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人其实我这十年来,一直都不太敢联系,甚至还想逃避。
身为西北倒爷,我石飞,欠下的债很多,不管是生死债,还是人情债,甚至风流债,一辈子都还不清。
想了许久后,我翻开那本随身的小本本,找到了一行地址。
然后出门打了个车,告诉司机师傅地址。
半个小时后,车子停在了天府大道口,我下了车,顺道买了一些水果。
按照地址,找到了一家名叫吉祥面馆的地儿。
那面馆装修不咋样,里头还挺冷清的,看样子也没啥生意。
我到了面馆后,看到里头有一个女人,正低头忙碌着。
女人看起来挺清秀的,但有些疲惫,我想了想,还是走了进去。
“你好,要吃什么?”
“我不吃面,我找一个人!”
女人似乎有点心事,甚至没抬头,我犹豫了下,苦笑说:“陈玉华!”
这话一出,我看到她抬头了。
当四目相对时,陈玉华愣住了,久久没有回过神来。
半晌后,陈玉华突然眼眶含泪,走过来扇了我一巴掌。
“石飞,你还有脸过来,还我妹妹!”陈玉华扯着我的衣服哭诉。
不错,这人就是我那死去女同学的姐姐,一个四川妹子。
先前我说过,当初我出道,和一个女同学分别,其实我俩也算是有点故事。
可惜啊,那段情很短暂,你们可以说我石飞风流,甚至滥情,但那段青春朦胧的岁月,让我很是怀念。
而陈玉华就是我那女同学的姐姐,当初我们分别时。
陈玉华找到过我,希望我能保护好她的妹妹,我当时还自信满满,说一定不会让她受伤。
可然后呢,她死了,而我入了盗墓圈子,彻底活成了一个笑话。
“玉华,对不起,这么多年,我没脸来见你。”我苦笑道。
“我不要你道歉,还我妹妹。”陈玉华用拳头捶打,好在面馆没客人,倒也不会尴尬。
我让她发泄,毕竟这是我的错,如果当时我能提醒,甚至阻拦。
或许这一切都不会发生,最终,陈玉华哭的很伤心,趴在我的肩膀上,一个劲的哭泣。
“石飞,你是个混蛋,我这辈子都不会原谅你。”
我无奈,拍着她的肩膀:“玉华姐,是我没保护好你妹妹,你打我杀我都可以。”
过去了十年,都过去了,又怎么能改变。
陈玉华还是冷静了下来,擦了擦眼泪,让我坐下。
她倒不是真的要对我下死手,毕竟不是我造成的,只是我这盗墓贼的身份,西北倒爷的身份,或许她早已经知晓了。
“你变了,不是那个充满正义,要维护一方的警探了。”陈玉华说道。
“唉,命运无法更改,这就是我的命吧。”我将水果放在一边。
“你找我做什么?”我看她神色疲惫,并没有直接说,而是问道:“玉华姐,我记得你不是当医生的吗,怎么经营起这家面馆来了?”
陈玉华抬头看着我,眼里头又开始泛泪花了。
唉,这女人呐,咋就那么爱哭呢。
好在陈玉华道出原因,原来她们姐妹俩,这辈子的心愿,就是开一家面馆,因为她们都是穷苦人家出身。
早些年的时候,吃不饱穿不暖,两姐妹相约,到时候回到成都,就开一家面馆。
可惜啊,一切都失算了,陈玉华得知自己妹妹死了后。
她心如死灰,为了完成自己妹妹的心愿,就开了这家吉祥面馆。
我听她这么一说,挺感慨的,想到进来时,她发愁的样子,问她咋了。
陈玉华愣了一下,刚要发话,突然,厨房里头传来咣咣当当的声音。
紧接着,一个满脸横肉的厨师拿着一把锅铲:“老板娘,给我点钱,这厨房里头可没食料了。”
厨师看起来很凶,陈玉华唯唯诺诺,有点被吓到了。
忙要去柜台拿钱,我看到这家伙这么嚣张,眉头一皱,一把拉住陈玉华的手。
“玉华姐,他是谁?”
“石飞,他是我的厨师。”陈玉华慌张的急忙去拿钱。
可这厨师似乎特别嚣张,直接从柜台抓了一把钱:“老板娘,这个月咋就那么点钱,不够啊。”
陈玉华慌了:“老三,你不能这样,留点钱,我还要给女儿看病。”
这个叫老三的厨师哈哈大笑:“看病,你女儿都快死了,瓜娃子不顶用啊,哈哈,老板娘,我上回说的话,你考虑一下呗。”
说完,老三还摸了一下陈玉华的屁股。
我看得恼火,要动手,他么的,什么玩意。
一个厨师调戏老板娘,见鬼了。
等到老三出去后,我问她咋回事。
陈玉华说她离婚了,带着一个女儿,但得了白血病,需要一大笔钱治疗。
可她一个女人家,哪有钱,这家面馆是她唯一的心血。
但因为生意不好,加上这个叫老三的厨师相当蛮狠,这几年一直对她压榨。
可陈玉华却没办法开了他,因为这面馆实在是招不到人,工资太低了。
“他让我陪他睡觉,说是可以给我弄一笔钱。”陈玉华低头。
“你答应了?”我顿时怒了。
“没,没有,但我真的坚持不住了,或许……”
说到这,我看得出来,这女人真是一点经商头脑都没有啊,脾气又那么温柔。
这事搁在六月红身上,早就一把银针甩过去了。
命苦的女人啊,我心头叹气,于是犹豫了下,问道:“需要多少钱治疗?”
陈玉华低头:“医生说需要三十万!”
一听到三十万,我头都大了,卧槽,又是一笔天文数字啊。
“玉华姐,你没必要这样,这面馆,你还是关了吧!”我实在见不得这个女人受苦啊。
陈玉华没有回应,或许她有她的考虑。
这会,很多人说我是不是又要拿钱了,是的,但是我没有立马给。
陈玉华的心思太软了,太容易中招。
我想了想,问陈玉华有没有好的精神病院,我把老蛇当成了自己的老舅。
陈玉华点点头,说她的确认识一些医生同学,可以推荐。
就这样,当天下午,我就把老蛇安排进了成都一家精神病院。
那天,我还特意去成都西南儿童医院,看望了陈玉华的女儿。
一个七八岁的小娃子,挺可爱的,但脸色苍白,一见面就叫我石飞叔叔,很礼貌。
临走时,我给了陈玉华一万块钱,说让她先用着。
虽然这女人不想收,但是太窘迫了。
离开后,我回到宾馆,李爷不知道去哪了,估计又要去倒腾那批鬼货去了。
六月红呢,也不知道去哪里勾搭小男人了。
这一整天,我躺在宾馆,看着电视。
直到晚上,李爷过来敲门,一脸严肃的对我说:“你打开本地电视台看看,石飞,你做事不严谨啊。”
我一愣,咋了,于是立马打开本地电视台,结果一看,当即就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