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马天行所说的,都知道台商的底细。
他能够站在现在的位置,完全是因为他身后的专业团队。
对于跟他分到一组比赛的参赛选手而言,他们不是在对抗一个人,而是在对抗一只成员十分强大的团队。
这对他们而言,根本就是不公平的。
要是真的一对一的话,以台商的能力,八成在进入阴行大会的中途就被筛选下去了。
如此,大家自然是愤愤不平。
但碍于组委会都没有说什么,没有取消台商的资格,他们自然也不敢说什么。
此刻,马天行说出了他们的心里话,他们再也不需要隐忍,跟着符合了起来。
单看这一点,我也很佩服马天行。
毕竟在他说这句话的时候,相当于他公然质疑组委会的赛制了。
台下议论纷纷,很多人借着这个机会,将自己心中的不满一吐为快。
有一些人甚至还趁乱骂起了脏话。
听的意思应该是之前大会的时候下过注,结果自己下注的选手,遇到了台商,早早就被淘汰了。
因为不久前我也站在场下,所以我可以肯定地说,台商一定可以听到观众们的骂声。
可就算如此,他仍旧淡然地站在赛场上,脸上看不到一丝不快。
我撇了撇嘴,这心理承受能力。
看来能谈生意,当大老板的,脸皮应该挺厚的。
“我没有违反任何大赛的规则,能够站在这里就说明了这一点,既然如此,又怎么会存在失误呢?”
“马天行,你要认清现状,时代在进步,社会在发展,就算是走阴行,也得另辟蹊径,寻找更方便快捷的手段。”
“我现在所做的,就是在为所有阴行同胞展示我追求便捷的成果。”
“我没有做错什么,你接受不了的话,不是我的问题,而是你太落后了,不能接受新鲜事物,这是你自己的责任。”
台商一脸淡定自信,反口便将马天行又贬低了一番。
马天行脸色涨红,可见论口舌,他是真的比不过台商。
台商淡定地耸了耸肩膀,“好了,再让你见识一下社会的进步吧!”
说着台商收起一把枪,将另一把的弹夹退了出来,随即取出两颗红色的子弹塞进了弹夹里。
他笑看着马天行,缓缓举起枪口。
“biu~”
他模仿了一个射击声,同时扣动扳机。
“啪!”
一声清脆的声音响起,只见一道红光从枪膛飞出,直接击中了龙首。
原本不断旋转的符龙,像是被子弹定住了一般,顿时悬在了半空。
紧接着一道道龟裂的声音响起,整条符龙上突然出现了无数的裂痕。
在数千双眼睛的注视下,马天行的符龙瞬间炸裂,碎成星星点点飘落在地。
随着符龙的破解,场下彻底安静了下来,可以说落针可闻。
而马天行瞳孔一震,紧接着捂住了胸口,踉跄着向前方栽了下去。
他差点摔倒,及时出手才撑住了地面,没有特别狼狈。
他沉着脸缓缓抬头,只看了台商一眼,终是抑制不住,一口鲜血喷了出来。
“我承认你刚才的手段很厉害,但是对我而言根本就构不成任何威胁。”
台商得意开口,甚至还举起枪口吹了吹,做了一个邦德的经典动作。
“对了,一定也很好奇,为什么之前我没有受到任何影响吧?那是因为我的团队给我设计了一套防护服,可以抵御这种攻击。”
台商很喜欢炫耀,说着解开了衣服,露出了里面的衣物。
我不知道那是什么材质,看起来闪烁着银光,上面雕刻了很多符文,应该就是他所说的具有防护作用的符文。
马天行面色铁青,看他的情况,应该是已经进行不下去了。
可我却注意到,他的手缓缓伸向了身后。
我有预感,瞪大了眼睛注视着赛场。
突然马天行抛出了什么东西,紧接着赛场上突然弥漫出了一股古怪的气息。
而随着气息蔓延,台商竟然在众目睽睽之下消失了。
在大家寻找台商的时候,马天行撑着身子,慢慢爬了起来。
“别人给你的东西再好,也不是你自己的,你就是我们阴行里的耻辱,你想夺得魁首,先破了我的结界吧!”
听了马天行的话,我明白了发生了什么。
结界是阴行中人,利用内力或外物创造出来的一个独立于这个世界之外的空间。
只有身处结界中的人,才能知道里面发生了什么。
而结界之外的人,绝无可能知道里面的情况。
很多前辈风流一世,最后都栽在了结界上。
而能够创立出结界的人,实力绝对不简单。
马天行对付台商竟然施展了结界,一时之间,所有人都在议论这个问题。
大家的语气几乎一致,都认为台商被落在了马天行的结界,大概率不可能闯出来。
这场比赛最后一定是以马天行胜利而告终。
马天行淡然地看着这一切,原本因为吐血苍白的脸色恢复了几分血色。
看样子,他也觉得结果已出。
随着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场下的议论声越来越大。
很多压了台商的人已经开始捶胸顿足了,而压了马天行的选手,则开始张罗着请客吃饭。
马天行的脸色也越来越轻松。
“他破不了我的结界,就会一直被困在里面,这种情况下,我想已经不需要再继续比下去了,可以裁定胜负了。”
应该是觉得差不多了,马天行朗声道。
我知道他是说给工作人员听的,否则像是他所说的,台商一直被困在结界中,比赛永远都分不出胜负。
马天行说完,一名工作人员从看台上跳入了比赛场地。
他抬手示意大家安静,“我宣布……”
“嘭!等等!还没结束!”
一道炸裂声,打断了工作人员的话,紧接着台商的台湾腔再次响了起来。
之间场中央,突然烟尘四起,弥漫了整个赛场,让人无法看清场下的情况。
持续了一段时间,烟尘慢慢散去之后,场中央出现了台商的身影。
他那精致的礼服礼帽都已经破败不堪,他身上也沾满了血污泥渍,显得十分狼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