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翡翠!京翡翠!”
一间卧房,一道身影;
茶桌之上还残留着不少晶莹剔透的碧绿团子,各种辅料一应俱全,只可惜美食已冷,已经失去了原来的味道,而享用的人也没了心情!
李逍遥不停地走在卧房之中,频频望向茶桌,俊郎的面容很是苦涩,额头紧紧地皱起。
非亲非故,甚至可以说是素不相识,这礼虽然不甚贵重,可他怎么感觉如巨山一般呢?
如此可口的美食,半个时辰还吃的甚欢,可现在胸中翻腾,反倒有种恶心的感觉,再看茶桌上的京翡翠,怎么就那么不顺眼呢!
初来京城之地;
第一次陪着佳人去买这京翡翠,在入口的一霎那间,瞬间喜欢上这个味道。
漂泊江湖多年,对于吃喝很是随意,更别提能喜欢上什么,可这京翡翠的味道却一直留在心间!
每每得空;
他总要去打打牙祭,如今这般可口就在眼前,却连一丝的兴趣都没有了!
京翡翠从不外送;
如若寻常之人遇到这种幸运之事,必然欣喜万分,不用受那冰寒之苦,等待之无奈,坐在家中就可以吃饭美食,这也算真踩到了狗屎运了!
可现在呢?
犹如巨石压胸,一口闷气怎么也吐不出来,心中的郁闷无法形容,再看桌上的京翡翠,就如同鸡肋一般。
他迷糊了!
“难道是她?”
猛然站停身影,低垂的目光抬起,望着虚无的前方,迷茫的眼神浮现出一丝精光。
京城之中;
如今认识的人是不少,可俱是皇城中人,一家那样数十年的老铺,只怕开起之时,他还生于这天地间,又何谈认识一说!
已来京城将近两月,如果是相熟之人应该早早相认才是,何必等到现在。
最近认识的陌生人确实不多,除了那个神秘的她!
“这也不可能啊!她才多大?”
无奈地摇了摇头,脑中的那个念头一闪而过!
“什么不可能?”
房门突然被推开,一位书生和一位金甲将军快步走进来。
“你小子啊!”
上来就是一个大大的拥抱,全然不顾那身金甲有多么的冰凉。
“撒开!撒开!”
突如而来的冰凉,让他身躯猛然打个冷颤,就快到数九寒天,这身金甲暴露在外面数个时辰,跟一块寒冰又有何不同。
这般上来就抱,这是真不把他当人啊!
“呵呵!疏忽!疏忽!”
镇北公尴尬地一笑,望着急急后退的少年,威严的面容实在有些挂不住。
“你是上天派来折磨我的吧?”
急急揉着胸口,一瞬间的冰冷,让他有种置身冰窟般的感觉,这金甲将军怎会这么鲁莽,遥想当初太后是怎么封得这个镇北公!
“激动!激动而已!”
嘿嘿一笑,有些无助地望了望身旁的王爷。
“你是自作自受,回来京城几日,连个面都不和大将军见,这算小小惩戒!”
闵王爷不轻不重地说着,睿智的眼神带着一丝玩味。
“我……好!好!好!”
李逍遥咬着牙挤出三个好字,一脸的气急败坏。
一顿京翡翠就已经够郁闷的了,这又接连被人欺负,真当我是软柿子了,你们都给我等着!
“别生气了,明日我给你买京翡翠赔罪如何?”
镇北公微笑着说道,从进门目光就在少年身上,还未发现茶桌上的异常!
“别给我提那东西!”
猛然一挥手,眼中浮现无比的厌恶之色,让金甲将军顿时一愣。
这家伙今日怎么了?
独爱五粮醇,贪恋京翡翠;
这在认识他的人之中不算个什么秘密,这家伙虽然平时有些抠门,可对于这两样东西却情有独钟,今日怎么变味了呢?
“独自享用,这可有失你李少侠的风范啊!”
闵王缓缓走过去,望着茶桌上还残留着不少的京翡翠,神色很是怪异。
这家伙什么时候开始吃独食了?
“噢!怪不得,你今日都吃过了!”
镇北公也快步走过来,望着茶桌上的一切瞬间明白,那语气也是无比的怪异,好像是抓住了一个偷吃的老鼠。
“想吃吗?明日还有,不但不用花银子,还送货上门!”
望着两人怪异的神色和语气,李逍遥真想上去一顿暴揍。
我都快郁闷死了,你们还这么挖苦,什么狗屁王爷大将军!
“还有这等好事?”
闵王轻轻翻动着一个碧绿团子,虽然已经凉透,可那色泽依然很是诱人。
京翡翠的传闻也知道不少,那可是不关乎金银和身份,也从来没有预定和外派之说,这家伙的脸很大嘛!
“真的假的?”
镇北公也快步上前,伸手抓起一块放入口中,已经凉透味道差了很多,可那软糯的口感还是很不错的!
“不怕死你们就尽管吃,管够!”
很是鄙视地望着这两个活宝,都一大把年纪了,而且是威震天下,怎么比他还不着调。
如果真是这般好事,他能轻易说出,这京翡翠可不比五粮醇,那是限量的!
“怎么回事?”
闵王爷不愧是掌管军机多年,一瞬间就发现其中的端倪,这家伙很不对劲!
“我哪知道!”
缓缓走向床榻,一屁股坐下,神情瞬间变得萎靡,现在他都不敢靠近这张茶桌,那一个个碧绿团子实在有点恐怖。
“连你都不知道,看来你又有麻烦了!”
闵王也缓缓坐下,望着萎靡的少年,神情也变得凝重。
这京翡翠出现的太过诡异,竟然让这少年都束手无策,来看此事很不寻常啊!
“这东西真是送来的?”
镇北公也疑惑地问道,这可是很稀奇之事。
“算了,先不管了,事情安排得怎么样了?”
猛然抬首,双手急急揉着脸颊,眼前大事为重,这京翡翠未必就是恶意,正午时分不可有一丝的疏忽和大意!
“都安排好了,铁甲军随时待命,王爷找了禁卫军的张副统领!”
镇北公正色说道,威严霸气瞬间浮现。
皇城四面危机,暗中不知藏了多少鬼,如今少年百般谋划,能拔掉一个是一个,留给他们的时间真的不多了!
“好!我要的东西带来了吗?”
“就在门外,你非要亲自进去吗?”
金甲将军有些担忧地问道。
“放心吧!我已经让小柱子去传信了!”
狡黠地一笑,一双大眼浮现无边的睿智。
既然要断他的左膀右臂,又岂能坐以待毙,今日过后势必要连根拔起!
“铁甲军现在应该到了河间府了吧?”
李逍遥定定望着金甲将军,眼中浮现一丝担忧。
“昨晚三更就已经到了,现在河间府已经很热闹!”
镇北公轻轻一笑,眼中露出一丝杀伐之色!
确实很热闹,甚至有点鸡飞狗跳;
“大人,铁甲军入城了!”
河间府府衙;
一名红袍大吏急急奔入,连声高喊着。
这是河间府的常史,身着红袍,官阶五品上,仅次于河间府使,那也是一位封疆大吏,如今出现这般神色,实属万万不该!
没办法啊!
五千铁甲军昨夜三更一刻到了河间府,不但没有通报府衙和兵马都督,就连护城河都没有踏入半分。
河间府兵马张云也是无比的疑惑,如此众多的铁甲军到来,竟然没有接到一丝的消息,更别说朝廷的旨意!
兵马调动也属正常,可铁甲军出京可就非同小可了,前几日也是数千铁甲军来到河间府,但那是带着太后的懿旨,可今日又是为了那般呢?
众人再观望,铁甲军始终毫无动静,直到今日凌晨;
护城桥刚刚放下,城门也刚刚打开,数千铁甲突然袭来,不但接管了河间四门,现在更有两千兵马直接奔入城中。
兵马都督府不知发生了何事,河间府衙也不知发生了何事,一时间整座城乱做一团,人心惶惶!
“可有朝廷的旨意?”
一位红袍老者快步奔出,神情无比的恐惧,从昨夜接到都督府的奏报,那可是一直不曾合眼,苦苦等到天亮。
铁甲军乃皇家亲卫,历来非重大军情不可擅离京城,如今兵发河间府,还如此众多,难道又有藩王叛乱不成?
“回大人,还不曾接到朝廷旨意!”
常史急急躬身说道,神情也是无比的恐惧。
“何人率领?又持何人将令?”
府使大人急急问道,如此大动干戈,没有将令怎会敲开城门而入呢?
“听说是一位铁甲军的统领,持的是镇北公的金令,兵马都督府也不敢轻举妄动!”
“哎!”
长长一声叹息;
府使大人缓缓转身走向正堂,苍老的身躯显得很是无奈。
铁甲金令;
整个天下只此一枚,那是皇帝亲授,只有铁甲军的统帅才配拥有,只比皇帝金令略低一份,甚至还在亲王令之上。
如今铁甲金令出现在河间府,兵马都督府就是想动,都没有那个胆子,更别说小小得河间府衙了!
铁甲骄骑;
整个天下还无人敢拦其半分,看来河间府是出了大事,大到连府衙和兵马都督都不能过问,这就是朝廷的旨意!
“出了什么事?怎么这么多兵马?”
“这好像不是普通的兵马,可身铁甲很不寻常。”
“快回屋,想找死不成!”
一队队铁甲军在城中奔跑,明亮的铁甲很是耀眼,也让满城的百姓无比的恐慌。
如此众多的兵马入城,府衙却没有任何的告示,也没有听到一丝的风声,这也不像河间府的兵马,这是要发生大事了吧?
众人回避,店铺纷纷关闭,本该是喧哗的清晨,只是半个时辰不到,整座城就变得异常的宁静。
一座普通的小院;
十几名黑衣汉子守在院中,手中握着不同的兵器,一股浓浓的杀气弥漫。
“院中可是柳庄主?”
突然一声高呼在门外响起,所有的黑衣人急急聚拢。
“老夫正是,阁下何人?”
一位青袍老者快步走出前厅,周身浮现着威严之气。
“末将是铁甲军统领,李公子有密信呈上!”
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