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欢还没有倒在地上，就再次恢复了意识。
他转过头看向前方，因为大脑受创的关系，他只是看到了模糊的蓝色影子。
“多谢。”
在进入摩耶山之前的每一分每一秒都很重要，叶欢根本没时间昏厥。
定量很清楚这件事，所以她直接让叶欢恢复了意识。
定量叹了口气：“我现在明白你为什么能够得到我的眼睛了。”
叶欢这个人，对敌人狠辣，对自己更狠。
他也是凭着这股狠劲，才让人们记住了他的名字。
听到这句话，叶欢笑了笑。
“继续吧。”
一开始，不断的自残不仅没有加深叶欢的记忆，反而让他丧失了一定的思考能力。
叶欢并没有放弃，反而加大了力道。
这个创伤法并没有什么捷径可以走，叶欢完全是通过自残强硬的给大脑留下残酷的回忆。
这个过程比死亡更加残忍。
慢慢地，叶欢那饱经折磨的大脑逐渐熟悉了这样的痛楚，不知道过去了多久，当叶欢再次伤害自己的时候，他的大脑里出现了模糊的记忆。
尽管这记忆只是零碎的文字，连画面都算不上，但对于叶欢来说，无疑是零的突破。
再次从‘变量’的状态里走出后，满脸血迹的叶欢看向定量，发出了嘶哑的声音。
“再来。”
定量抬起玉手，一颗闪烁的碎片向着叶欢飞了过去。
与此同时，叶欢手持匕首攻向自己，同时放空了大脑。
黑色的沙砾将叶欢覆盖，等他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他的身体化作了一滩烂泥，只剩下了一颗脑袋。
这个脑袋没有五官，只有一张薄薄的面皮。
但面皮上的一些凹陷却已经有了刘德福五官的轮廓。
当叶欢从镜子里看到这一幕后，他开始第二个部位的创伤法。
看到这一幕，定量有些疑惑。
“你的脸还没有形成，不多巩固一下吗？”
叶欢摇了摇头：“摩耶山高校危险重重，单凭一个刘德福根本走不远。”
“所以，在首次迭代时，我只需要一个框架就可以了，接下来的内容，我会用变异来完善。”
“原来如此。”
听到这句话，定量若有所思。
“阶段性地推进这个形态吗？说不定在这两天里你真的可以完成这个技能。”
叶欢淡淡道：“事在人为吧。”
如果创伤法无法成功，叶欢也不会绝望，因为他很多次面对过这样的处境。
就算这次的对手是梦魇游戏，他也不会放弃。
...
不知道过去了多久，当叶欢再次恢复意识的时候，他的身体已经恢复了原因。
可叶欢的精神却十分疲惫。
在这段时间里，他接连不断地伤害着自己的要害部位，其中有几次要不是定量搭救的及时，叶欢说不定就已经死了。
定量说得很对，就算叶欢的肉体痊愈了，但精神上的创伤会永久留下来。
现在的叶欢就是这样，就算身体并无大碍，但他仍然能感到四个要害传来让人发疯的痛楚。
这样的感觉实在是太糟糕了。
叶欢虽然经历过比这更严重的伤势，但那些疼痛都只是短时间的。
而现在遍布身体的疼痛，是叶欢自愿制造出来的，他不仅不能抗拒，还要细细感受。
这对叶欢精神上造成的打击可以说是毁灭性的。
即便是一切都结束了，叶欢的大脑还是昏昏沉沉的，根本就没有反应过来的样子。
定量来到叶欢身边，认真道：“仅仅花了三十个小时就完全适应了创伤法...你远超了我的预期。”
叶欢缓缓从地上站起来，他揉了揉额头，沙哑道。
“再来。”
听到这句话，定量皱起了眉头。
“你已经熟悉了创伤法，现在你最应该做的就是休息，不要再勉强自己了。”
叶欢摇了摇头，一字一句道。
“创伤法只是让我熟悉了‘迭代’，而‘变异’我还没有接触过。”
叶欢再次重复道。
“再来。”
定量：“你考虑清楚，四十八小时后，梦魇游戏就会开启，你确定要以这样的状态进去吗？”
叶欢道：“后面的事情后面再说，现在的我只知道，我还有变强的空间。”
定量认真道：“感谢你为这场实验做出的贡献。”
叶欢面无表情：“你不用感谢，因为我从来都不在乎你们的实验，我只是想让我的同胞彻底摆脱梦魇游戏。”
定量道：“那你有没有想过，等你接过了变量的衣钵，你或许会成为新的梦魇游戏。”
叶欢道：“如果真有那一天，我会超越这个游戏。”
听到这句话，蓝发少女脸上露出了一抹笑容。
...
不知道过去了多久，当叶欢睁开眼睛的时候，发现自己正躺在大马路上，周围都是好奇的龙国人。
看到他睁开眼，一个龙国人放下电话：“欢哥，你没事吧？我刚给你叫了救护车，电话那头的人听到是你都疯了，说是马上就到。”
叶欢揉了揉额头，他稍稍一回忆，脑袋就发出了剧烈的痛楚。
“呃...”
他情不自禁地痛哼了一声。
不知道为什么，叶欢已经记不清那十八个小时里到底发生什么了。
叶欢心中只有一连串模糊的记忆，大多都是鲜血与残肢，尽管叶欢已经记不清楚了，但他的脸色不由自主地变得很难看。
周围的人看到这一幕都愣住了。
“欢哥，你到底咋了？”
“靠，都散开，给欢哥留出点空间。”
听到最后那句话，原本密集的人群呼啦一声全都散开了。
叶欢看着这些人，脸上露出一抹笑容。
“我没事，谢谢你们关心。”
他话音刚落，远处传来了救护车的铃声。
这声音越来越近，伴随着铃声的还有一个男人的咆哮。
“闪开！都闪开！叶先生怎么了？”
叶欢：“...”
他刚要说话，脸色忽然一变。
因为定量的声音出现在了他的耳畔。
“游戏...开始了。”
跟随她声音一起出现的，还有梦魇游戏的通告。
【S+级梦魇游戏：摩耶山高校即将开启。】
【下面公布主线任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