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你?”
宋砚西皱了皱眉,他完全没想到在这里会见到两年前曾经和自己相过亲的那位小姑娘,刘媛。
“刘小姐,如果你今天是来纠缠我的,对不起,我现在很忙。”
说着,他转身就欲离开。
刘媛却牵起嘴角一笑。
“宋教授,你把我想象成什么人了?你都拒绝我整整三年了,我就算想纠缠你,也不会三年之后再来找你吧。”
宋砚西有些糟心地抿了抿唇。
“那你找我有什么事?”
“呵,有时间么?我请你喝个咖啡吧。”
十分钟后。
医院门口的咖啡厅里,宋砚西和刘媛两人找了个靠窗的位置,面对面坐了下来。
刘媛两条长腿交叠,不紧不慢地从书包里掏出了一叠文稿。
“宋大教授。我今天来,是想和你商量图书出版的事宜的。”
“图书出版?”
宋砚西心中一惊。
“是我的书么?”
刘媛微笑着点了点头。
“逻辑的阶梯:从毕达哥拉斯到图灵,宋教授,您的这本书我已经拜读了3遍了,内容有趣有生动,而且很符合现在市场年轻人的口味,我们出版社可以为您免费出版。”
说着,刘媛又为宋砚西双手捧过一张名片。
“对了,忘了介绍,这是我的名片。”
宋砚西接过名片,只见上面写着,“缘定今生出版社,创始人、总编辑,刘媛。”
“缘定今生……”
宋砚西写了几个月的书,对出版社也有所了解,知道这个出版社是国内一家新兴的出版社,再也内口碑也不错。
“谢谢,原来你是缘定今生出版社的总编……不过,刘小姐你是怎么知道这本书是我写的?”
刘媛抿唇一笑。
“这个话题,我们等一会儿再聊,宋教授,您是否可以先告诉我您的出版意向?”
宋砚西低头思考了一会儿,然后点了点头。
“我同意出版。”
刘媛哈哈笑道:
“宋教授真是个爽快的人!那我们先对一下书稿,这是我花了一周时间对你的书进行的修改和编辑,你先过一遍。对了,这里还有一些封面的推荐,我都做好了样子,你也看看,还有,这是我们的营销计划方案……”
嘀嗒、嘀嗒。
墙上的时钟一分一秒地向前走着。
两人校对书稿用了好几个小时的时间,又一起确定了出版的各种事宜。
等一切都搞定之后,外面的天都黑了。
“今天就到这里吧,辛苦了宋教授。”
刘媛微笑着起身,朝宋砚西伸出了一只手。
“也辛苦你了,后续的事就拜托刘小姐了。”
“叫我媛媛就好。”
“好,媛媛。”
宋砚西也微笑礼貌地握住了刘媛的手,不过他还没有忘记一件重要的事:
“不过……你还没有告诉我,你到底是怎么知道这本书,是我写的呢?”
刘媛面色微微收敛,目光露出一些担忧。
“覃大少爷……他醒了么?”
宋砚西心中一震:
“你说……覃郁?!”
刘媛极其认真地点了点头。
“宋教授,不瞒你说,是覃郁,覃少爷来找我,请我帮你出版这本书的。当时他还在首都,我们公司在首都也有分社。”
说着,她苦笑了一声。
“我万万没想到,那个一掷千金、高高在上的覃大少爷,有朝一日也会来求我。他当时应该是手头有些紧张,只有10万元出版费,被很多家都拒绝过,最后不得已来找的我,态度诚恳甚至可以说卑微。不过我看过这本书的内容真的很棒,而且知道作者是你以后,就答应了他可以免费出版。”
刘媛说的轻松随意,宋砚西的心中,却仿佛被刀割一般的疼痛。
原来,从始至终,覃郁一直在自己身边,默默地支持着自己。
在他沉溺在自己的世界、郁郁寡欢的那些日子,覃郁已经在行动起来,竭尽所能地帮助自己解决实际的问题了。
他是从小养尊处优的大少爷啊。
竟然肯为了自己,卑微地一家出版社、一家出版社地去求人……
“对了。”
只见刘媛忽又想起什么似地,面色一紧:
“覃大少爷嘱咐过我,不要将这件事告诉你,但是现在……听说覃少爷受伤住院了,我呢,一直就是个心软的人,所以便自作主张,将这件事告诉了你,也让宋教授你知道覃少的一片好心……不过,等覃少醒来之后,你可不要告诉他这件事!”
宋砚西牵出一抹勉强的笑意:
“嗯,我知道了。”
“谢谢你,媛媛。”
从咖啡厅出来,宋砚西看了看手表,已经晚上6点了。
自己出来将近8个小时,不知道覃郁醒了没有?
有没有人在身边照顾他?!
他要是真的醒了,没有看到自己在身边,一定会很失望的!
傍晚的凉风“嗖嗖”地从身旁刮过。
宋砚西拢了拢身上的外套,加快了脚下的步伐,他迫不及待想要回到覃郁身边,抱一抱他心爱的青年。
正在这时,一左一右,忽然现出两个高大的身影。
“你是宋砚西,宋先生么?”
男人的声音低沉暗哑。
宋砚西停住脚步,满眼都是戒备警惕。
“你们是谁?要干什么?”
“宋先生,我们老爷想要见你,麻烦你跟我们走一趟。”
另一边。
覃郁百无聊赖地靠在床头上,抱着双臂,看了一眼墙上的时钟。
“胡叔,已经晚上6点了,砚西怎么去了这么久?”
胡管家将削好的苹果,仔细地切成小块,然后用牙签插了一块,喂到了覃郁的嘴边。
“少爷,宋教授是和刘小姐商讨出书的事,不得对一下稿子什么的么,去的时间久点也是正常的。我刚才下去看,他们就在咱们医院门口的咖啡厅里面呢,您要是不放心,我一会儿再去看一趟。现在快到晚饭时间了,您先吃点水果,一会儿晚饭就送到了。”
覃郁瘪了瘪嘴。
“先不吃晚饭,吃了有饭味儿,容易露馅。我还等着砚西亲我,把我亲醒,给他个惊喜呢。”
胡鹤:……
“少爷,没事儿,吃完了咱们再刷个牙……”
覃郁敲了敲胡管家又圆又亮的大脑门。
“不是我嘴里有味儿,是整个屋里,还有我浑身上下,都不免粘上饭味儿!砚西又不是傻子,一闻不就闻出来了么!”
胡管家:“那我就跟宋教授说,是我老胡自己吃的晚饭,不就行了么……”
覃郁心力交瘁地叹了一口气,懒得理他。
正在这时,门外传来“砰砰砰”的敲门声。
没等胡管家开口,病房的大门已经被人从外面推开。
两个人高马大的男人出现在了门口。
“少爷好,胡管家好。”
“你们来干什么?”
胡管家一眼就认出,这两个人是他家老爷身边的两名保镖。
“辛苦少爷跟我们走一趟。”
“干什么?你们没看到少爷伤还没好呢么?出了什么事儿你们付得起这个责任么?!”
胡管家痛斥道。
“老爷说了,不会辛苦少爷的,就是让少爷坐着……看、看一场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