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天德又发火了,这次没有谁敢上前阻止他。
王美凤作为妻子没有任何发言权,和之前一样站在旁边,静静地看着。
两个十几块钱的瓷碗被砸坏了,锅也破了一个大洞。
“你们两个终于回来啦,跑哪里和野男人鬼混去了?”
看到两个女儿跑回来,陆天德的脸色阴沉得吓人,眼神中闪烁着愤怒的火花。
“爹爹,你怎么又发火了?我和妹妹只是出去耍一会儿,没有和野男人瞎混。”
陆小思赶忙发声,告诉他,她们只是转一圈,知道什么时候回家,不会在外面逗留。
陆天德也终于说出自己发脾气的真正原因。
“听王二小说,前段时间你们两个跑到后山的茅草屋里,干什么?”
陆天德仔细打量两人,确实和以往有很大不同。
平时出门都不怎么注意仪容仪表,怎么这几天穿的这么整齐?
“我一直觉得你俩这段时间很奇怪,是不是藏的有野男人?”
陆小思告诉爹爹,她们俩只是在那里采集生物样本,根本不像王二小说的有个野男人。
提起王二小,陆小雨是一百个不愿意听到这个名字。
趁此机会,她向爹爹提出取消婚约的要求,主张自由恋爱。
“爹爹我不想嫁给王二小。”
陆小雨尝试地问道。
“你不想嫁给他,那你想干什么?”
“我主张自由恋爱,找到自己心仪的男孩子。”
母亲王美凤赶忙阻止女儿如此胡闹,你爹叫你怎么样,你就照做,少和他对抗。
陆小雨反问母亲,“你愿意去促成这段没有感情的婚姻吗,婚后的生活会幸福吗?”
王美凤被女儿问的哑口无言,她也不知道这一段婚姻到底幸不幸福?
这30多年来一直是言听计从,乖巧的像只小绵一样。
陆天德一巴掌甩在陆小雨脸上。
响亮的耳光萦绕在耳畔,陆小雨被震得连连后退,接着跌倒在地板上。
“你算个什么东西?敢这样和你妈说话。”
陆小思赶紧阻止爹爹的疯狂行为,她告诉妹妹别和爹爹作对,没有好下场。
母亲也只是站出来说了一句:“听你爹爹的安排。”
陆小雨看着如此愚昧迂腐的一家人,真的想不明白到底错在什么地方?
手捂着被打肿的右,她缓缓站起来,陆小雨告诉父亲,她总有一天会证明你是错的。
听到这儿陆天德更生气,再赏她一巴掌。
这两巴掌打下去,陆小雨彻底怀疑人生。
“爹爹你为什么下手这么狠?我甚至怀疑我不是你亲生的。”
陆天德也生气了,他直接告诉女儿,你不是我亲生的,是从半山腰上捡来的。
陆小雨彻底明白了,难怪这20多年来对她一直是非打即骂,对姐姐一直是宠爱有加,这下终于真相大白。
三人眼睁睁看着陆小雨跑到外面去,头也不回的跑掉。
陆天德警告她们两人,谁敢去追她回来,今天打断她的手脚。
母女两人迫于男人的威严,只能低声下气的表示默认。
“这真是反了,要不是我还活着,这家还不得被闹个底朝天。”
陆天德看着空荡荡的桌子,再摸摸一摸肚子,立即大喊。
“王美凤,赶紧把饭菜端上桌,老子饿了。”
王美凤不敢有丝毫耽误,火急火燎地跑到厨房,将刚做好的饭菜端到桌上。
陆天德看了母女俩人,心里很是烦闷。
胡乱的扒拉两口饭之后将筷子一甩,嘴巴一擦,伸出右手。
“王美凤拿钱来,我要打牌去。”
陆小思看着母亲忙前忙后,根本坐不下来,她很心痛,却没办法帮忙。
“快拿钱,打牌去。”
陆天德再一次吼叫,“拿钱来。”,王美凤没办法能将2000块钱交到他手上。
她低三下四的哀求少花一点,家里没那么多钱了。
陆天德不以为意,他的钱可多着呐,随便扯就是一大把。
等到这个赌鬼离开后,母女两人才真正安静的坐在餐桌上吃饭。
很安静,只听到筷子击打在瓷碗上的声音。
陆小诗不说话,她心里很清楚,没有话可以说。
晚饭过后,陆小思依附在窗口,看着漆黑的夜空,没有一颗明星。
王美凤收拾碗筷,打扫卫生,清洗衣物,忙不完,她一直很忙碌。
陆小雨自从从家里跑出来之后,孤零零地站在河边。
那天姐妹两人在河边玩耍,忽然脚底下一滑,姐妹俩一起掉入河里。
想到这陆小雨感到害怕,汹涌的河水正在将她们吞没想挣扎,却是那么软弱无力。
可仔细想想,这样也没什么错,死亡也许是她唯一的解脱。
陆小雨轻轻闭上双眼,身躯微微前倾,就在这时,一双有力的大手紧紧抓住了她的胳膊,将她用力拉回到岸边。
“你疯了吗?难道你想寻死吗?”陈宇飞满脸焦急,声音里充满了关切和责备。
看到陈宇飞如此紧张,陆小雨被吓得不轻,连忙解释道:“我没有想要自杀啊!我只是想感受一下大自然的美好风光而已。”
两人并肩坐在岸边,陆小雨倾诉着这些年来各自经历的艰辛与困苦。
陆小雨无奈地叹息道:“我的爹爹总是打骂我,从小到大都是这样。而且我的婚姻早已注定,我不知道自己活着还有什么意义……”
陆小雨向陈宇飞透露,原来她自小便是个被遗弃的孤儿,要不是偶然间从父亲那里得知真相,她还一直以为自己是父亲的亲生女儿呢。
她的父亲经常在喝醉后跑到赌场赌博,每次都输得精光。
更糟糕的是,他从不关心家中是否还有积蓄,只知道拿着钱去外面花天酒地。
“这段人生早已被注定,每个时期都有要完成的任务。”
陆小雨觉得为什么现在的社会已经如此进步,而老一辈的人还处于上世纪的思维中?
陈宇飞耐心的解释父母这样做的原因,说到底还是怕女儿吃苦受累,想着她们过好一点的日子。
对于这样的好日子,陆小雨早已没有任何期待。
她说,她真的很希望有一天某个人出现在她的生命里,将她拯救出去,离开这个令人窒息的家庭。
说着说着陆小雨哭了起来,豆大的眼泪从眼角滑落。
陈宇飞看着眼前这一切,他也不知道怎么办?
只能伸出自己的衣袖,说道。
“我没有哄过女孩子,手上没有纸巾,拿我的衣服擦眼泪吧。”
陆小雨看着陈宇飞如此真诚善良,身上散发出那种无比自信的光芒。
“之前我和姐姐掉进河里被你救起来,现在你能不能再救我一次?”
陈宇飞不理解这句话的含义,来不及思考,陆小雨一个突袭扑进他怀里,放声大哭。
他吓坏了,赶忙将她推开,表示自己没有碰过女孩子,很慌张。
陆小雨小声的说了一句对不起,擦干眼泪,站起身,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