裘放见人面无表情,也不说话。
忐忑的心登时坠到谷底,慌忙补了句,
“裘时出手故意压着他们,拖延了消息,我第一时间真的不知情,你信我,褚橙,这事我没有骗你。”
褚橙脑子嗡嗡直响。
别说她脑子现在信不信,她现在就连表情管理都彻底失控了。
合着她和沈念夏去打卡的咖啡馆和清吧全是裘放的地盘。
唐一心那茬先不提,她在这两处丢死人的发言,裘放铁定是全知道了。
知道就算了,还要逼着她承认。
褚橙脸色一会儿青一会白,想起陶晨曦那句‘矜贵的裘二少’,她更是气不打一处来。
好半天,她才哂笑着赏了裘放一顿阴阳怪气,
“裘二少还真是深藏不露啊,十个亿恐怕都不足以衡量你的价值,您既然这么能干,就别在我家住着了!趁早回裘家去联你的姻吧!”
说完,就用力甩着他牢牢拽她的手腕。
整个人像个被惹毛的小狮子一样,拼命挣扎。
要不是碍于褚慧,褚橙现在早就憋不住心底的邪火了。
裘放见人这样,哪还敢松手,但又怕她剧烈挣扎弄伤自己。
只好松开她手腕,扯着人的肩把人死死搂进了怀里,喑哑嗓音带了些仓皇,
“褚橙,求你了,别这样。”
见人又开始给她来低声下气这套,褚橙气得牙痒痒,张口便咬上了他赤裸的肩膀。
裘放依旧没松手,褚橙憋着火,一连咬了人三口才停下。
每口都是一个深得见血肉的牙印。
灯光一照,血肉翻飞处还泛着骇人的红光,比她和褚慧吵架那次,咬得还要狠。
发泄完,褚橙彻底没力气了。
汗涔涔的小脸就那么歇在了她咬出来的伤口旁。
咸湿的泪水顺着她下颌滴到伤口处,又是一阵堪比酷刑的尖锐刺疼。
甚至比她咬时还要疼,裘放整个右肩都疼得发麻,但他愣是没出声,咬牙硬生生挺着。
是以房间里安静得诡异,唯余褚橙低低的抽泣声和空中的血腥味交织着。
裘放没说话,但也没松手,只是脸色苍白得紧。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褚橙轻微动了动脑袋,把嘴上的血迹都蹭掉后。
才撑着人的胸口直起上半身,满脸怨气瞪着神色紧绷的裘放。
红着眼的两人静静对峙半晌。
裘放扯了扯半白的薄唇,凑上去蹭了蹭她哭得发红的鼻尖,低声下气地问:
“我的宝宝消气了吗?”
褚橙吸了吸鼻子,边流泪边摇头,声线狠厉,“没有!”
裘放倏地笑了笑,他以为她会反驳一句‘我不是你的’ 。
这句‘没有’显然中听多了。
他凑到她被泪染得有些发苦的唇瓣上,温柔地亲了亲,问得小心翼翼,
“那要怎么才消气?要我怎么做?除了冷战和让我放手,我什么都听你的,你别生气,好吗?”
褚橙火大得不行,冷着脸偏头不让人亲,出口的语气格外凛冽,
“什么都听我的?行啊,那你别来伯尼尔找我。”
裘放神色一滞,嗓音顿时沉了下去,
“为什么?”
“不为什么,我就是想冷静一个月。”
裘放这回没再凑上去亲她,只贴到人耳边,泠然开口,
“褚橙,我爱你,无关其他。你是自由的,你什么都不做,我还是爱你,发了疯一样的爱你。可若是我什么都不做,你不会回头看我,我看过你的日记...”
话音刚落,褚橙像被踩住尾巴的猫,陡然变了脸色,厉声质问,
“你凭什么看我的日记?!”
裘放趁人剧烈挣扎前,一手死死圈住她腰肢,一手扣紧人后脑勺,再次覆至她耳边厉声开口,
“是,我没资格没立场,那裴皓算个什么东西?!他凭什么敢出现在你的日记里?你说你欣赏他,那我呢?我苦求而不得的东西,你轻而易举就给了他。
褚橙,我裘放哪点比不上他,你对他赞不绝口,我在你这里一文不值,这样的认知.....让我真的、真的很想宰了他。”
最后一句咬牙切齿的力道,听得褚橙背脊骤然一僵。
裘放憋着火,掐着人的后颈和自己阴鸷黑眸对上,
“说话!”
不过转眼间,刚刚还乞求她原谅的人 ,现在浑身上下都染满了戾气。
褚橙被人森严眼神扫得心中一凛,眼泪止不住地流,
“可是我根本不喜欢他!你这个疯子!”
裘放掀了掀嘴角,语调嘲弄,
“可他喜欢你,喜欢到把度假游的地点从澳大利亚改到了伯尼尔,就那么巧,我查了下,他租的别墅和外公在同一条街。
更巧的是,你居然挑这个时间冷静,还不想我去找你。你觉得,我该怎么假设目前这种情况?是他吃了雄心豹子胆敢觊觎你?还是你俩互相欣赏?那我算什么?”
裘放有多爱胡搅蛮缠,褚橙不是第一天知道。
别说裴皓的这些事她不知道,就算知道了,她也管不着。
腿长在人家身上,瑞士愿意发签证,她有什么资格去对别人的生活指指点点。
一个整天用谎言逼她就范,甚至卑鄙到侵犯她隐私的人,现在居然敢堂而皇之来审问她?!
褚橙怒火直冲天顶盖,口不择言恶狠狠地怼了回去,
“这到底关你什么事?!你以为每个人都像你这样,为达目的不得手段吗!你又凭什么去调查别人,唐一心也喜欢强权逼人,你以为你现在和她有什么区别吗?你既然也喜欢用权势,那你就回裘家,别和我较劲!我绝对绝对不吃你这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