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所经理走在最前方,带着一行人穿过大堂。
姚义跟在叶寒西身后,忍不住四处张望。
沈芷白挽着叶寒西的手臂,给他讲最近在学校的所见所闻,叶寒西面无表情,不知是否听了进去。
几个人穿过酒吧,就在准备上楼的时候,蒋砚用胳膊肘戳了戳叶寒西的手臂。
“嗯?”
叶寒西回头,就见蒋砚往一边戳了戳下巴,一副看好戏的表情。
叶寒西顺着他的目光望过去,只见一抹玲珑有致的身影倚在吧台前,瀑布般的发丝垂在腰间,手拖着腮一副要醉不醉的样子。
蒋砚偏过头,伏在叶寒西耳边:“那不是你的小娇妻么?过去关心一下?”
叶寒西轻哼一声,阔步往包厢走去。
经过吧台的时候,他目光随意扫过去,恰好与黎温荞对视。
只见她一双大眼睛直勾勾地看着他,朦胧的醉意像是含着一汪春水,迷离,媚惑,勾得人心弦颤荡。
黎温荞很少喝醉,有数的几次都是像小猫一样爬进他怀里,乖乖软软的,一副很好欺负的模样。
想到这里,叶寒西的心像是被猫抓了一下。
等他再看过去的时候,黎温荞已经背过身继续喝酒了。
沈芷白扯了扯他的衣角,“她看上去好像醉了,要不要过去看看?”
叶寒西没回答,他收回视线,转身朝着包厢走去。
黎温荞挑起嘴角,轻抿了口酒。
没一会儿,身侧的椅子坐下一个人,男人身高腿长,看起来斯斯文文,只是身上沾着几缕女士香水味。
他把酒杯放在黎温荞面前,“我能请你喝一杯吗?”
黎温荞拿过酒杯,在桌面上转了一圈,又轻轻推了回去,“抱歉,我不喝陌生人的酒。”
男人呵呵一笑,也不勉强。
他端起酒杯自己喝了一大口,又放回吧台。
黎温荞笑笑没再说话。
“你一个人来的?”男人问。
黎温荞望向包厢的方向,“是吧。”
男人又喝了一口酒,然后看向腕间的手表。
“这么晚了,女孩子一个人在外不安全,你住哪儿?搭我的车回去?”
黎温荞手支着下巴,一双大眼睛扑朔迷离,“你什么车?”
男人掏出玛莎拉蒂车钥匙放在吧台上,“这辆行吗?”
黎温荞看了看,“不太行。”
男人笑了,饶有兴趣地看向她。
就在他想进一步开口时,“咔哒”一声,吧台的另一侧落下一枚定制款宾利车钥匙,修长的手指轻扣了两下桌面。
男人盯着车钥匙看了几秒,而后站起身,十分扫兴地离开了。
黎温荞顺着手指看过去,就见头顶的氛围灯下,一张立体英挺的脸似笑非笑。
叶寒西伸出手指,将她遮在侧脸的发丝别到耳后,露出一枚闪亮的粉钻耳钉。
他的指腹有意无意地蹭过她耳骨,引得一阵战栗。
黎温荞勾起嘴角,盯着他看了几秒,而后把脸埋进臂弯。
叶寒西俯身,手撑着她身后的椅背,结实的胸膛隔着薄薄的衬衫贴上她半边身子,“醉了?”
随着胸腔的震动,黎温荞下意识缩了下肩。
叶寒西一把将她捞进怀里,黎温荞顺势靠了过去,额头抵住他颈窝。
她抬起手指,轻轻拨了下他的喉结。
叶寒西呼吸一滞,把她抱得更紧了。
黎温荞很轻地笑了一下,脑袋又往里蹭了蹭。
叶寒西一手揽着她的腰,一手托着后脑勺迫使她抬头,“瞧不上玛莎拉蒂?”
“嗯。”她看着他,水波盈盈,睫毛轻颤。
“胃口不小。”叶寒西说着,腾出一只手捧住她的脸,拇指蹭她的唇膏。
大概是蹭着不舒服了,黎温荞张嘴轻咬了一下,莹莹贝齿刮过他指尖,舌尖有意无意舔过。
叶寒西胸口起伏,呼吸灼热。
他把她扣进怀里,半搂半抱地站起身,黎温荞顺势搂住他的脖子。
她微微踮起脚尖,越过他的肩,看到了不远处一脸僵硬的沈芷白。
黎温荞眼神清亮,略带挑衅地勾起唇角,而后仰起头,迷迷糊糊地吻向叶寒西的下巴。
“别闹。”
叶寒西拨开她的脑袋,一半责怪一半宠溺。
他向上一提,竖着将她抱起,又拽过椅背上的大衣披在她身上。
黎温荞在他耳边轻哼一声,嘟囔着“再玩一会儿”,叶寒西脸色一沉,“玩什么?”
黎温荞额头抵住他,正要开口,身后的沈芷白跟了上来。
“寒西,看她醉得不轻,我帮你搭把手吧。”
叶寒西偏过头,看向沈芷白,“不早了,我让姚义送你回去。”
“可是……”
“小晖不是在家等你么?他和保姆睡不惯吧。”
沈芷白动了动唇,可对上叶寒西那双略带压迫感的眼睛,终归是没开了口。
姚义接过车钥匙,“走吧沈小姐,我送您。”
沈芷白回头看了看叶寒西,又看了看姚义,一咬牙一跺脚走了。
黎温荞搂在他脖子上的手往下滑了滑,叶寒西攥住,按在他胸口,“才这么一会儿,就不想演了?”
“嗯?”黎温荞抬眸,对上他精明的眸子。
叶寒西把她放下,让她倚在自己怀里。
蒋砚从身后过来,手指转着车钥匙,“走吧,我送你们回去。”
黎温荞偏过脑袋,越过叶寒西的手臂看他,只见蒋砚一副早已看穿她的表情。
黎温荞不觉羞赧,合着她忙活了一晚上,谁都没骗过。
叶寒西拍她的脑袋,“能自己走吗?”
黎温荞摇头。
叶寒西没再拆穿,而是俯下身,让她趴在他背上。
黎温荞顺势攀了上去,叶寒西胳膊卡着她的大腿站起身来。
黎温荞把脑袋搭在他肩上,他的头发扎得侧脸痒痒的。
蒋砚坐进车里,系好安全带,吊儿郎当的语气问道:“叶总去哪儿啊?城南新开了一家高档情侣酒店,体验一把?”
叶寒西一声嗤笑,“你倒会给我找地方。”
外人看来,叶寒西一直是清风朗月,圣不可攀,唯独和沈芷白有点传言,至于是真是假,谁也不好拍着胸脯说。
那种风月场所,他从不感兴趣,只有蒋砚这种和他从小玩到大的敢和他提。
想到这里,蒋砚不禁咂舌,“你这人真无趣。”
叶寒西挑起嘴角,把身旁睡得东倒西歪的人揽进了怀里。
终于找到个舒适的位置,黎温荞抱住他的腰,又往他怀里钻了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