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不速之客来到绥山脚下,组成一个浩浩荡荡地军队......为首的化境修士,面色并不多么好看,以至于让他那沾染了些许埃尘的皇城官员的服饰,都显得不是那么高贵。
来者名叫汪鸿振,乃是朝廷中的官员,直系附属于相人雷圣涛之下,而在那次皇城的三名铠甲兵卫在溪白城被斩杀之后,雷相人便受命于皇帝,接下来严惩绥山的重任,但在他们这等没什么权威的小官眼中......绥山哪是这么好欺负的地方?
汪鸿振心中不免对雷圣涛怀有怨气,却也不敢表示分毫,只得领命来这柳州与绥山先做个谈判。
而此时身后的排列整齐的铠甲卫兵,虽看上去像是那么一回事,且全部为五行修士,数量也足以震慑一般修士,但他总是觉得,这样的阵仗,在山主级别的角色看来,还真算不上大难临头。
他抬起头,在那高处腾空而立的年轻星尊,脚底踩着璀璨星辉,眼眸带着连廷中高官都不曾有的神性,甚至与这位相比,那些他的上司便只剩下腐败与污浊可言。
宫枭漠不带有丝毫感情地看向下方军队,声音中总是能听出不怒自威的感觉,他漠然开口:“如同儿戏......”
汪鸿振面色变得极为难看......
年轻星尊继续说道:“就凭你们这些虾兵蟹将,也敢来我绥山,是来讨剑吃......还是来逗我山中弟子开心?若是比哗众取宠的本领,恐怕只有你们帝都皇城独居一档。”
在宫枭漠身后的登山石阶上站着千秋与另一位绥山长老,女君子在心中打量着下方排列整齐的五行铠甲卫兵,其实也不过一群四境到五境的乌合之众,换做她上都能够一人抵御五人......看来帝都皇城此番派来的阵仗,是真的没有动真格。
这使得那名绥山长老怒火中烧,喃喃说道:“这是真把我绥山当成什么好欺负的地方了?”
汪鸿振硬着头皮冲上方星尊说道:“我此番前来,并非未开战而来,不过是想与阁下做个谈判,交出在溪白城触犯我皇城尊严的必死者,可考虑不迁怒于绥山,否则的话......莫怪我帝都皇城不客气!”
“谈判?”
宫枭漠似是有点想笑,“就凭你......一个化境?”
“你......”
汪鸿振无法反驳,面对这个有着逆天传闻的年轻星尊......这可是仅仅用了不到十年便已至虚境的清风榜第一,是流传于世间的天纵奇才。
宫枭漠淡淡问道:“谁派你而来......?”
汪鸿振此刻终于有了些许底气,便昂起胸脯道:“乃皇宫之相,雷圣涛。”
宫枭漠记下了这个极度不尊重绥山的皇城相人,冷哼一声,“要谈判的话,让他亲自前来。”
汪鸿振瞳孔放大,下意识便要向后撤去,因为此时上空那绥山山主已然凝星辉于指尖!
他知自己逃与不逃,都是一个结果,便保留了最后的骨气,咬牙面向那点出一指剑气的星尊。
“有点骨气,留你小命。”
宫枭漠淡然说道,指尖剑气依旧不带丝毫停滞,向前点出......爆发轰鸣,星辉席卷剑意,向外排开,只形成狂风大势,而收敛了杀力,以高速砸向下方阵势!
汪鸿振双目欲裂,这便是雷相人让他率兵前来谈判所面对的角色......一个微曲手指便能递出逆天剑气的虚境星尊?!
眼看着剑气自上而下砸来,这位可怜的朝廷官员,心中赶着最后的片刻安详,将那名为雷圣涛的相人全家问候了个遍......
直至指剑正面与五行铠甲军阵相碰......扬起百丈尘土,呼啸间......千秋隐隐可以看出宫山主收了不少力道,否则绝不止这个华而不实的破坏力。
汪鸿振受到重创,整个人倒飞而去,口中狂喷大口精血,在空中连翻数个跟头,才凄惨落地......
而本坚挺站在汪鸿振身后的一众兵卫,刹那间被指剑边缘带起的狂啸大风卷起,再稳不住身形,那数百身躯在空中如同飘零的残花落叶,随风而不随己,各有姿势,凌乱不堪......惨叫连连。
汪鸿振最为惨然,整个人发丝凌乱,象征高贵身份的华丽衣袍破败不堪,被剑风撕开一道巨大口子,半边如乞丐衣衫般披挂在肩头,而其整个人便是一番叫花子模样......
那各方世俗百姓,怕是怎么也想不到......这高高在上的皇城官员,居然也会有被人打得屁滚尿流的一天......
汪鸿振咬着牙站起身来,只觉得境界已经有了些许动摇,若是再吃下一招半式,跌落境界便是无可避免......纵使他再是忠心耿耿亦或是骨气不小,也不是个傻子,本就是硬着头皮接下这个纯属皇宫那个笨货相人异想天开才有的所谓“谈判”,如今也算有了交差的资本,再逞强不走......连半生苦修换来的修为都要不保......谁还有心情留在此地叫嚣?
不正如那年轻星尊所说一般哗众取宠,做个跳梁小丑?
汪鸿振掉头就走,只见自己身后的五行修士们,拖了自己的福,才仅是被吹得东倒西歪......若不是那绥山山主将那随手递出的指剑杀力全部集中在自己身上,身后这帮没个卵用的废物们,恐怕便是无人生还的凄惨了。
想到这,汪鸿振越发想将那皇宫相人的全家老小挨个问候......
雷圣涛......你真他.妈是个大聪明蛋子......
若不是靠着老子的神勇,你今日送来的这些人头,对方怕是会毫不客气地全部收下......一个不落。
宫枭漠看着下方的乌合之众,无奈摇了摇头,随说道:“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