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二爷搓了搓手,嘿嘿笑着,“花完了,挣钱我虽然不在行,但花钱不用教啊!多亏您给的两千块,昨儿个我领着媳妇和孩子狠狠搓了一顿海鲜,娘俩开心极了,对我的态度都好了许多。”
“嗯,花完了就好……”胡老大抬手让谢斌暂停一下,而后从兜里掏出钱包,把事先准备好的两沓红票子拿了出来,递给王二爷,斜着眼睛说道,“来,我再给你两千!”
王二爷顿时喜笑颜开,接过红票子,一边数着,一边乐呵呵道,“胡爷,您这是发财啦?好家伙,昨儿给我两千,今天又给我两千,整得兄弟我怪不好意思的,毕竟我还欠着您钱呢。”
胡老大叹了口气,慢条斯理地说道,“我投资的那些个项目都得等到纳斯达克上市以后,才能连本带利拿回来,上哪儿发财,好几个干不下去都已经跑路了!我光是在银行那边就贷了一个亿,眼下连利息都付不上,更别说杂七杂八其他投资者的钱了……我现在也是罗锅上山,钱紧呐!”
王二爷怔住了,歪着脑袋问道,“那您还给我钱?”
胡老大摆摆手道,“不要紧的,也不缺这点渣渣了。你们欠几万,几十万,几百万的,还不上了,是挺愁的,但我欠一个亿,该发愁的就是别人了。不说这些扫兴的,做人嘛,最重要的是开心啦!”
王二爷点点头,竖起大拇指道,“要不说您能干大事呢,单凭这份淡定,这宽广的心胸,就够咱学好些年的!”
胡老大白了他一眼,挥挥手让谢斌接着剪头,懒懒地躺在椅子上,闭目对着王二爷说道,“兄弟,哥哥我对你够好了吧?”
王二爷满脸谄媚道,“哥哥,您对我何止是好,简直就是我的义父啊!”
胡老大哼哼两声,“少来,我也是读过书的,知道义父都是些什么下场……兄弟,我对你这么好,你是不是该回报我一点儿啊?”
王二爷嘴巴发苦地说着,“胡爷,我现在真没办法还账,五十万不是个小数目,您再给我宽限个一两年行不行?”
胡老大冷笑道,“宽限一两年?你也真好意思说得出口,一两年之后,可就不是五十万了!瞧把你紧张的,我也没说让你现在还钱呐!虽说欠债还钱,天经地义,但你要是实在还不上钱,也可以用其他方式抵债嘛!”
王二爷好奇地问道,“什么方式?”
旁边的谢彬也竖起了耳朵。
胡老大睁开眼睛,转头看向王二爷,“哎哎,我听说你跟烧酒作坊那女人有一腿,兄弟你可真是福气不浅啊,家里的是个漂亮脸蛋,外面还有个玲珑身材,真是羡慕死哥哥我了!”
王二爷一听这话,脸上的笑意瞬间凝固,只觉得手里的两千块滚烫非常,咽了咽口水道,“胡爷,您到底是什么意思?”
胡老大拍开谢彬捏着剃须刀的手,坐直了身子,盯着王二爷说道,“兄弟,你是知道我的,这么些年一直都是单身……”
王二爷不等他说完,立马把两千块钱还了回去,“胡爷,您这四千块钱就想让我把人家老板娘卖了啊,也太丧良心了!”
胡老大瞪了他一眼,“兄弟,你拿我当什么人了,现在可是二十一世纪,哪有买卖妻妾的,你这心可真脏!”
王二爷闻言长舒一口气,擦擦额头的冷汗,笑着说道,“您也不说清楚,吓我一大跳,还以为您打人家老板娘的主意呢!”
胡老大乐了,点点头道,“没错,就是!”
王二爷不由地呆在原处,“胡爷,您这……”
胡老大舔了舔嘴唇道,“最近哥哥我心里烦,需要找个人好好抚慰一下。我见过那烧酒作坊的老板娘,长得真的没话说,那身材,那脸蛋……只要你让我跟她睡一觉,你欠我的钱好商量,回头要是拮据了,我还给你匀一点,怎么样?”
王二爷表情僵硬道,“这、这怎么能成啊!先不提我觉得如何,烧酒作坊老板娘肯定不会答应的,我也不能强迫人家跟您睡觉呐!”
胡老大啧了一声,“兄弟,这个很简单,你找个机会,趁着你老婆不在家,约她过去……等到半夜差不多的时候,你假装起来上厕所,我悄悄溜进去,黑灯瞎火的,她也不知道是谁呀!”
王二爷瞬时面色大变,迅速摇头道,“不行不行,这事儿太浑蛋了!”
胡老大收起笑容,阴沉着脸道,“不答应也可以,你要做君子,咱们就按君子协定来办,年初你借了我五十万,现在十二月了,差不多一年,利息大概是二十万,加上昨天的两千,总共七十万两千,只要你把钱都还清了,就当我刚才放了个屁……但有一点,就今天一天,超过十二点,又是另外的算法!”
王二爷面色一白,“胡爷,我现在上哪儿给你凑七十万啊!别说是七十万了,就是七万,我也拿不出来!”
胡老大把两千塞到王二爷手里,寒声道,“那你还做个屁的君子!拿着钱回去跟你老婆孩子好好吃一顿,想办法把他们娘俩支走……择日不如撞日,今晚我就去你家!”
王二爷顿时如遭雷击,脑子里乱成了一团浆糊,捏着两千块,低垂着脑袋离开了理发店。
胡老大鄙夷地看了看王二爷的背影,转头瞧了瞧镜子里自己的发型,撅了撅嘴,“行啦,差不多凑合就可以……哎哎,托尼,你那媳妇长得也挺漂亮的,要不要考虑一下也换个还债的方式?”
谢彬身子一僵,捏着剃须刀的手微微颤抖。
胡老大笑了笑,缓缓起身,对着镜子又照了照,“逗你玩呢!你媳妇那性子太泼辣,我可受不了!”
说完这句,他在矮柜的抽屉里翻了一下,找了支马克笔,踱步走出理发店,俯身在牌子上添了一行字,满意地点了点头,扭头朝着谢彬吹了个口哨,而后大摇大摆地走了。
谢彬双目喷火地望着渐行渐远的胡老大,冷冷道,“这个玩笑可一点不好笑……另外,我是理发师,剃没剃完头,我说了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