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约翰医院。
“婉如,你来了。”杨帆一眼就看到她拎着食盒过来。
“叔恢复得怎么样?”钱秘书已经能下床起动,赵婉如是又喜又忧。
喜的是钱秘书的身体恢复了,忧的是到现在她还没找到一个安全的地方让钱秘书和‘纸鸢’接头。
“还问,看看叔的精神头,像个小伙子。”杨帆笑着打趣她。
杨帆的话打断了赵婉如的思绪,她提着食盒进了病房里。
钱秘书正在房间里四处走动着,看起来气色也好了许多。
“叔,恢复得不错。”赵婉如放下食盒:“看我今天给您做的什么,可香了。“
“阿迅怎么没来?他不会去做傻事吧?”钱秘书走到桌边打开食盒:“有鱼香肉丝,你怎么知道我喜欢这道菜?”
“叔,您放心,他为了救小丫,几天没合过眼,现在他也想通了,凭一己之力是救不出小丫的。”赵婉如对杨帆使了个眼色。
“有大壮在外面守着,没事!”杨帆不肯出去。
“咳,杨帆,你又想不守纪律了?”赵婉如剜发了他一眼。
杨帆只得悻悻转身走出病房门,还随手给带上了门。
赵婉如将营救小丫的过程详详细细告诉了钱秘书。
钱秘书脚步一顿:“这么说那个给你消息的人是我们自己人?可我也不知道潜伏在那里的同志是谁。”
“现在可以怀疑的就是亨通商行,应该就是党务调查处的老巢。”赵婉如是由那位同志告诉自己小丫被转送到亨通商行,才推断得出的结果。
再者如果是敌人放的假消息,也没有必要说成是亨通商行,说成别的地方也一样可以请君入瓮。
“婉如,这事还是得先跟组织汇报一下。”钱秘书微眯眼睛,透着一丝不悦。
他话外之意就是责备她不该意气用事,擅自行动去救小丫,把她自己也陷入危急之中。
赵婉如知道自己做错了,也不为自己辩解什么。
她低着头,情绪不佳,钱秘书也明白她的心情。
“亨通商行的事你先不要管,这事上级另有安排。”钱秘书又道。
上级另有安排?
“叔,难道上级早就知道亨通商行有问题?”赵婉如冲口而出。
“这个到时你就知道了,暂时保密,这是纪律,你晓得的。”钱秘书吃着她送来的饭菜:“婉如,你得先回去盯着阿迅,千万别让他再做傻事。”
“叔,我明白。”赵婉如收拾好饭盒准备出去。
走廊里,杨帆在外面和大壮说笑着。
“婉如,我送你去。”杨帆见她出来:“外面不安全。”
赵婉如唇角微弯:“没事,我会七十二变。”
杨帆望着她远去的背影......
“还瞅啥,人都走远了。”大壮伸手冲他脸上挥了挥。
杨帆这才回过神来。
“杨帆进来下。”钱秘书叫他。
杨帆赶紧走进病房。
“杨帆,这次的任务你有把握完成吗?”钱秘书一脸凝重。
杨帆一反平时的吊儿郎当,站得笔直,他正色道:“保证完成任务。”
“这次任务已经布好局,今天你就正式登场吧。”钱秘书似下了决心。
杨帆又直了身体:“叔,我走了。”
看着杨帆转身离去的背影,钱秘书眼眸里隐隐闪着泪光......
亨通商行地下室。
暗室里,昏黄的灯光照在小丫憔悴的脸上。
身穿灰衫对襟中年女人正在帮她擦药......
“你是谁?”小丫迷迷糊糊感觉有人在她身上抹些什么。
“小姑娘,你别动,伤成这样还不肯擦药。”中年女人显然有点不耐烦,按住她的腰间,以免她乱动,影响自己给她上药。
小丫挣扎着撑起手肘,想甩开那中年女人的手:“你们别白费心机了。”
但是她哪里还有力气?
只能任那中年女人在她身上涂抹着伤口:“小姑娘,我不知道你是怎么搞成这样的,但好死不如赖活着,有些事得让男人去扛着。”
中年女人的唠叨着帮她涂完药就迅速走出了暗室。
“她怎么样?”说话的男子穿着一袭淡灰色长衫。
中年女人垂手回答:“柴先生,已经帮她上好药了。”
“好了,你先下去休息吧。”那一袭长衫的男子正是柴靖。
他捏着一瓶玻璃小管,晃动着里面的透明液体,自言自语着:“蛰伏已久,该是出手的时候了。”
“嘭”!的一声,密封玻璃小管被敲开,戴着白手套的柴靖拿起一支注射器,将玻璃小管里的透明液体抽了个干净。
他试着推了推注射器的推头,一线水珠就从针头里射出来。
调节好用量,他拿着注射器进了暗室。
此时的小丫整个人还是昏昏沉沉的。
柴靖拿着注射器靠近床边,拿起小丫的一只手腕,注射器针头一下子便扎进了她手臂的血管里,透明液体慢慢推了进去,直至注射器里空空如也......
注射进小丫身体里的透明药液是来自美国的一种致幻剂。
注射完,柴靖站在床边静静看着小丫。
没多久,小丫慢慢睁开了眼睛。
可能是致幻剂的起作用,她看起来好像感觉不到伤口的疼痛,反而是有一种前所未有的舒适,轻飘飘的,整个身体好像躺在温暖的棉花堆里......
面前的人怎么像隔着一层薄薄的雾?
小丫糊涂了,她伸手想拂开面前的薄雾,却怎么也看不清面前的人。
“别怕,我们已经救出了你。”
一个声音好缥缈,是阿迅吗?
“阿迅,是你吗?”小丫伸出手又拂了拂,却始终看不清面前的人。
“是的,我是阿迅。”
那声音始终缥缈着,小丫听不真切,致幻剂的药效在她身体里已经开始发挥药性~
“你知道‘纸鸢’在哪里吗?”那声音又试探问道。
“‘纸鸢’?”小丫疑惑了:“阿迅,我怎么会知道他在哪里?”
“阿迅,我这是在家里吗?”
“对,你就是在家里。”那声音又说道。
“那我怎么看不清你?”
“你眼睛也受伤了,一时看不清楚,等过几天就会好的。”那个声音有点急促。
“对了,‘纸鸢’过段时间会和叔见面,可惜地方还没定好,最近特务都盯得紧。”小丫仿佛又记起了什么。
“那有没有定几个备选的地方?”那声音又响起。
小丫头痛了起来,双手抱着头,像是要裂开。
“快告诉我!”那声音透露着一丝不快。
“我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