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鸦？”
“少主！黑石官邸今晚可热闹了！”夜叉的声音响起。
“什么？”
乌鸦急忙扑过去抢回手机：“你他妈能不能专业点！”
他整了整衣领，对着话筒正色道：“报告少主，目标地点今晚出现多次异常出入，先是两辆可疑车辆先后进入，约半小时后有爆炸声和打斗声。”
电话那头传来“嗖——啪”的飞镖命中靶心的声音，背景里还有联络部此起彼伏的电话铃声和键盘敲击声。
“具体人数？”源稚生的声音透过嘈杂的背景音传来。
夜叉凑近大喊：“至少四五个！最后出来那辆丰田世纪特别可疑，我们...”
“跟丢了。”
乌鸦尴尬地接话，同时用手肘把夜叉顶开，“对方似乎很熟悉这片地形。”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只能听到飞镖接连破空的声响，终于，源稚生开口道：“继续常规监视，换b组接替。你们现在回总部述职。”
夜叉还想说什么，乌鸦已经利落地挂断电话：“是，少主。”
……
在源氏重工29层联络部，源稚生将手机放在满是飞镖孔的战术地图旁。旁边的屏幕上正切换着黑石官邸周边的监控画面，两名情报人员戴着耳机忙碌地调取数据。
“可疑车辆查到了吗？”他问身旁的技术员。
“正在追踪，但对方似乎用了反侦察手段，需要一点时间。”
“好。”源稚生走到落地窗前，29层的高度将东京夜景尽收眼底，手指捏着手中的飞镖，眼神逐渐迷离。
“龙王...会是你吗？”
————
与此同时。
昏暗的地下室内，仅有几盏惨白的壁灯提供微弱的光源。
墙壁上悬挂着一面巨大的显示屏，东京地区的势力分布图被分割成红蓝两色，蓝色代表王将掌控的猛鬼众残部，而红色则象征着那些脱离掌控的“反叛势力”。
其中，东京核心区域的大片红色尤为刺眼，那是新“龙王”（老唐）无意间聚拢的势力。
由于老唐根本懒得管理，这些区域反而成了游离于蛇岐八家和猛鬼众之间的灰色地带，吸引了不少小势力投靠。
而北海道和俄罗斯远东地区的几处空白，则像是被硬生生剜去的血肉，代表着学院和蛇岐八家的清剿成果。
“嗒...嗒...”
风间琉璃几乎无声地踏入房间，黑红相间的和服下摆沾染着些许血迹，袖口处甚至有几道被火焰烧灼的焦痕。
他的步伐依旧优雅，但衣着的残破却无法掩饰，尤其是对王将这样敏锐的人来说。
王将坐在长桌尽头，能剧面具上的诡异笑容在昏暗的灯光下显得愈发阴森，目光在风间琉璃身上停留了一瞬，尤其是在那些破损的衣料和血迹上。
“看来...今晚并不顺利。”王将的声音从公卿面具下传来，嘶哑而平静，却带着一丝微妙的审视。
风间琉璃没有立刻回应，而是缓缓走到长桌的另一端坐下，虽然动作依旧从容，但黄金瞳中的冷意却比往日更深。
“目标比预想的棘手。”他淡淡道。
“哦？连你都无法压制？”王将疑问。
风间琉璃的指尖在桌面上轻轻一划，留下一道细微的痕迹：“他的能力....很特殊。”
“特殊？”
王将的语调微微上扬，带着一丝几不可察的奚落，“能让我们的龙王如此评价，看来确实不简单。”
“论刀剑，他的武器和剑术都在我之上。”风间琉璃的黄金瞳似乎无悲无喜，语气依旧冷漠：“而在梦里，他几乎不受我的言灵影响。”
王将沉默了一瞬，面具下的表情无法窥见，但敲击扶手的节奏却稍稍变快。
“不受影响？”
他缓缓重复，声音里透着一丝难以察觉的失望，“所以，你失败了？”
风间琉璃沉默，然后缓缓点头。
他的目光扫过墙壁上的显示屏，东京的红色区域刺眼得像是某种嘲讽。
“他的力量....不像是人类。”最终，他低声说道，声音里罕见地带着一丝波动。
王将的手指停住了。
“不是人类？”他轻笑一声，语气里的轻视愈发明显，“还是说……你只是找了一个借口？”
风间琉璃眼中情绪一闪而过，但很快又恢复平静，龙骨状态的实力有多强大只有他自己知道，对方的实力如果不加保留毫无疑问输的会是自己。
他没有反驳，只是冷冷地看着王将。
空气仿佛凝固了几秒。
最终，王将摆了摆手：“下去吧。”
他的语气里已经没了最初的试探，只剩下淡淡的厌倦，“好好休息，龙王大人。”
最后几个字，咬得极轻，却带着刺骨的讽刺。
风间琉璃起身，黑红和服的衣摆无声拂过地面。
他离开时，没有再看王将一眼，但黄金瞳中的寒意却愈发深沉。
……
房门关闭后许久，又一位王将缓步出现，黄金瞳光芒一凝，影武者继续坐在原地未动。
真正的王将从容坐下，独自凝视着那幅地图，他的手指缓缓收紧，扶手发出细微的碎裂声。
“玉将……”他低声念出这个代号，面具下的嘴角不可抑制地抽动，一年前，那个戴着面具的男人以这个代号为名，顶着风间琉璃的压力连斩他三名影武者，最后飘然离去。
而现在，东京突然冒出的新“龙王”，再加上北海道和远东的势力空白，这一切，在王将眼里，都是那位宿敌的精心布局。
“你以为，扶持一个傀儡龙王就能动摇我？”
他低声自语，然后缓缓抬起手，苍白的手指在屏幕边缘轻轻一划。
原本的猛鬼众势力分布图瞬间切换，另一张全息投影浮现，蛇岐八家的控制区域以深蓝色覆盖了大半个东京，甚至延伸至北海道与关西。
他的指尖再次滑动，两张地图重叠在了一起。
红光代表的反叛势力瞬间被挤压在蓝与黑的夹缝中，如同困兽。
王将凝视着这幅画面，面具下的嘴角才微微扬起。
“被夹在中间....又能够如何？”他低声自语，手指轻轻点了点那片红色区域，然后猛然攥紧，如同在捏碎什么。
“在真正的棋局里，只有赢家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