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周围都是冰寒,都是想要置他于死地的兵器,而他只是孤身一人,在这寂寥的棋盘上。
只是突然之间,那些白色棋子都开始往上升腾,最后化作星光。
张悬抬头望着漆黑的夜空,只见到所有的星星杂乱无章,但又交相辉映,在那最重要的位置,那颗星星并未亮起。
他身边的这条龙,似乎就是要去做那一颗星辰的,只可惜现在却成了即将被斩下龙头的尸首。
这一盘棋,让他感到更加孤独。
突然,他的手上传来了温暖,张悬抬起自己的手看了看,不知道什么时候,慕楚楚出现在了身边。
“张郎。”
慕楚楚喊了一声,而就是这么一声,让长龙眼中迸发出炙热,张悬闭着的眼睛睁开了,他认真望着老者。
不知不觉之中,此时已经是夜幕降临。
张悬脸上带着自信的笑容:“输了?我看未必吧?老子怎么会输呢?”
他说着,并未拿起白子,而是站起身来,身上的气势冲天而起,再接着,天空之中仿佛有一束微弱的光芒,这光芒越来越盛,最后竟然汇聚成了一颗最耀眼的白子。
张悬两指夹着白子,猛地落下。
棋盘震颤,在老者兴奋的目光之中,张悬的气势几乎是攀升到了一个无人能超越的程度。
天上的星辰与之交相辉映。
老者大笑起来,指着张悬:“好好好,你小子可以啊!耍赖都能算赢。”
此时整个棋盘之上,就只剩下张悬那一颗落到中间的白子,而其他棋子都被震动弹到了棋盘外面。
张悬咧开嘴笑道:“怎样?我说了我不会输的,你棋艺虽然不错,但和我比较还是差了一些,再回去多练练吧。”
说完,张悬拉着慕楚楚往外面走去。
老者抬起手来说道:“我还没有告诉你我找你的目的……你不要修炼心法了?我可以让你成为双魂境的武者啊!”
张悬对着老者摆摆手:“我从未想过要什么修炼心法,我的修炼之路我自己走,会走出一条通天大道来的!”
老者哈哈大笑,指着张悬:“不错不错,小子,你果然是我要找的人,够狂,只有这样,你才能……带领大家抵抗天外天。”
老者说到后半段,已经没了太多的气息,他望着只剩一颗棋子的棋盘,盘坐在前方,双手放在双膝上,突然原地坐化。
他成了一副泥塑,面目祥和。
张悬并未在意那么多,只是心中多了一些感谢。
若非这个奇怪的老者,他心绪确实太过复杂,这样会影响他出剑的速度。
而现在,经过老者这么一盘棋,他确定,自己的剑已经足够坚定。
“张郎,那个老爷爷是什么人啊?我感觉很厉害的样子。”慕楚楚询问道。
“我也不认识,他将鹿邑叫做小伙子,也就是说他活的比鹿邑要长,也许在见到鹿邑之前就已经活了几百年了。”张悬说着,倒吸一口凉气。
若真如此,老者的实力必然已经达到了天府境。
因为只有天府境的武者,寿元才有可能那么长。
七八百年,那已经是天府镜才能到达的寿命。
天府镜啊,张悬当初在扶着李长安登基的时候,就曾经短暂的到达过天府镜,那种实力,早已经超脱凡人了。
说是这天下间的神仙也无人能反驳。
那种境界,就算是五国集结的军队,也必然无法解决。
“岂不是老寿星?哇,好厉害啊,张郎,我也想到天府镜。”慕楚楚认真说道:“我会努力修炼的。”
张悬笑道:“有时候寿命太长也不好,会被人叫做老不死的。”
“可是我一想到死了就见不到张郎了,就很害怕。”
“万一我也死了呢?”张悬笑着说道。
“张郎才不会死,张郎是天下无敌的,而且必然能到天府境。”慕楚楚坚定地说。
“天府镜也并非长生。”
“天府镜之上必然还有更强大的境界,张郎也一定可以达到。”慕楚楚望着张悬。
张悬只是笑了笑,天府镜之上是什么?谁知道啊。
这片大陆除了刚才那个老者,怕是没有人是天府境的了。
慕楚楚指着三圣山方向:“天外天的人一定有天府镜,既然天外天有,那我们这里也一定有,张郎一定可以成为天府境的最强者!”
“走吧,不说这些,我们回家吧。”张悬牵起慕楚楚的手,漫步在星空下,向着魔教总部走去。
两个月之后,张悬和慕楚楚总算来到了金子山脚下。
金子山脚下有小镇,此时魔教已经不再是欺压百姓打打杀杀的形象了。
在李长安的特意安排下,魔教成了专门铲除奸邪的朝廷暗部,在百姓们的眼中,魔教就是隶属于朝廷的。
而在一些百姓前来魔教求助,真正得到了帮助之后,越来越多有冤情的百姓都来到了这里。
他们报官无望,家中被恶霸占领,他们遭受到没有任何活路的欺压,最终被逼着来到了魔教总部附近。
被压迫的百姓将希望寄托在某日能够遇到魔教中人,让这些强大的魔教中人帮他们报仇。
张悬来到了镇子上,写了几封信寄出去。
这才带着慕楚楚回到魔教总部。
魔教总部经历了那场大战之后,一切陈设都重新铺设,如今的大殿已经不像之前那样破旧,反而有一种金碧辉煌的感觉。
张悬站在大殿前,倒是有些不习惯了。
以前的魔教虽说抢掠了许多财宝,可这些财宝大部分都是用来扩张地盘的,所以能留下来的并不多。
而如今,地盘不需要扩散了,而且经常会有朝廷那边拨款下来,他们不愁钱了。
慕楚楚脸色一直很红润,眼神飘忽闪躲,甚至从其中看到了一丝慌张。
张悬注意到了慕楚楚的神情,露出笑容:“不要紧张,不就是回一趟家吗?你就当回到绝情宗好了。”
慕楚楚此时甚至是听不清楚张悬的话,她的脑袋一片空白。
她似乎等这一刻太久了,又期盼太久。
慕楚楚设想过太多次与张悬成婚前后的场景,她在脑海中想到了太多自己那些端庄得体的行为。
可真正到了这一步,她突然什么都想不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