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初看了眼卫恒离去的身影,没搞明白,看了眼手里的衣服,决定回营帐内换上,她这衣服还是现代装的,不太方便出现,也亏庆幸,穿了长袖雪纺的,和到膝盖下的长裙,可这样也很引人注目。
晏初不想出门都得被人盯着,跟看什么怪异的生物打扮。
顺圣红的直裾穿在身上,还是偏合身的,晏初转了圈,没有镜子,看不出完整来,随意将头发扎成垂髻的模样,晏初才出了营帐。
军中内不曾有女子,晏初一出现,立即更引人注目,巡逻的兵卒,眼神都没错开,直接撞在了营帐上,闹出一系列的洋相。
直到卫恒出来,喝斥了几声,兵卒们才收回目光。
有的大着胆子询问:“少将军,方才的女郎是何人啊?”
卫恒瞥了他一眼:“你们霍将军的未婚妻,为了照顾他而来的,可给我收敛点,五大三粗的,别吓到了人!”
“什么?霍…霍将军的未婚妻?”兵卒惊讶,见卫恒沉着脸,立即应声“诺”随后走开了。
不出一个时辰,霍小将军的未婚妻在军中,长的极美,传遍了,无不一引起惊呼声。
晏初到没想到,自己的出现,引起这么大的反应,她询问了卫恒军府医的营帐,随后走过去。
“原来是晏女郎,不知有何事?”
几个救治过霍去霄的军府医,看到晏初,微微行了一下礼,晏初不太懂现在的礼仪,来之前也没查过资料,要是知道自己会突然来,自然会查一下,可就是这么猝不及防,这下子,犯难了起来,只能转移话题。
“我会些医术,不知可有我能帮忙到的地方?”
军府医没太在意晏初的礼,毕竟在军中比较随性,是他们太过端正着了,听言,几人眼神一亮,皆是讶然:“晏女郎竟会医术,那能否问一下,当日救治霍小将军的药,可否有药方?”
几人目光灼灼,满怀期待。
晏初对上几人的目光,有些失笑,这大概就是医者对所谓的神药的向往:“药方我没有,但是我有药,其实这药并非我炼制的,是我的好友赠与,我可以给几位一人一颗,你们拿去琢磨药方吧。”
晏初早就准备好的几颗药,用白色手帕包着,总不能拿一整瓶出来,不然让对方看到她有这么多,全给造了去,她之后想要急着救人,怎么换?
有备无患,还是要有的。
几个军府医看到晶莹剔透的药,神色难掩激动,小心翼翼的接过,闻,触,扣一点来尝。
晏初看着他们的动作,怔了一下,军府医也不太在意,拿过药后,连忙去商量,让晏初自顾。
营帐内摆满了药架,营帐外晒有药草,异族忙碌捣鼓着药材,营帐外边躺了不少受伤的兵卒。
没接触过之前,晏初真的没想到,自己有一天会接触这救人的一事。
得亏了那本神奇的医书,现在看一眼药材,她都能说出名字,闻一下味,对上脑海里的记忆药方等,更准确。
晏初用白布蒙上脸,一块帮忙救治,重伤的,血不止的,需要正骨的,晏初全部上手了一遍,从生疏到熟练。
短短一日,军中所有人都知道了,霍小将军的未婚妻,竟还会医术,有的兵卒原本肆无忌惮盯着晏初看,当看到她面无表情地给一个兵卒正骨,传出那鬼哭狼嚎的惨叫声,一个个都吓的转开了眼。
在好看的女郎,这治起来吓人啊,谁还敢看,多看一眼都觉得骨头疼。
年长一些的军府医,还得空跟晏初探讨医术,从开始的不以为意,到后边的敬佩和震惊,就在看晏初给兵卒缝纫伤口的动作,麻利的让人震撼,深深感叹。
几日的时间,所有人都见识过了晏初是真有本事,会医术不假,而且高所有人一筹。
晏初每每对上他们敬佩的目光,都有些不适应,真的很想开口,之后的东汉末年,出现一个叫华佗的神医,医术更高,她这是结合了古今所有先辈们留下来的医术。
可是这里是仿照汉朝的一个小说世界,她就不知道有没有所谓的跟历史走向一样了。
营帐内,霍去霄睡了几日。
逐渐转醒时,额头有些冰凉的触感,缓缓睁开眼眸,迷蒙盯着营帐顶发了会呆,随后意识到不对,猛然侧目看向旁边。
“你是谁?”
神情肃穆,有些沉地盯着坐在床边的一女郎,正盯着他瞧。
霍去霄声线些许沙哑,睡了许久的原因,目光沉沉,视线落在那张含笑的熟悉面容上时,怔住。
正想说他营帐内何时有女子的身影时,哪个胆大包天的敢将人送进营帐内的,随即好似错觉,看到了晏初。
他转开目光,嘀咕:“看错了,看错了,初初怎会在此?”
忽然,覆在额前的布巾一重,霍去霄回神,一只白皙如玉的手,正覆在自己额头上,他愕然。
晏初看着正巧就醒过来的人,先是反应奇怪,看着自己自语,随后转开目光,还呢喃自语,听着他口中“初初”的两个字,差点没有笑出声。
他何时叫她这么亲昵了,她怎么不知道?
难道是私底下叫了无数遍,不然怎么开口这么自然呢?
对着他的视线,将他额前的布巾拿开,慢声开口:“不是错觉,我是真的。”
布巾扔在了木盆里,转而在桌上倒了杯水过来,看着已经坐起身,一脸震惊诧异看着自己的人,水递了过去:“先喝水。”
霍去霄就这么呆愣地接过了水,喝完,然后盯着晏初看,发呆。
“晏初?”霍去霄还是没回神,从大名,直接到了小名,“初初?”
因喝了水润喉,他开口的嗓音没有沙哑感,反而清雅低沉。
“我在。”晏初好笑地看着他的反应,一根手指点在他额头上,“回神了,我真在你面前,这不是后世,而是在大汉。”
将额间的手握住,感受到了真实的触感和热度,霍去霄相信了,眼前人是晏初,还身着大汉女子的着装。
“真是你,你何时来的,怎会在此?”
隔了一段时间不见,少年的眉眼更加沉熟些,一双丹凤眼,装着稀碎星光,灼灼注视着眼前人。
晏初宁思一会:“此事说来话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