邓冲挂电话后,想起自己也要回A市,低声咒骂,
“操他大爷的,这他妈的一天天的全是Jb烂事,可什么时候是个头啊....”
骂完就拨了个电话出去。
电话没响几秒就接通了,一道纯正的京腔男口音传来,音色很是雀跃,
“哥!我听妈说你这个暑假要回来,是哪天哪个航班,我和爷爷一块去接你好不好!”
邓冲粗鲁呸了一声,拽得上天,
“老子用得着你接?”
对方丝毫不在意这恶劣语气,上赶着和人热聊。
邓冲没几句就烦了,“得了得了,你兴奋个什么劲儿,说正事,裘家你熟吧?”
“熟啊,怎么了?裘家整天往家里送拜帖,爷爷昨晚好像接了裘老的一个电话,看样子估计会和这老头会一次面,怎么了,哥,是裘家哪惹到你了吗?怎么突然问这个?需要我做什么吗?”
邓冲被问得头晕,张嘴便又呵斥对方,
“我是你哥,还是你是我哥啊,你废话这么多!我没回去之前,你把家里所有的拜帖都给我拦住了,尤其裘家和唐家的人,这两家的人要是敢踏我们家的门槛,小爷我明天就去改姓,我死在c市我也不回去,懂了吗?!”
对方安静了两秒,逆天反问,
“哥,是不是可以这么理解,我要是把裘家和唐家搞垮了,你明天就回来认祖归宗。”
邓冲一听人扭曲他意思,吓得背脊一凉,张嘴便骂,
“放你妈的屁!我他妈是这个意思吗?!邓昊,你少背着我搞鬼啊,把人拦着就行,别他妈乱动,等我回去再说。”
邓昊纠正的声音弱了下去,“哥,咱俩是一个妈,你说我就说我,说妈妈不太好吧。”
词穷的邓冲恶狠狠补了句,“那就放你邓昊的屁!得得得,懒得跟你废话,把事情给哥办好,比什么都强,你记住了,尤其是唐家的帖子,爷爷要是敢见唐家人,我回去就把你头拧下来!”
邓昊满口应下,“收到!对了,哥,爸那边呢?需要我一起拦着吗,唐怜月最近接了几个政府扶持的大项目,爸估计会和她碰面,光拦爷爷我觉得不太行。”
邓冲倒是忘了他老子这茬了,想着裘放那可怜的矫情货,索性一不做二不休,
“我倒是想,关键你有这本事吗?我怕邓玄揍你,我不在家,可没人能保护你。”
“放心,妈明天就从基地回来了,你知道的,妈在家,爸说的话....也就比屁值钱点。”
“也是....那你看着办,挂了!”
“好,哥你早点回家,我和爷爷都很想...你。”
邓昊听着早就嘟嘟的忙音,白皙脸上扬起宠溺的笑,把听筒放回去后。
凝神思索了几秒,朗声截住了正准备上二楼去送文件的杨涛,
“杨叔,是去书房找爷爷吗?”
杨涛实在是怕了邓昊。
这少年人心思讳莫如深,气势又骇人,回回套他话。
偏他又是邓家的太子爷,他一个秘书也开罪不起,只好提步走到人跟前,毕恭毕敬站着等这位爷开口。
红木雕花椅上,邓昊修长的双腿随意交叠着。
沉闷眼神落到杨涛手上那一叠拜帖上,压迫嗓音和刚刚接电话那股子温柔劲相去甚远,
“给我吧,我给爷爷拿过去。”
杨涛脸色逐渐变僵,“您就别为难我了,这是老领导点名要看的....真不能胡来。”
邓昊松了松搭在扶手上的修长五指,阴妄哂笑之音似碎冰般切割着杨涛耳膜,
“胡来?我哥难得给我打回电话,我这开心了没几分钟,嘿,杨叔您就来给我泼冷水。我不痛快,杨叔是觉得我还能让你全家痛快了?”
杨涛被邓昊仰面射来的狠厉眼神震得后颈一凉,逼不得已递了过去。
邓昊没伸手接,只垂眸看着自己的脚尖,浑身燃着嚣张气焰。
杨涛只好把手上拜帖放在一旁的桌面上,朝人鞠躬后准备上楼,又听人冷声撂了句,
“爷爷那怎么说,不用我教吧?”
杨涛再垂首,“我知道,您放心。”
等人走后,邓昊一边散漫翻着请帖,一边掏出手机吊儿郎当打电话,
“王秘书,我爸这几天的行程表劳烦您发给我....不方便啊....没事,我生什么气,您也是公事公办.....听说王秘书是政法口出身,当个文秘是不是屈才了些,不想动动?.....怎么又方便了......既然方便,那顺道把唐家那几个项目的中标书发给我看看。”
邓昊神情虽阴厉,但打电话的腔调却格外温婉。
不知情的人可能还以为他和人开怀畅聊呢,实则句句都是威胁,整个人瞧着像精神分裂。
周围打扫的下人对邓昊这割裂的行为举止,早就见怪不怪。
这位爷,从小就是笑着捅人刀子。
明明是双胞胎,一个神经大条,不谙世事。
另外一个深谙笑里藏刀之术,人前人后两张皮,哪哪都像个变态。
下人们在内心感慨基因玄妙之余,深怕被邓昊玩味眼神扫到。
一个个儿的脚步声都不敢太大,干完手里活就急匆匆退下了。
*
褚橙行尸走肉般上了电梯。
邓冲说得对,她和裘放这样僵着不是办法。
裘放成不成哑巴她不确定,但她眼睛是真的要哭瞎了。
电梯上行中,褚橙把裘放从黑名单里拉出来。
她觉得她今天还是要和裘放把两人乱糟糟的关系给扯清楚。
这才躲裘放一天,她都人不人鬼不鬼了。
还有两天,她实在是找不到地躲了,也实在是怕裘放心血来潮,把她暑假作业全给写了。
这比让她花裘放钱还要愧疚三分。
没等褚橙想好措辞怎么和裘放理论时,裘放发来的几张图片就刷刷地蹦出来了,褚橙一一点开。
一张是仿真的筒骨磨牙棒。
一张是盒药,上面脑残片三个大字很是晃眼。
最后一张是与裘放和摇摇马的合照,挺拔身躯和那狭小的空间形成了极大的视觉冲击。
是褚橙昨天上午嫌弃裘放没个正行,随口胡诌提的一些无理要求。
裘放总是这样,他那句“你说,我做”不是空话。
他是真的能执行到每一句话上,即便她其实是在讽刺他。
褚橙眼眶和心脏接连刺疼,就在她犹豫要不要给人回个消息时。
裘放的语音电话拨了过来。
这人肯定是要反讽她几句的。
毕竟她昨晚发的那些话,从裘放的角度上看,是无情无义。
想着这层,褚橙没有犹豫,点了接听但没说话,等着裘放毒舌她一顿。
裘放也的确还是那么不正经,惯有的慵懒腔调刺得褚橙鼻子发酸,
“褚橙,我牙磨了,药吃了,马也坐了,但没用,我还是想你,想和你说话,你要不要再提点要求,我去试试能不能少想你一点。”
(pS:宝宝们,我被番茄审核搞得太无语了,明天可能不更新,别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