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婉清指了指旁边的盒子,“藏宝阁刚送来的,你看看喜欢吗?”
春兰立即上前打开盒子。
“天啊!”差点闪瞎她的眼。
一套碧水天青的点翠首饰,比上次的那个镯子看着成色都好。
王妃怎么这么贴心啊!就知道她喜欢这种水灵灵的东西。
“王妃这是送给我的吗?”春兰的声音有些颤抖,心里激动死了,要不是外面还有客人她都要土拨鼠尖叫了。
“是啊,我瞧着跟你很配。”江婉清看着春兰高兴的模样,心里也高兴。
这就是有钱人的世界吧,以前她不懂现在懂了,就连赏赐点儿东西都要被人用崇拜地看着。
突然外面传来一阵嘈杂的声音。
“什么?没货?没货你做什么生意?还不如关门算了。”
“不好意思,月笼纱是我们店的孤品,只有一件,已经被人买走了,您要不填一下单子,等下个月的衣服上新,小的第一时间通知您。”店里的小儿小心翼翼地赔笑。
那人接过单子,轻蔑地笑了,将单子撕了个粉碎。
然后拍着小二的脸颊,轻蔑的开口道:“你知道我家主子是谁吗?来买你的东西就是看得起你,我们主子要的东西一刻都等不了。”说着那人直接将摆在外面的样衣扯了下来。
一副拿不出东西就别想做生意的态度。
这下挑衣服的人都不敢上前,这些人一看就是硬茬,不好惹,都站得远远的,生怕祸临己身。
“月笼纱制作工艺复杂,实在是腾不开人手做第二件了。”
那人将小二推开,一脚踩在地上的样衣上,“都给我搜,我就不信这么大的店找不到第二件,昨日那女子还穿着一件招摇,今日不拿出来就是对我们主子不敬。”
他的话音刚落,立即有几个身着粗布衣衫的小厮跑了进来,像强盗一样找东西。
“你们…你们要视律法于不顾吗?”店小二急切地上前阻拦,一个小厮直接撕着他的衣领将他丢在一边。
“我们东家可是凌王妃。”小二大声喊了一声。
“凌王妃又能怎样,她要是在这里,还得亲自给我们家主子送上门呢。”
江婉清从内室走了出来,“不知你们家主子是谁?”
她一出来,那些翻找的人立即停下了手中的动作。
似乎没想到江婉清真的在。
江婉清的目光一一扫过这些人。
怪不得这些人如此目无法纪,原来是毓秀公主府的人。
前世,毓秀公主瞧不起她,也瞧不起她做的衣服,还带头嘲笑买了她衣服的那些贵女们,导致她的衣服卖不出去。
本来,极好的赚钱门路,就因为这一句话,差点断了门路。
孟秦桑也一再逼迫她不能再做衣服的生意,生怕得罪了毓秀公主,阻挡了他的前程。
他却从来不会反思,他之所以能往上爬,靠的全都是这些衣服赚来的钱。
这一世倒好,毓秀公主直接来抢了。
“原来是毓秀公主府上的人。”江婉清主动开口。
“要不怎么说凌王妃聪明,一眼就看出来了,小的们见过王妃,王妃千岁。”那些人敷衍地行了个礼。
“我们主子看上了你铺子里的衣服,叫小的们来买,这是银子。”
一叠厚厚的银票落在柜台上,起码有两千两。
“不好意思,如果公主要的是其他衣服都可以满足,如果是月笼纱,已经卖出去了,我既然说是孤品,就绝不可能再做一件,做了就是砸自己的招牌。”
这些人面面相觑。
这还是第一次在京城有人不给他们面子。
“你们若是非要,那就继续搜,如果还能搜出一件,我送你们。”
最后,这些人只能遗憾离场。
“王妃,毓秀公主的作风一贯嚣张,太后对她一味的纵容,今日得罪了她,以后的日子怕是不好过。”小二一脸担忧的说道。
“没事儿,得罪她的人是我,与你们没关系,先让人把铺子收拾好。”
“是。”小二应下。
“让诸位受惊了,今日凡在珍衣阁消费的全都半价,就当给各位赔罪了。”
众人前一秒还在担心被江婉清牵连而得罪毓秀公主,后一秒听到江婉清的话,乐得牙花子都要掉出来了。
得罪毓秀公主算个什么事,说白了毓秀公主是谁很多人都没见过,倒是半价来的更实在,要真是江婉清本身就要价低,现在半价简直是天上掉馅饼的好事。
那些人立即争先恐后地要买衣服。
一个个都想多买一件,即便在家里囤着也是划算的。
甚至有那不怎么富裕的六品官之家,直接定制了全府上下过冬的衣服,反正衣服也要买,家里的银子也不多,现在订了就是占了大便宜。
一时间,店里的单子多到记不过来,原本被毓秀公主府的人气得发抖的春兰也高兴了起来,这些人不是来捣乱的,是来送订单的啊!
虽然半价是少了点,可架不住单子多,这样算下来也能大赚一笔。
她家王妃简直是太太太聪明了,她要一辈子跟着王妃,不离不弃!
毓秀公主是太后最小的女儿,和皇帝一母同胞。
当年先皇驾崩前出嫁的,嫁的是永昌伯爵府的世子,现在的萧侯爷。
后来,在先帝驾崩之后,五子夺嫡之时。
永昌伯爵府拥护皇上,萧氏男子几乎全部战死,包括毓秀公主唯一的儿子。
后来,皇帝顺利登基,太后心疼女儿白发人送黑发人,便让皇帝册封毓秀公主的女儿为敏鹤郡主,并赏赐了萧侯爷不少好东西。
有了皇帝和太后的护佑,毓秀公主和敏鹤郡主更加嚣张跋扈,在京城过得是风生水起。
前世,江婉清的目标是官场。
像太后、皇后、毓秀公主这些人她都没怎么太接触。
就算到了后面,孟秦桑成为权臣,她名义上也只是一个深宅妇人,不会被这些人放下眼里。
这一世,身份不同了,她必须进入女人的战场,战场虽不同,但一样充满了硝烟,不可掉以轻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