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扎错了?”李承乾推针的速度更慢了。
”难道不是应该。。。“王仲镰的目光看向魏征的菊花,他刚才还以为是,,,
李承乾一脸黑线,这个太医是不是有病,哪里能轧吗?又不是痔疮手术打麻药,真往那轧,别看魏征瘦瘦弱弱,疼起来程俊估计都要被他掀翻。
李承乾没有理会王仲镰,啥也不懂,就瞎猜,一点也不严谨。
”殿下,这个灵药以这种方式打到魏公身体里,能有作用吗?“王仲镰理解不了,中医看病讲究表里,讲五行,讲七经八脉,这种直接往肉里打药的方式,颠覆了他的认知。
”把吗字去掉,你真看不出魏师傅有没有好转?还是别有用心。“李承乾愁眉。
这下轮到王仲镰不说话了,他的私心很多,但是除了想借助此事逃离魏府这事可以摆在明面,剩下的都是不能说的。
此时只能灿灿的转移话题,“下官哪里敢动什么坏心,不过殿下此法,闻所未闻,不知殿下何处学来此等神术?”
王仲镰根本不承认李承乾的这是医术的,说是巫术又怕引来太子不快,只能称神术了。
“不是告诉过你们了,这就是现代科技,知识的力量。”
现代科技这四个字,现代好理解,现在,科技是什么学派?难道是华佗一脉的传承?
华佗开创了手术的先例,也一度被当时医道大家斥责,重技不重术,异想天开将人开颅破肚,那人还能活嘛,此等邪术必将受天谴。
直到后来不完整的青囊经拓本流传出来,后世不少医术圣手阅览过后,才不得不承认,华佗对外科的研究早已经超过他们不知道多少。
王仲镰心里又火热起来,”下官请问殿下,为何魏公病在肺腑,却用灵药捅。。轧魏公腚上。“说到一半,还斟酌了一下用词。
”药物从上而下,才能到达病灶,殿下反其道而行下官也能理解,可药用在腚上,如何能作用于病灶,还请殿下解惑。“
”之前孤就觉得你不对劲,遇到有人抢过你的工作医治病人,你大发雷霆很正常,毕竟你能当上太医,本事自然是有的,脾气也如本事一样大的,孤理解。但是你知道是孤给魏公治病之后,没有第一时间关注魏公身体状况,反而借着张总管到来,想借机出魏府,你是谁家的细作?还是受了谁家的指示,让魏师傅早点归天?“
王仲镰像被谁打了一拳,面色惨白,”殿下明鉴啊,下官只是一个普通太医,不是谁的细作,也没有受谁的指使,只是害怕魏公病情加重,牵连下官,下官忠心耿耿,没有二心啊。“
感受到来自张阿难的目光审视,王仲镰冷汗都流下来了,被这位盯上,不死也要脱层皮啊。
”现在你来给孤的魏师傅好好看看,他的病是好了还是更严重了,毕竟我也要给我父皇一个交代。“李承乾拔出针头,让开了位置,他只知道青霉素能消炎,对魏征这种类似肺炎的病症应该是很有用的,但是后续的治疗,就不是他的长项了。
程俊贴心的为魏征穿上了裤子,只是动作没有那么温柔,没等到魏征的感谢,只收到了魏征的白眼,他也不以为意,去一旁的水盆洗起了手。
王仲镰闻言,不敢再做多余的动作,他只以为这是李承乾对他的考验。
老老实实为魏征把起了脉,又让魏征伸出舌头看了看舌苔,还用手指顶开魏征的鼻孔看了看,一番有的没的操作下来,王仲镰佩服的开口了”殿下果然手段不同凡响,魏公风寒已经没有大碍,只要安心修养,不出数日也能恢复如初,要是想让魏公快些痊愈,哪怕随意找个熟读千金方的普通医士按方索冀也绰绰有余。”
只是说完这些,整个人还是有些落寞,魏征就在他眼皮子底下病好了,他又该何去何从。
朝中很多人都想魏征死,这些人多是以前秦王府旧部。
魏征某些方面代表着李建成旧臣的身份,他的存在阻碍了很多人的利益,加上他为人正直,行事一切都以国为重,投诚李世民后,对秦王旧部的拉拢不屑一顾,对以前李渊还在朝堂的旧部拉拢也装聋麦哑。
但是没有谁敢动手,无他,李世民对魏征的倚重让那些人都不敢下手,连招死士刺杀的手段都不敢用。
魏征病重,让这些人都欢呼雀跃起来,特别是魏征病重前,李世民还给了魏征一个太子少师的名头,此等重要的职位,魏征不想要但是别的人可想要得不得了,特别是那些地位还不稳固的大臣。
来魏府为魏征看过病的太医不知凡几,最后也只是王仲镰一人专门为魏征治疗,那些人也是动了不少手脚的,不求速速弄死魏征,只需要温水煮青蛙,让魏征好不起来就足够了。
自己当初怎么就胆子那么小,要是早些时候给魏征多开点”补药“,那自己不是早早就脱离这个漩涡了么。
王仲镰想到长孙无忌的暗示,又想到柴绍的话里话外对自己的明示,他有点绷不住了。
现在去哪找个大腿抱才能躲过那些人的清算呢?
魏征?不行,他不是那种会因为自己玩弄权力的人,帮不了自己,自己曾经暗示过,魏征不知道是没听懂还是无所谓,只是和自己说顺其自然就好,无需强求。
和李世民坦白?
那是找死,陛下是信他,还是信赵国公,谯国公的话,还是信自己这个小小医博士的话。
太子,如果自己保住太子的大腿呢,赵国公也好,谯国公也好,应该没有谁还敢动自己了吧。
“殿下医术神鬼莫测,小人向往不已,不知道殿下有没有收小的当个学生想法,小人愿意为殿下端茶倒水,鞍前马后,在所不辞,只求殿下高兴之余,哪怕传一点点医术给小人,小的就感激不尽了。”王仲镰把自己放得很低,一下跪在太子面前,连下官都不称了,直接就是自称小人,显得很是卑微。
李承乾好奇,这个王仲镰怎么了,之前和裴夫人说话还趾高气昂的,张阿难来的时候又想跑,现在知道魏征病没有危险了,没有借机会邀功,反而想向自己拜师了?
不合逻辑啊。
“放肆,你还有没有点规矩,太子殿下何其忙碌,哪里有时间教你。”张阿难怒喝一声,他之前听李承乾的话,也对王仲镰有了怀疑,现在他这个举动显然是想借拜师太子,躲过自己准备对他的探查。
李承乾摆手阻止了张阿难。
”想攀附孤的人何其多,你有什么地方值得孤收你为徒?“
”小人别的没有,只有一片忠心,只要殿下有所求,小人万死不惜。“王仲镰放下尊严后,越来越卑微,以前说不出口的话,那是一句接一句,根本没有任何心理压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