虾仁之所以出手,一是他向来厌恶道貌岸然的假道士。
二来,那四口之家的中年男子行为让他感到敬佩。
念及于此,这才出手搭救他们。
此刻。
红袍道长看着面前的虾仁,不禁心中慌乱如麻。
使得他不知道,自己该说能保住还是不能保住。
要是说能保住,万一面前之人动手了该怎么办。
而要是说不能保住,也许面前之人会直接动手。
思来想去之后,红袍道长一咬牙,立即向着面前的虾仁回应道:“能保住!”
话落。
虾仁心念一动,手中多出了一把左轮手枪。
枪口对准了红袍道长的右大腿,二话不说,直接快速扣下扳机,清空弹巢内的六枚子弹。
“砰砰砰……”
枪声接连响起。
子弹全都精准打入到了红袍道长的右大腿。
伤口浮现,鲜血飞溅。
痛得红袍道长直接在地上打滚。
口中更是发出撕心裂肺的惨叫声,脸上变得无比惨白。
“算得不准啊,大师!”
虾仁朝着面前的红袍道长,戏谑地摇了摇头。
红袍道长:“……”
说完,虾仁就收起了左轮手枪。
转过身,头也不回地向着前面走去。
至于那红袍道长,以那人现在的伤势,即便现在能活着,以现在的条件,怕是活不了几天,并且这几天都饱受疼痛的折磨,活得生不如死。
这严惩手段,要比直接杀了对方好。
恶人,就该落得此下场。
“多谢恩公!”
一家四口中的中年男子向着虾仁的背影下跪。
他的妻子和儿女,也是如此。
眼中满是恭敬和感激。
虾仁并没有回头,只是抬起手,对着身后的他们挥了一下之后,就继续向着前面潇洒走去。
当走到一处周边无人的地方,便意念一动,从空间内召出一匹快马,翻身上马,向着自家车队的方向快速策马而去。
……
正午。
红袍道长拄着拐杖,一瘸一拐地走在满是流民的道路上。
而他的右腿,被一层衣服包裹住了,好止住血。
但伤口里面的六个子弹头,却是依旧在里面,痛得他死去活来。
昨日的时候,他还是风光的。
但现在却变成这般落魄的模样。
忽然。
后面响起了一阵马蹄声。
地动山摇般,轰隆隆作响。
这条道路上的流民转过身看去,发现后面是一支大纪铁骑,正向着这边驶来。
数百铁骑为探路斥候。
跟在他们后面的,是八百平阳军步兵。
旗帜上面写着平阳军三个字。
使得流民们纷纷让路,不敢得罪。
平阳侯世子就在这支队伍里面,坐在一辆马车内。
侯府的四大家将,分别站在他马车的左右两边,从而保护好平阳侯世子杜子横。
与之前不同的是,现在的平阳军队伍内多了一些气息强大的人。
二十多名身穿黑衣,骑在战马上的人,跟着平阳军一起行动。
而他们,正是杜子横找来的黑云台高手。
作为江湖十大顶尖势力之一的黑云台,里面高手众多。
虽然队伍内只有二十多名黑云台之人,但最差的都是拥有千斤之力的一流武者。
先天武者,占据三分之一。
就连小宗师,都有两人。
这等强大的阵容,实力上丝毫不比此地的千人平阳军弱。
当队伍当中的世子马车经过红袍道长的时候。
红袍道长好奇地抬起头看去。
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
坐在里面的人,长得居然和上午废掉他右腿的人极度相似。
应激之下,使得红袍道长重心失去控制,向前倾倒摔下。
向来警惕的东家将,此刻见红袍道长满脸心虚恐慌的模样不禁心生起疑,来到了红袍道长的面前:“你是何人,为何见世子殿下会有这般反应?”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红袍道长心中慌乱如麻。
对此,东家将明白对方这是在说谎,便抽出宝剑,架在了对方的脖子上:“想好了再说!”
剑都架在脖子上了,性命也就在东家将的一念间。
使得这一刻,红袍道长彻底绷不住了,立即将事情一五一十地告知给东家将。
“等等,你说那人与世子殿下长得极其相似?”
东家将提取出了其中的一个信息,不禁双目圆睁。
“是的!”
红袍道长捣蒜似的点头。
随即,东家将立即将此事汇报给了马车内的世子杜子横。
很快,车队便停在了原地。
一人推着轮椅走了过来。
而坐在轮椅上的,正是杜子横。
侯府的四大家将站在其左右两侧。
红袍道长见到面前与虾仁长得相似的杜子横,吓得他心中狂跳不止。
“你说的那个人,往哪个方向离去的?”
坐在轮椅上的杜子横,冷漠地注视着面前的红袍道长。
现在的他,百分百确定。
废掉他命根,让他不能人道的,绝对是虾仁。
红袍道长不敢怠慢,赶忙伸出手指向。
而后,杜子横想起刚才东家将所说的话,便对着红袍道长继续问道:“那他为何要废掉你的右腿?”
“小人会点算卦占卜的本事,那人问我,我今天的右腿能不能保住,我说能保住,他就用暗器废掉我的右腿!”
红袍道长如实告知,生怕惹得对方不悦。
“哦,是吗?”
“那大师你再算算,你今天的左腿能不能保住?”
杜子横嘴角微微扬起,此刻的表情与虾仁先前问红袍道长的时候有七成相似。
此话一出。
红袍道长心中顿时咯噔狂跳。
脑海中犹如响起了晴天霹雳。
震得他的双手双脚开始剧烈颤抖。
不是吧,还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