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温荞捂着嘴,浑身紧绷。
说起来,她之前虽是有过恶心的时候,但因为食物干呕还是第一次。
房间里一片寂静。
“怎么了温荞,不舒服啊?”沈芷白最先打破了沉默。
黎温荞尴尬直起身,“昨晚没休息好,大概血压又有点低了。”
叶夫人蹙眉,“具体哪里不舒服,守着医院,让医生看看。”
黎温荞摆摆手,“没关系妈,睡一觉就好了。”
叶夫人还想说什么,坐在床上的叶寒西对着外间喊了声“姚义”。
姚义站在门口,“叶总。”
“去拿个血压仪过来。”
“欸。”姚义应着,悄悄打量了下黎温荞,转身去了护士站。
没一会儿,姚义拎着血压仪,还带了名医生回来。
叶寒西用下巴指着黎温荞,“给她量下血压。”
医生应着,示意黎温荞坐。
黎温荞刷起袖子,将手肘撑在桌子上。
几分钟后,医生看着血压仪上的数值,“太太的血压是有些偏低,最近没休息好吗?”
黎温荞点点头。
“那您需要好好调整一下了,最好再做下进一步检查。”
黎温荞抬眼看向叶寒西,只见他看向她的眼神若有所思,“听到了么,一会儿就去做检查。”
黎温荞咬着唇,“我害怕扎针。”
“不扎针怎么检查?”叶寒西微微蹙眉,转头又看向医生,“能不扎针检查么?”
医生尴尬站起身,“抽血是第一步,其他的……”
“寒西。”黎温荞眼巴巴地望着叶寒西,眼下这个时候也顾不得那么多了,瞒住怀孕的事要紧。
叶寒西看着她,蓦地一笑,“这个时候会撒娇了?”
黎温荞咬着唇,眼里满是乞求。
叶寒西语气软了下来,“躲的了今天,还能一直躲着不成?”
黎温荞稳了稳心绪,“我也是偶尔才这样,先观察几天,如果一直没好转再检查,行么?”
叶寒西恍惚想起刚结婚时,有一次黎温荞犯肠胃炎,半夜送到医院挂点滴。
当时医生给她扎针,她的脸一直埋在他怀里,就连肩膀都在抖。
后来是他连哄带安慰的,黎温荞才放松下来。
看着眼下她楚楚可怜的模样,叶寒西一时心软,“那就听你的。过几天再不好就来医院做个全面检查。”
黎温荞点点头,眼看着姚义送医生离开,她才放下心来。
四周安静,一旁的叶夫人开了口,“温荞啊,既然不舒服,那就回家休息吧,寒西这里找个佣人过来。”
黎温荞想,既然今天干呕,那说不准什么时候还会干呕。
虽说叶寒西这次放过了她,保不齐下一次就会被他怀疑。
与其这样,还不如回叶家,起码她可以一个人待在房间里。
没等她回答,沈芷白抢先开了口,“是呢温荞,身体是第一位的,医生都说你需要休息了。如果你放心,寒西这里交给我也是一样的。”
沈芷白话落,房间里所有人都看向了她,大概谁都没想到沈芷白会当着众人的面说出这种话。
叶国征饶有兴趣地看着她,“沈画家是在挑衅?”
“我只是帮忙照顾一下寒西,没别的意思……”沈芷白声音变得哽咽,转眼又看向叶寒西,“寒西……”
叶寒西挑起嘴角,“随便,你想在就在。”
叶国征蓦地发笑,“你最好是认真的。”
叶寒西:“这有什么认真不认真的,昨晚不已经把话说清楚了?”
叶寒西话落,黎温荞突然想起昨晚,叶寒西抓住她手腕时的样子,亏他演得那么认真。
此刻的她倒不是生气,只是觉得可笑。
黎温荞清了清嗓子,“那我一会儿就回去了。不管怎么说,还是谢谢你昨晚救了我。”
叶寒西看着她,眼神变得探究,“用得着和我这么客气?”
黎温荞没搭他的话,转身去收拾自己的东西。
叶国征站起身,“该说的我已经说过了,望你好自为之。”
说罢,他又转头看向沈芷白,“沈画家,不知你前阵子收下的支票花完了么?”
叶国征说罢,黎温荞诧异地看了过去。
只见沈芷白瞪着无辜的双眼,“寒西……”
叶寒西挑着唇角,从抽屉里拿出钱夹,而后抽出一张支票。
“是这张么?”
看清楚他手里的东西后,叶国征的脸瞬间垮了下来。
叶寒西数着上面的数字,“这点钱怎么够她舍下名利去国外?随随便便办一场画展就赚回来了。”
叶国征一声冷哼,“画展不也是你用钱堆出来的?”
叶寒西笑笑,不置可否。
黎温荞深吸口气,眼下的场景令她窒息。
她差一点就忘了,叶寒西能当众护着她,自然也能当众护着沈芷白。
收拾好东西后,她快速出了病房门,叶夫人正在走廊里踱步。
一见黎温荞,她一脸担忧地迎了上去,“温荞啊,寒西不懂事,你别和他计较,早晚有一天他会知道你的好的。”
黎温荞无所谓地笑笑,“我早就习惯了。”
叶夫人看着她,欲言又止。
“温荞,你看起来面色不太好,最近一直恶心么?”
黎温荞摇头,“只是偶尔。妈别担心了,我能照顾好自己。”
叶夫人拉过她的手,“不然我让人弄几副调理的方子来?”
黎温荞蹙眉,“妈,我喝不了那苦汤子,再说吧。”
叶夫人动了动唇,看样子是想再劝劝。
但黎温荞一再坚持,她便没再说什么。
片刻过后,门内突然传来了争吵声,叶夫人脸色一变,带着黎温荞要进去。
然而刚跨进病房门,黎温荞就听见里间传来叶国征质问的声音:“你千方百计护着她,你和我说实话,她的孩子,到底是不是你的?”
黎温荞蓦地顿住脚步,细密的汗珠瞬间爬上脊背,指甲不由得嵌进掌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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