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舟陵……”
栗央没有害怕,也没有不安,有的只是一点点紧张和不知所措。
他和对方接过吻了,但那个深吻之后的很长一段时间里,因为顾家和俞霜各种各样的事情,他们没有时间再好好接触。
往往都是浅尝辄止。
栗央也隐隐感觉到,顾舟陵好像快忍耐到极限了。
眼下,这感觉便更加明显了。
听见少年叫自己名字后,顾舟陵喉结无声但猛烈地滚动了好几下,也不知是不是错觉,他浑身体温似乎正在急剧升高。
没多犹豫,顾舟陵双手准确地找到栗央的两只纤细手腕,握住后,他顺着少年纤软的手指往下,与其十指交叉。
又将少年双手向上扣在门上,将少年更“牢固”地困在了自己身前。
紧接着,顾舟陵偏头,精准无误地吻住了栗央的唇瓣。
刚才少年吃了不少冰草莓,现在唇舌之间还满是草莓的清甜香气,令他愈发无法自持。
顾舟陵忍不住吻得更深,舌尖掠过少年的唇齿,感受到少年因自己而起的脆弱的颤栗,这仿佛巨大的蛊惑,让顾舟陵一时之间根本无法理智任何。
他的理性、淡然、镇定在这一刻像被野火点燃的捆草一般疯狂燃烧殆尽。
顾舟陵试图让自己平复一下这狂风骤雨般的欲念与激荡情绪,可完全做不到,尤其当少年喉咙里不自觉溢出满满的呜咽时,顾舟陵更是有一瞬间被彻底冲昏了头脑。
这诱惑,实在足以毁天灭地。
顾舟陵渐渐地放开了少年不停颤抖的双手,转为一手抱住少年柔软发抖的腰,一手按住少年的后脑勺。
如果可以,他几乎想将少年整个人都“刻”进自己的身体里,乃至灵魂中。
不知不觉,顾舟陵吻到自己的心跳都有种即将爆炸的错觉,他原本搂住少年腰身的手也来到了少年的衣物里。
这时,他感到少年脸颊上湿漉漉的,呜咽声里似乎带上了更为蛊惑诱人的微弱哭腔。
顾舟陵这才稍稍找回一点理智。
他缓缓后撤出少年柔软、被他“蹂躏”得不成样子的口腔,按下了套房玄关处廊灯的开关。
轻轻到几乎无声的力道,宛如怕惊扰到少年一分一毫。
廊灯暖黄的光亮笼罩上两人身体之际,顾舟陵低头看向怀中仍在微微战栗的少年。
短短几秒,足以他看清楚少年湿润的眼睛,漂亮得好像蒙上了水雾的玻璃宝石,简直让人忍不住想吻上去。
暖黄灯光令他看不出少年是否脸红了,但少年精致的鼻尖上颜色似要更深一点,大抵是有些红了。
而再往下看,顾舟陵就有点不好意思了——他刚刚是有多失去控制,竟然把栗央的唇瓣亲到都有点微肿的地步了。
“抱歉,是我太粗鲁了。”顾舟陵愈加低头,将唇轻轻地落在少年的软唇上。
这是个安抚意味大过一切的吻。
可他能清晰感受到,在双唇贴合的一瞬间,少年身体立时涌上了不受控制的颤抖。
估计是刚刚的粗暴,让他都有点阴影性条件反射了。
顾舟陵心底不禁有点懊恼。
他又在栗央耳边小声道了一句歉,很诚恳,极轻柔。
栗央闻言摇摇头,被吻到失神、有点失焦的双眸里仍旧有些懵懵,“我,没事的。”
方才的哭腔果然不是他的幻听。
顾舟陵心脏不为人知地变柔软,可同时也跳动得更为快速有力。
“为什么哭?”顾舟陵压低声音,越发凑近栗央敏感的耳边。
少年的反应果然不出他所料,下意识抖了抖后,远离了一点他。
“痒、因为痒……”栗央小心翼翼解释,担心顾舟陵误会。
“我知道。”
顾舟陵落下一吻在少年眉心。
他勉强按捺住自己浑身涌动的蓬勃欲望,在心底一再告诫自己不能吓到了栗央,要循序渐进。
一味进攻向来不是他的风格。
终于是压下了一点箭在弦上、不得不发的紧迫念头。
顾舟陵便牵着少年,慢慢走进这个面积将近300平、和顶级大平层相差无几的套房。
水吧,岛台,占了满墙的酒柜……应有尽有。
栗央在这样的参观中,渐渐也平复了下来,不再颤抖,方才一涌而出的生理性眼泪也不知何时停下,消失了。
他好奇地张望,忽然看见一扇关紧的门,下意识便问:“那是哪里?”
顾舟陵顺着他的眼神看过去,“那里呀,是琴房。”
栗央“噢”了一声,点点头,没有要进去的意思,也没有再问。
这反倒让顾舟陵有些费解,“不感兴趣吗?”
“当然不是。”栗央做梦也想再听一次顾舟陵的现场钢琴演奏,那感受真是太无与伦比,让人魂牵梦绕。
“那怎么……”
“你的琴房不是不让外人进去嘛,我记得的。”栗央认真说。
顾舟陵的眼神蓦然变得有几分危险,“……你现在还是外人?”
栗央缓缓地眨了一下长睫毛,有点迟钝,顾舟陵,这是什么意思?
顾舟陵却没有再往下深入解释,他径直将栗央打横抱起,面部解锁了琴房大门,里面进去是一片伸手不见五指的漆黑。
顾舟陵直接语音指令开灯,琴房内霎时微微亮起,静谧的暖色光将整个琴房照明。
栗央一眼便看见了琴房中央那架尤为复古华贵的钢琴,它浑身都闪耀着典雅高贵的优美光泽。
栗央有生以来第一次被一架钢琴的美貌给冲击到说不出任何话来。
他有种不敢碰它的紧张感。
“我想今夜为你弹一首曲子,便让人将它运过来了。”顾舟陵咬了一口他的耳尖,柔声解释。
这猝不及防的一口,让栗央整个人像炸毛了一样哆嗦了下,同时不禁倒吸一口冷气。
像受惊的小动物一样呆在原地看着顾舟陵。
傻乎乎又软软糯糯的样子,让顾舟陵一下气血上涌。
分明从前除了特定必要,他绝不允许其他人停留在他的琴房里,因为这是他的地盘,他领地意识极强,绝不容侵犯。
可现在——不知为何,他竟觉得琴房是一个完美的场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