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有两个你对吗?”
顾枭想了很久,也不明白为什么一个人前后会那么矛盾,直到这次薛奕枫“失忆”,他终于可以清晰的感受到这两个人的不同。
以前的薛奕枫柔软,爱撒娇,即使生气眼底也清澈明亮,而现在的他虽然也笑,可给人的感觉是冷的,眼中一团幽深,根本让人看不透他心底真实的想法。
就像一个在光明,一个在黑暗,一人是暖的,一人是冷的。
没有人能比顾枭清楚二人的不同,因为最大的区别就是,现在的薛奕枫眼底再也没有爱了,不仅是对自己,而是对整个世界……
顾枭看着他回头,泪眼婆娑的回忆:
“另一个你即使在新沙地港口那里,也没有舍得伤害我”
他应该是想对楼刃会出手,可最后却把静明堂和一切都送给了自己,顾枭悔恨至极,那样柔软真诚的少年,他竟然弄丢了。
薛奕枫面无表情的看着顾枭,片刻后嘴角轻轻勾起一抹诡异的笑,走回来俯在他耳边说道:
“那你猜,我为什么会出来?”
见顾枭眼中满是痛苦,薛奕枫却似乎全然看不到,或者说不在乎,他拿手指勾起顾枭脖子上的项链,不屑的冷笑:
“知道他最后许的什么愿望吗?他说……再也不想见到你,呵,所以我就出来了,现在你明白了吗?”
说完薛奕枫毫不留恋的转身,在顾枭的视线里一步步走远。
顾枭感觉那人的每一句话都像把锋利的刀子在割裂他的心,原来是他亲手杀死了爱人,亲手葬送了一切。
痛苦如潮水般涌来,他承受不住的靠在了旁边的墙上,捂着脸泣不成声……
夜晚的霓虹虚幻浮华,即使是深冬,酒吧里外依旧是成群肆意放纵的人,随着音乐,大呼小叫的舞动着。
一条街外,七八个打扮新潮的年轻男女搭着伙儿说说笑笑的往酒吧走来。
有个一身皮衣摇滚风的少年笑着说道:
“今天大家伙儿晚上都得拿出节目啊,庆祝我枫哥历劫归来,仍是少年”
薛奕枫在后面走着,手里搂着个女生,笑骂道:“去你的吧,什么少年,老子是男人”
几个同学都笑开了,其实薛奕枫是里面年龄最小的,但他的眼神,气质,就是要比同龄人看的更成熟可靠一些,尤其是这次再回学校,他的气场比以前更强,站在人群里扎眼的很,每天送情书的人都没断过。
这时摇滚少年和周围几人挤咕了下眼,回头调侃着薛奕枫怀里的女生:
“同学们,枫哥是少年还是男人,我觉得最有话语权的还是白莹你们说对不对啊?”
这话一出,白莹被哄闹的红了脸,直把头往薛奕枫怀里扎,娇声道:
“枫哥,你也不管管他们,都欺负我”
半晌,白莹没听见动静,奇怪的从薛奕枫怀里出来,抬头看向对面,冷不丁张大了嘴巴。
顾枭?
那个上过电视,财经杂志多次专访的顾氏财团总裁,楼刃会会长,现在竟然站在他们面前,这,这不是做梦吧?
本来几个年轻人呆楞的看着,甚至心底有想上去要签名的冲动,可很快就因为顾枭泠冽如寒冰的眼神慑在了原地,统统把头低了下去。
尤其是白莹,她感觉顾枭的视线如有实质的射穿了她,下意识就退出了薛奕枫的怀里,躲在了最后面。
顾枭一步步带着威压走来,站在薛奕枫面前,神情有些愤怒:
“小男友前脚刚走,你就找了个新的,还是女的,生冷不忌,你胃口够好啊”
薛奕枫挑眉:“要你管,你是我什么人?”
顾枭握紧了手,语气略有些激动:
“你是我合法的遗嘱继承人,是我这辈子认定的爱人,你说我们是什么关系?”
什么?
枫哥竟然和顾会长是恋人关系?
几个人猛的抬起头,下巴都要掉地上了,尤其是白莹,吓的惨白着一张脸就跑了。
其他人这才明白薛奕枫之前刚谈两天的对象,怎么突然退学又举家离开了四海城,敢和顾会长抢人,疯了吧他。
几人恭敬的对顾枭躬身后,也赶紧走了。
好好的一个夜晚让顾枭全破坏了,薛奕枫心底说不出的烦躁,阴骘的看着他:
“你到底有完没完,谁他妈稀罕当你遗嘱的继承人,都和你说了,我不是他,你要是羡慕我,你也去找一个,我绝无二话,这还不行吗?”
顾枭心口又酸又涩,气到浑身颤抖:
“不行,你找一个我弄一个,你这辈子只能是我的”
薛奕枫听见这话气血直冲天灵盖,眼里闪着怒火,一把钳住顾枭的手腕,咬牙道:
“好,你可别后悔”
说着就拉着顾枭往前走,直接把他带到了最近的一家酒店,开了一间房。
进门后,薛奕枫松开顾枭的手,直接走进了浴室,直到哗啦啦的水声响起,顾枭才回过神来,在大街上毫无形象的大喊,和一帮还没进社会的男女争风吃醋,还当街告白......
枭爷觉得前三十年的面子都一夕不保,什么自尊,跟他妈这糟心玩意儿在一起后,早他妈丢干净了,艹。
这时,浴室的门开了,一股带着热度的水汽从后面而来,他眼瞅着薛奕枫当着他面松垮的系上了浴袍的腰带,然后在对面的沙发上不羁的靠坐下,一脚踩在了茶几上。
暴露狂。
顾枭心底嗔骂一句,可视线却被粘住了,移不开半分。
薛奕枫嘴角微勾,甚至彻底拉开浴袍下摆,冲着顾枭挑眉:
“来吧,给你个机会”
顾枭不是懵懂少年,自然知道薛奕枫要让他做什么,僵硬着身体没有动。薛奕枫看到,冷嗤一声:
“不是说什么喜欢,爱人的吗,这都做不到?”
本以为会吓退顾枭,可话音刚落,顾枭动了,走到薛奕枫腿间单膝跪下,即使如此,他眼里的傲气仍没有少半分,只是脸颊臊的通红。
薛奕枫蹙眉,捏上他的下巴,深深的看着他:
“你可想好了,我不是那蠢货,我可不会心疼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