钻出去后,外头的场景更可怖,李爷这家伙,看样子是把所有支撑的机关全炸了。
无数的土房子在这一刻开始全部都塌陷,仿佛末日一般。
流沙掩埋,这个曾经辉煌到极致的黑水城,这一刻真的要成为历史了。
至于后来,大伙可能知道黑水城被开发了,但那个其实就是我们之前所处的位置,和这里无关。
我咬着牙,急忙朝着出口跑,和死神赛跑。
当年在警校,老子是长跑第一名,这一刻发挥上了作用。
直到城门口,土墙也早塌了,不远处,四姐和李爷他们在那。
“阿飞,快出来!”四姐大喊。
“飞哥,加油啊!”赵丰年也跟着嚷嚷,我铆足力气,一咬牙,在塌陷的最后一刻,跳了过去。
赵丰年和四姐急忙抓住我,用力一拉,成功脱险。
我坐在沙堆上喘气,汗水直流,看着后头,黑水城彻底沉陷下去,短短的几分钟内,就迅速被流沙掩埋,再次消失不见。
古老的文物,隐藏的历史,又消失了。
那种场面相当震撼,看着屋子,看着那被塌陷的金庙,有一种落寞感。
很多年以后想想,这有可能是我盗墓生涯当中,最为壮观和无奈的场面。
老半天,我都没有反应过来,直到四姐拍了我一下,才让我回过神来。
“阿飞,你没事吧?”四姐关心道。
“我没事,你们都还好吧?”我立马起身。
众人点点头,蓝神仙有些疲惫:“老子跟着你们一路跑,都差点累死。”
随即,李爷问我为什么要下水潭,我犹豫了一下,将水潭那的宝藏一说。
听到有无数的金子,吴家两兄弟和赵丰年他们都傻眼了。
“啥,真有宝库啊,我的天呐,飞哥,你咋不早说啊。”吴炮欲哭无泪。
“唉,看样子咱们也没那机会啊。”赵丰年叹气。
我将那铁器交给李爷,问他这东西有啥讲究?
李爷接过铁器后一看,说这应该是铁券,至于上面的文字,颗颗点点的,又有一些奇怪纹路,他一时看不懂。
“此物或许需要肖教授才能解开。”李爷问我能否收着。
我一想,点点头同意了,宋老三看样子是跑了。
这家伙消失的无影无踪,不过好在众人都活了下来,我看到六月红脸色略微有点落寞,心里头知晓这女人的心思。
这一路走来,估计是看到四姐这么关心我,有点膈应。
李爷让我们先离开这个地方再说,黑水城一行算是结束了。
我们接到了四眼仔后,就打算离开此地。
两天后,我们走出了这一片沙漠,回到了老桂的牧场,想起老桂这家伙,本来是想赚点钱,却死在了里头。
我心里头过意不去,于是让四眼仔给老桂的老婆和孩子送去一万块钱,就当做死亡慰问金。
然后驱车,一路来到了达来库布镇,打算在此稍作停留。
李爷让四眼仔去宾馆租了几间房,随后告诉我们休息两天,他打算联系一下肖教授,破解一下那铁券的文字。
当然了,还有两件事要解决。
第一,是蓝神仙,他说他想回天津,让赵丰年带他回去,给他找个保姆,因为是替我们帮忙的,所以每月需要打五千块给他。
我一想,也对,不过当时很生气说:“蓝神仙,你他么算命算反了吧,一直说自个要死,结果死的是马克。”
蓝神仙脸皮厚,言之凿凿:“哼,我说的是反话,你听不出来啊。”
我也懒得搭理他,犹豫了一下后说:“我给你十万块钱,另外,你那竹篓里,是不是八尊泥人和九曲天龙盘都在,交给我吧。”
“你这小子,什么都瞒不了你。”蓝神仙很无奈,将那几样东西交出来。
我让四眼仔都收下。
第二件事,四姐说她要先离开,她要去打听一下林局的下落,还要救济陈老幺。
不过陈老幺的事她只跟我说,因为蓝神仙在旁边,不好解释。
我答应了,临走时,四姐把我带到边上,抱着我亲了好几口。
“阿飞,你小子艳福不浅啊,那个叫六月红的女人,一直都看着你,你俩是不是上过床了?”四姐故作愠怒。
“差一点吧,不过人家有男人了,我咋可能泡她呢。”我故意捏了四姐的屁股,她笑了:“别跟我打马虎眼,等我回来,我有事要跟你说。”
说完,四姐就走了。
而我们一帮子团队再一次凑在了一起,简单的休整后,赵丰年就带着蓝神仙先回到天津。
当天晚上,我躺在宾馆的床上,本来打算休息一会。
结果六月红过来敲门,问我在不在。
我一想,就知道她肯定有心事,只好起身开门。
六月红进来后,看着我,表情平静,走过来坐在沙发上,默默的抽着一根烟。
“那个叫四姐的,你们俩看样子关系挺好啊!”六月红问道。
“红姐,你吃醋了?”我故意靠近她,六月红摇头,摸了下我的屁股:“你小子就是个情种,真以为老娘喜欢你这种啊。”
我知道六月红就是那种口是心非的人,总喜欢动手动脚的。
“红姐,这一路辛苦你了,被宋老三当成人质。”我安慰道。
“行了,我没那么矫情,不过说实在话,宋老三挺可怜的,这几天,我和他相处下来,他其实寻找身毒宝镜不是为了自己。”六月红说道。
我一听,这里头有故事,于是赶忙问咋回事。
六月红说他无意中听到宋老三自言自语,说自己身上有个“人”,还说让那“人”放开他。
“红姐,什么意思,你是说他被鬼上身了?”我头皮发麻。
“我也不懂,但宋老三那天晚上,浑身都冒着尸气,我感觉他好像已经死了一样。”六月红非常惊恐:“对了,宋老三说他在自己的老宅留了什么东西。”
事情愈发诡秘,但此时,我压根就不知道宋老三在哪,或许已经赶往苗疆也说不定呢。
正当我俩还想继续聊天的时候,突然间,六月红指着我:“阿飞,你怎么了?”
我一愣,摸了下鼻子,发现手里头都是血。
心里头慌了,隐隐约约间,手臂愈发的疼痛,当时就感觉骨头发麻,忍不住颤抖,紧接着两眼一黑,倒在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