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能走,你把我妈气得住院了,你得赔偿。”
许岁宁原本还有些自责,一听这话顿时那丝自责就烟消云散了。
“是我气得老太太,还是她被你们这对无耻的子女,和给人当小三的孙女给气到了?”
“就是你,你要是不赔偿我们就报警。”
“好啊,我也想起诉你女儿,破坏我的家庭。
我丈夫给她所有的花费都是我们夫妻的共同财产,我要追回。”
明兰心手里有多少钱明母自然知道,一听这话顿时就怂了。
“你们还是先去医院吧,自己母亲出事第一时间不是担心居然是讹钱。
季景修,你以后就要这样的人当你的岳父岳母?
季景修,你可真是越来越出息了。”
在等救护车的时候,许岁宁也不忘嘲讽季景修。
季景修黑脸,他和明兰心在起的确快乐,可明兰心的家人也的确让人厌恶。
“这不是你需要操心的事情。”
许岁宁嗤笑一声,救护人员的声音打断了这里所有的人。
明兰心此时红着眼睛,无助的望着季景修。
饶是明母明父在,他也不能丢下这样的明兰心。
许岁宁也去了医院,她到底有些过不去心里的坎。
“病人身体原本就不好,之前又大病一场,我们尽力了,你们进去做个告别吧。”
老太太虽然醒了,但医生表示没多少时间了。
“妈,你的存折都放哪了?还有密码是多少?”
明老太太不理会明父明母,看着明兰心眼中全是担忧和责怪。
指了指外面,明兰心一顿,叫了季景修进来。
老太太却摇头,所有人都愣了,老太太居然是叫许岁宁?
“姑娘,老太太对不起你,没教导好孙女,我也不求你原谅她,只是给她留些脸面,至于这个小伙子?”
老太太看着季景修,突然长叹一声。
“你以后。”老太太话没说完就离世了。
没人知道她是想让季景修以后照顾好明兰心,还是说他以后会后悔。
许岁宁看着还放在她手背上的手,有些怔愣。
“都是你,如果不是你来闹,我奶奶不会死。
许岁宁,都是你的错,是你害死我奶奶的。”
“兰心,老人的死和岁宁没有关系。”
季景修挡在依旧有些怔愣的许岁宁身前。
明兰心呜呜哭着,她当然知道奶奶的死更多是因为她。
只是比起责怪自己,明兰心更愿意责怪许岁宁。
明父明母还生气老太太的遗产没说清呢,又想着要找许岁宁要些补偿,只是又有些没底。
万一真的闹起来,对方老公不离婚了怎么办?
况且老太太死了也好,省得整天找他们晦气,只是要能再废物利用一下就更好了。
“岁宁,你先离开。”
看着季景修搂着哭的有些上不来的气的明兰心安慰,许岁宁张了张嘴,又看着明父明母一脸警惕,突然感觉没什么意思。
许岁宁走在大街上,看着行色匆匆的路人,突然觉得她这段时间简直是魔怔了。
她吵了闹了,甚至明兰心也没了奶奶,换来的是什么?季景修已经完全不想回头了。
想起那个老人离世前的话,许岁宁发现,即使明兰心即使有对糟糕的父母,可她还有挂念自己的奶奶。
而自己呢?她已经一个亲人都没有了。
有什么抵过心甘情愿,又有什么蠢过自欺欺人?许岁宁扯了扯嘴角。
“季景修,我们去登记离婚吧。”
季景修回家时就看到许岁宁坐在沙发上,看着他很平静的开口。
许岁宁已经很久没有这么平静的看着他了。
“离婚协议我修改了一下,现在我们名下所有的房产和资金都给我,至于景宁的股份我不要。
以后你也不用补偿我,就这样吧。”
这般划分财产,自然是季景修占了大便宜,甚至风投那边都不会有异议。
季景修和许岁宁名下,现在也就不到一千万现金。
另外还有几个商铺和公寓是满足许岁宁当包租婆的梦想买的,和季景修现在资产根本没法比。
“岁宁,你不用为了我考虑,该给你的股份我的钱我不会差的,你给我些时间。”
“不必了,我也不是为了你考虑,只是不想离婚后还有牵扯,这些也够了。
当年我什么都没有的来了b市,如今离开时也不算亏本,就这样吧。”
“岁宁,我真的没想过我们会走到今天这个地步,我们好像不该这样,不止这样,但又好像只能这样了。”
“说到底是你变心了,说的这么文艺做什么?”许岁宁扯了扯嘴角。
季景修没有否认,她以为许岁宁是要去S市找简依伊她们,看着许岁宁已经签好协议,季景修想着,即使许岁宁不要,他以后也会补偿给她的。
“走吧,这个点,到民政局应该还没下班。”许岁宁起身。
“很晚了,明天吧。”季景修下意识的开口。
“不了,早点吧,早点你也好以孙女婿的身份出现在明兰心身边安慰她。”
许岁宁的笑容有些破碎,季景修有些迟疑,只是她已经准备了所有,最终还是点点头。
两人到民政局时已经很晚了,工作人员例行公事的调解了一下后就表示离婚冷静期需要30天。
不知道为什么,季景修居然有了一种放松的感觉。
离开民政局,季景修看着许岁宁,这才发现他瘦了很多,刚想开口,明兰心的声音就从后面响起。
“景修,你们办完了?”
“怎么?打算我们这边刚离婚,你们那边就去登记?
要不要这么急?不过现在急也没用,还有30天冷静期呢。”
许岁宁看着明兰心这幅样子嗤笑一声,缠的这么紧,可没有她说的那么无所谓。
“岁宁,我送你回去。”
“不用了,照顾好你的小情人就可以了。”
“岁宁,你没有什么想要和我说的?”
许岁宁态度转变的太快,季景修有些不适应。
“祝你平安,但别幸福,永远被辜负。”
许岁宁盯着季景修一阵,然后默然的转身进了出租车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