什么想问的就赶紧问吧。”
杨炯也不废话,直接道:“请问,金国新年没有祭祖的习惯吗?今日大年初一,怎么不见一人来祭?”
“皇帝亲征,祭祖寓意皇嗣传承,大概是看不上他那些儿子吧,即便停祭也不愿令人前来。” 老者这般说着,一脸的不屑。
杨炯一听,心中顿感遗憾,本来还希望完颜允宗能出城祭祀,这样自己就可以在这皇陵来一个守株待兔,没想到这完颜撒离赫做得这么绝。
见这老者气度,倒不像是说谎,于是也没了攀谈的心思,声音冷漠道:“老人家,外面风雪大,这几日就别出去走动了。”
老者看着杨炯,轻叹摇头:“你这孩子,这般心软如何带兵?你将我放了,就不怕我出去通风报信?”
“从刚才跟您说话,我看得出你对完颜撒离赫并不喜欢,甚至可以说讨厌,看您老器宇不凡,这般年纪还在做主祀官,想来是金国某个部落的老人,或者是被排挤出朝堂的散官。
我的人已经将狼烟和烽火全都摧毁,您就算想要传递消息恐怕也很难实现。您老是聪明人,莫要做傻事。” 杨炯轻笑着回应。
“荒唐!你这心软的性子怎么能干成大事!你看看那撒离赫,为了爬上那位置,杀了多少结拜兄弟,害了多少至亲手足。你心不狠,就干不成大事,莫要辜负了自己一身的才华!” 老者莫名的有些恨铁不成钢,看着杨炯满是教训之意。
杨炯轻笑,不打算跟这老人家纠缠,作势就要离开。
“哼,你一个俘虏也敢叫嚣?若不是我杨大哥好心,你哪还有机会说话!” 梁洛瑶靠着门框,小声嘀咕。
众人耳力极佳,听了梁洛瑶的吐槽,纷纷会心一笑,跟着杨炯就要离开。
梁洛瑶起身,瞪了那老者一眼,转身便走。
老者见到梁洛瑶的样子,浑身一震,随后眼眸瞬间绽放华光,大吼道:“等等!”
众人停停脚步,疑惑转身。
老者快步走到梁洛瑶身前,上下不住的打量,一边看一边嘀咕:“太像了,真是太像了!”
梁洛瑶见此,不自觉的靠向杨炯,眼眸中满是的警惕。
“老人家,你这是何意?” 杨炯将梁洛瑶护在身后,皱眉质问。
老者仿若未闻,直接问向梁洛瑶:“你母亲叫什么名字?”
“我凭什么告诉你!” 梁洛瑶嘟着嘴,气鼓鼓道。
“我…… 小姑娘,你跟我干女儿长得非常像,这才如此激动。我干女儿早年遭歹人追杀,当时还怀有身孕,最后生死不知,如今见到你,一时情难自抑,这才如此激动。” 老者整肃精神,认真解释。
梁洛瑶一听这话,求助的看向杨炯,见杨炯点头,梁洛瑶才轻声回道:“我娘叫白水,我叫梁洛瑶。”
“白水,梁洛瑶。” 老者不断重复着这两个名字,总觉得奇怪,却也不知哪里出了问题,想不通的他继续问道:“你爹呢?他叫什么名字?”
“我出生就没见过我爹,我娘说我爹抛下我母女走了。这次我就是来寻我爹的,您认识我爹?” 梁洛瑶虽是疑惑,但眼神中还是忍不住的透出一丝期待和小心。
“你可有什么凭证,证明你的身份?” 老者认真问道。
梁洛瑶听了,掏出自己的玉佩,递给老者道:“这是我娘给我的遗物,说是我爹临走的时候留给我。”
老者看着手中的玉佩,半天说不出的一句话,那眼眸中先是震惊,再是心疼,最后却满是愤怒。
紧接着,老者匆匆回到供桌前,打开一个盒子,拿出一个样式相同,颜色却是深红的玉佩,一同递给梁洛瑶,叹息道:“孩子,你受苦了。”
梁洛瑶愣愣的看着手中相同的玉佩,眼眸中满是不解和疑惑:“您真认识我娘?我娘跟我一直住在西夏的鸣沙城,您怎么会认识她呢?”
“我苦命的孩儿呀,为了躲避追杀,竟然跑到了数千里之外的西夏,完颜撒离赫是真该死呀!” 老者眼眸中满是杀意,语气冰冷的仿佛能滴出水来。
梁洛瑶听了,飞快的跑向老者,抓着他急切道:“那您知道爹是谁了?您快告诉我!”
“你爹…… 你爹是金国皇帝完颜撒离赫,你娘是鄂温克族人,叫温落阳。这一对玉佩,叫永生双旗玉,是你娘大婚的时候,我送她和皇帝的新婚礼物。你娘失踪后,我就将这红旗佩要了回来。
一直放在这献殿之中,算是给你娘立的一个衣冠冢。” 老者看着和自己干女儿一模一样的梁洛瑶,满眼的宠溺和欣喜。
梁洛瑶听了,震惊的半天都说不出话来,她来金国前也想过自己的爹是谁,估计充其量也就是个金国的小贵族,更大的可能是一个金国行商,还是个狠心的负心汉。
可万万没想到,自己的父亲竟然是金国皇帝完颜撒离赫,难怪那驯鹿老人会说自己像一个故人,原来自己的娘是鄂温克族人呀。
可这消息太过惊世骇俗,惊得梁洛瑶一时间满是茫然和不知所措,她只能无助的看向杨炯,眼眸中满是惊慌。
杨炯见此,拉着她的手,将她护在身边,疑惑道:“那老人,您是?”
老者见梁洛瑶同杨炯如此亲近,心思百转,沉默了半晌,幽幽道:“我是克烈部六大部落 ——只儿斤部的族长木海,最早投靠完颜撒离赫,帮助他团结克烈部,最终建立金国的人。
你娘温落阳就是我极力推荐你爹去求娶的女子。那时候完颜撒离赫只有我克烈部、蒲鲜部的支持,急需壮大自身实力,而一条最快的捷径之路就是向这些少数民族表达善意,争取支持。
结果显而易见,自从娶了温落阳,加上我给他制定的收拢民族兵做禁卫军的路线,完颜撒离赫的势力迅速壮大,很快就有了一争天下的实力。
可完颜撒离赫这人,心狠手辣,为了收服徒单部,私下谈好了联姻政策,这让我大为光火。我清楚的知道,他这是要与帮他起家的少数民族决裂,转投靠更大的部落可势力。
这是路线之争,也是人格之争。
大部落永远不可能同小部落和平相处,大部落生存就是靠压榨小部落和少数民族,完颜撒离背信弃义,这让我这个十四族担保人彻底成了笑话。
更让我没想到的是,他竟然纵容蒲鲜部去刺杀温落阳,这就说明,这个路线他是非改不可了。后来他借助着寻找温落阳之名,将鄂温克屠戮殆尽,杀鸡儆猴,威慑其他十四族,随后就是假惺惺的赦免,一手大棒一手安抚,翻手为云覆手为雨,契约和信用在他眼里如同草芥。
此事过后,我自觉对不起十四族人,更对不起我做媒的干女儿温落阳,于是便自请守护皇陵。”
杨炯听了感慨万千,当初从鄂温克族长乌木代那里听的是一个视角,今日经过木海补充,杨炯大致对当年的事有了更清晰的认知。
说得直白点,这是个背信弃义,发家卖友的故事,站在完颜撒离赫的角度来说,却是个更进一步,从草头王到真正的部落共主的转变。
“所以说他从来没爱过我娘,这一切都是他的算计!” 梁洛瑶眸光闪烁,颤抖着质问。
木海见此,轻叹一声,道:“你母亲纯洁善良,活泼聪慧,谁会不喜欢呢?他爱你娘,但更爱权力。”
梁洛瑶听了,愣了半晌,看向杨炯,眼眸中满是哀伤:“杨大哥,我该怎么办?”
杨炯看着她这无助又可怜的模样,知道她这个年纪,根本没经历过什么大事,突然得知这些,难免会不知所措,这时候最好的办法就是鼓励,给她支持。
想到此,杨炯轻声道:“你慢慢想,不着急。你做什么决定我都支持你,你若没主意,咱们就回大华,等你想好来了,咱们再来。”
梁洛瑶愣愣地看着杨炯,死死攥着手中的两块旗佩,重重点了点头。
木海见此,心中叹息不已, 见梁洛瑶如此依赖杨炯,看着他良久,仿佛是下了天大的决心,问道:“你要打上京?”
“老人家目光如炬!” 杨炯由衷赞叹。
“你要怎么进城?可想好了?” 木海突然问。
杨炯神色郑重,认真道:“我还没见过上京城墙,目前的想法是用火器炸门。”
“别想了!上京九门,都有不下一道暗门,你炸不开。” 木海直接给这个计划下否决,随后淡淡道:“城卫兵很多都是我克烈部的人,也有很多十四族的族兵禁卫,我帮你联系开城门。”
“条件呢?” 杨炯皱眉问道。
“进城后,不要伤害百姓,皇城你想怎么打怎么打,想杀谁杀谁,我不过问,但有一点,蒲鲜部的人,包括裴满和皇子,都要死!
我要让完颜撒离赫也尝尝背叛的滋味。” 木海眼眸杀气四溢,冷声回应。
杨炯冷笑:“老爷子,我看你是想要将瑶瑶留在金国吧!我不明白,你借我的手将瑶瑶的仇人都除掉,最后她留在金国又能得到什么呢?
一个不受宠的公主,随时可能被当做筹码交易出去的棋子,这并不是什么值得期待的人生。”
“我的仇恨报完了,十四族被杀的人的仇还没报完,这个头要瑶瑶来带。我去联络十四族故人和克烈六部。以前我心灰意冷,无心再辩,如今瑶瑶回来,我就要替她和她的母亲,替十四族向完颜撒离赫讨个说法!” 木海郑重道。
杨炯冷笑,面无表情道:“讨什么说法?打疼了他,他自然会有说法。”
言罢,杨炯一把牵起梁洛瑶的手,转头向身后士兵们递去一个眼神,而后大步踏入那漫天风雪之中。众人身影在纷飞的雪花里时隐时现,步伐匆匆,透着一股舍我其谁之意。
木海望着他们离去的背影,略一思忖,弯腰抄起一旁的大氅,往肩上一披,也不多做停留,抬脚便紧紧跟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