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祝也顾不上再去看空余那边的情况了,但他相信空余自己有分寸,不会在赛场上闹出什么不可挽回的事情来。
突然之间被包裹进巨大的树茧里,南荣有片刻的慌乱,但他很快就平静了下来,还饶有兴致的四处观察起来。
“这就是你的本事,看来烈焰军校的人也不怎么样么,你要不要转来我们南寒军校?”
说到这里,南荣上下扫视了空余一番,继续道:“到时候有我照着你,保证你在南寒横着走怎么样?”
那黏腻的眼神看的空余生理性反胃,他不禁反问自己,他到底是造了什么孽,才会碰上这么个煞笔。
但历练了这么久,空余早不是那种只会怯生生掉眼泪的傻白甜了。
他冷哼一声,抱起双臂,眼神不屑的将南荣上下扫视一番,随后用讥讽的语气说道:
“横着走,你自己都要在九家人面前当狗,还能让我横着走?”
南荣出生时,他的姑姑早就嫁给了九家的当家人,南家也是一人得道鸡犬升天,这些年仗着九家的势力在第二星系作威作福,近几年来随着九瑶在联邦崭露头角,更是狂的不知道天高地厚。
听到空余说他在九辰面前直不起腰,南荣的脸色一瞬间变得漆黑无比。
可空余却压根没将他的黑脸放在心上,继续用讥讽的语气道:“我看就是九辰懒得理你,才让你不小心有了错觉,以为人家怕了你。
一个亲儿子,一个整天惹事生非的外甥,真有什么事,九家主难道还会向着你不成。
我看你脑子不怎么灵光,好心提醒你一句,别太拿自己当回事了,免得贻笑大方。”
对面的南荣脸上神色一变再变,一双吊梢眼里几乎要喷出火来。
他双眼充血紧盯住空余,眼里是浓得化不开的暴虐杀意,一字一顿到:“你找死!”
还从来有人敢这么嘲讽他,他一定会亲手将他撕成碎片。
空余的话,几乎激起了南荣体内所有的暴虐因子,他怒吼一声,突然身形暴涨,变成原先的两倍大小,而后挥舞着拳头朝着空余袭来。
可让人意外的是,空余在他发动攻击的下一秒却撤掉了包裹住他们的荆棘,两个人重新回到了观众们的视野。
南荣眼中闪过意外,却没有多想,他在极致愤怒的情况下,只会本能的想要发泄体内奔涌的暴虐因子,脑子变成了个摆设,提醒着众人眼前这位还是个人而已。
虽然体型是原来的两倍大小,但南荣的速度却是一点不慢,几乎是在空余撤去荆棘之墙的下一秒,那秤砣一般的拳头就已经到了跟前。
观看直播的观众不禁为空余捏了把汗,不会吧,不会吧,这么好看的小哥哥这一拳下去不得肿成猪头。
南荣眼中闪过残忍之色,他很清楚这一拳下去,这个胆敢取笑他的家伙,绝对会脑浆迸裂,毕竟他以前就这么杀死过和自己不对付的人。
陆丰等人也在赛场外观看直播,看到这一幕直接惊起一身冷汗,差点从座位上蹦了起来,还是佘灵灵一把按住他,“淡定点,空余不会有事的。”
当初在擂台上,她的异化绞杀都没能将他如何,小小的拳头难道还躲不过吗。
事实也确实如佘灵灵所说,空余躲过了南荣的攻击。
一击不中,南荣根本来不及收回自己的攻势,拳头径直挥向了空余身后的大树。
下一秒,那几乎有空余腰粗的大树应声而倒,可想而知南荣这一拳用了多大的力道。
一边对付林风,一边分神观察几人的韩祝面色一变,这个南荣是想在赛场上杀人不成。
树木倒地发出轰隆隆的巨响,无论是这处赛场还是赛场外的观众席,均是陷入了一片寂静之中。
南荣一击不中,反身再次开始攻击空余,这下大家都看得清楚,南荣一招一式均是奔着空余全身的要害而去。
虽说是比赛,但是五大军校将来都是保卫联邦的战士,像南荣这样下重手想置人于死地的还是头一次见。
明光基地会议室,主办方的人小心翼翼的看向突然到访的霍少将,没看到霍少将面上有什么变化,这才小心翼翼赔笑道:
“现在的军校生还真是认真哈,哈哈哈!”
没人应和他的话,男人尴尬的擦了擦额头上冒出的细汗。
而一边面色冰冷的九瑶上校却突然出声:“赛场之上,生死有命。”
她这话一出,在场的人均是面色一变。
你要不要听听你在说什么,赛场之上固然会出现伤亡,但那都是不可控制的意外造成的,眼下这个南荣明显就是故意的,这样不将军校生的性命放在眼里,这样的人今后进了军队那还得了。
九瑶说完之后,一双眼直勾勾的看向霍阎。
可对方连一个眼神都没有施舍给他。
就当她以为霍阎又要无视她的时候,对方却转过身,“九瑶上校说的对,赛场同战场,生死有命!”
说完,便毫不留恋的转身离开了基地会议室。
他来到首都星,第一站就是来明光基地看比赛,没想到就看到了刚刚南荣挥拳砸向空余的那一幕。
即使相信空余绝对能躲得过去,但霍阎不得不承认,看到那一幕的瞬间他的心还是不受控制的吊起。
直到看到空余躲了过去时,一颗心才缓缓落地,而后又看到南荣步步杀招,想要置空余于死地的模样,内心涌起巨大的怒气。
南家人.......
“去查一查校队这几天在基地发生的事,要事无巨细。”
霍阎吩咐一声,身后的秘书急忙去办。
而留在会议室的九瑶,身形微晃,嘴唇泛白:“他这是什么意思。”
基地的工作人员内心叫苦不迭,今日怎么就轮到他值班呢,还碰到这两尊难惹的大佛。
九瑶直觉刚刚霍阎说的话不一般,但是却想不出到底哪里有问题。
赛场上,空余借助藤蔓,在四周辗转腾挪,任谁都看得出来他并不想和南荣发生正面冲突,可南荣却紧追不舍,实在是咄咄逼人。
当南荣再一次贴着空余的作战服挥倒树木时,空余突然停了下来,他面色带怒,似乎是终于到了忍耐的边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