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漾嘴角抽了抽,不是说君心难测吗,这是怎么个事?以前的历史都白学啦?
苏漾尴尬地笑了笑:“那您高兴就好……”
皇帝一甩衣袍道:“那就这么定了,朕这就拟旨!”
只听过皇帝想要长生不老而永远做统治者的,还没听过有皇帝要急着立太子的,苏漾在心里直呼长见识了。
“父皇……”
“不必多说了,老大,朕的良苦用心你应该是知道的,这么多年来,朕知道这么多年来即使你已经身中剧毒可他们还是对你下手,朕为了大局,不得不装看不到,你……会不会怪朕?”
凌景陌本还想拒绝,皇帝率先出言打断了他接下来的话。
听到皇帝这般煽情的发言,凌景陌心里一时间竟有些复杂。
他其实很清楚,所有的兄弟中,皇帝对他已经是最好的,可同时他也是盛元的君主,他得为盛元考虑,不可能将所有事都搬到明面上。
凌景陌是个不善于表达的,皇帝又何尝不是,父子俩就这样互相凝视着对方,眼中流转的情绪让人难以琢磨。
“儿臣多谢父皇寄予的厚望,可儿臣还是想让父皇再等等。”
最终凌景陌妥协了,不过也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为何?”
“父皇身边现在也有不少小人,危害国家社稷,现在只需将消息放出去,那些人自然就露头了。”
皇帝面露严肃:“嗯,朕确实该肃清一下这混乱的朝堂了。”
想到
就这样几人就着这件事又商议了好一会。
致远侯府。
“毅儿,事情都到这一步了,咱们只能铤而走险方能有一线生机啊。”
“外祖父……或许咱们可以试试再给他……”
“你真的以为再给他下毒还能成功吗?”
对于凌景陌去南疆解毒一事,凌景毅和致远侯正在书房谋算着什么。
致远侯语重心长地看着凌景毅:“此事非同小可,皇上册封圣旨一下,那日后你再想要坐上那个位置只怕是名不正言不顺啊。”
致远侯的意思凌景毅其实也明白,只要皇帝以圣旨将此事昭告天下,让凌景陌坐上储君之位,那凌景毅日后再想要和凌景陌争的话,一定会被诟病。
可致远侯现在给他的办法是让他篡位,那更是名不正言不顺啊。
“毅儿,你还有什么顾虑?方才我已经和你说得很清楚了,那东西并不会要了陛下的命,也不会让到你,你难道连外祖父的话都不信吗?”
致远侯见凌景毅迟迟不发话,有些着急地道。
凌景毅心里纠结不已,一边是太子之位,一边是自己的父皇,他很渴望坐上那个位置,可他也同样不想做大逆不道之人。
“外祖父,本王觉得应该还有其他的办法才是。”
致远侯深吸一口气看着凌景毅:“既然你觉得我的办法不妥,那你将你的想法说出来。”
“今日本王听说了一件事,我那个五弟最近和定国公的世子走得很近,若说他没有那种心思,本王是一点都不信的。”
致远侯眯了眯眼看着凌景毅:“你的意思是?”
“何不让他们去争呢,他们平时不是自诩为最好的兄弟吗。”
“定国公嫡女已经嫁给了晋王,焉知他们不是在为晋王谋算呢?”
“若他一个人和苏衍走得近那自然是正常,可本王听说凌蕴也常跟着他们,这不是打着拉拢定国侯府的主意是什么,若凌蕴嫁给了苏衍,有凌景言在,她怎么可能还全心全意帮凌景陌。”
致远侯眯了眯眼:“你说得不无道理,但晋王的毒若解了,那陛下心里就只有一个晋王了,他中毒命不久矣陛下都还对他寄予厚望,毒解了,那岂不是更甚?”
凌景毅觉得致远侯的话完全没有依据:“谁不想做太子之位,本王就不信凌景言知道凌景陌的毒解了还能和他做兄弟。”
致远侯摇了摇头道:“毅儿,凡事都得留后手,若他们真就是一条心,那咱们真的就只能看着他们欢喜了。”
这下凌景毅觉得致远侯的话有道理了,但他依旧有些犹豫:“那咱们也得防着凌景言啊,若他真的有那个心思,只怕斗来斗去最后让他坐收了渔翁之利。”
致远侯捋了捋下巴上的胡须道:“这是自然,现在晋王在明处,咱们自然可以将更多的心思花在五皇子身上。”
话落致远侯又接着道:“那你现在想明白了吗,方才我说的话……你考虑得如何?”
凌景毅用力抿了一下唇:“您说的那个,真的不会对父皇身体造成伤害吗?”
“自然不会,我跟在皇上身边这么多年,自然也希望他能身体康健。你放心,那东西只会控制他的思想和情绪。”
“这也是您之前救回来的南疆人给的吗?”
致远侯露出一个老谋深算的笑:“她给咱们的东西,可不止这些呢。我虽没有找人试过,但这绝对是可信的,若你同意,我现在就可以将母蛊取来种在你的体内,到时候你在想办法将子蛊种在陛下体内,那时候你就别说做太子,就是你想让陛下现在就退位让你做皇帝,也是信手拈来。”
致远侯说完凌景毅心动不已:“那便试试吧,只是等子蛊种成再种母蛊也不迟。”
“嗯,你能想通自然是最好,外祖父这就给你将东西拿来。”
致远侯说罢就转身去书架后面的暗格内找东西了。
很快致远侯就拿着一个小盒子出来了。
盒子打开后凌景毅就看到有两只白白胖胖的虫子躺在里面。
虫子是一大一小,但外表都长得一模一样。
“大的是母蛊,小的是子蛊,你只需要放到皇上的饮食中让他吃下去也就下蛊成功了。”
凌景毅看着两只白白胖胖的虫子,竟有些不相信这是蛊虫:“外祖父还会养蛊?”
“也不算是养蛊,只是当初那女子求我救她将东西都给我后也将喂养的方法告诉了我,不过我始终是外行人,也没活下来多少,这对子母蛊是我精心喂养的,没想到终于派上用场了。”
凌景毅点了点头,又疑惑开口道:“若真对父皇下蛊,那不会被凌景陌他们发现吗?”
致远侯不屑地道:“你怕什么,他只是去了趟南疆解毒,又不是去学了御蛊,怎么可能看得出来。”
凌景毅还是觉得不放心:“可是神医谷谷主还在宫里啊,苏漾又是谷主的外孙女,他若是看出来是不可能不管的。”
“这个你就更不用担心了,他只是医者,又不是蛊师,怎么可能看得出来,若说把脉的话还可能探查得出。”
凌景毅想想也对,皇上每日的平安脉都是宫里御医来请脉的,那些人自然不可能像神医谷谷主一样探查得出。
就这样一个巨大的阴谋产生了,不过两人还是将一切想得太简单了,他们带错了公式猜到苏漾是神医谷谷主,却不知在苏漾面前对人下蛊就是最低级的行为。
凌景毅已经在沾沾自喜了,想到这里他就放心多了,若不会对皇帝身体造成伤害的话,那他也不算弑君篡位。
若自己真当了皇帝,那想将苏漾抢过来还不是手到擒来的事。
到时候别说定国公府,就是神医谷都要为自己所用。
现在他觉得就凭自己知道了苏漾和神医谷谷主的关系这件事,就足以拿捏苏漾和老谷主了。
就这样凌景毅拿着东西大摇大摆地回了梁王府。
一想到他马上就要当太子,他的心里都是喜滋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