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浑一听,忍不住看着我,满脸古怪。
“你这一言不合就放火的习惯,哪儿学来的?”
我忍不住看了白娘娘一眼。
这事儿吧,还真和那傻娘儿们脱不了干系。
当年,我和她还是仇人的时候,我就一啥都不会的小屁孩。
想对付她,根本没有任何手段。
那么火这东西,就是我为数不多的选择了……虽然我没对她使过。
后来,我跟她之间的误会逐渐解除,对付其他邪门东西时,老是会被人各种引导戏耍。
为此,我心里第一个念头,就是放把火,把所有看得着的东西点了。
如此,不仅能把对方的地利优势破坏,没准还能把敌人一起给点了。
所以,这会儿一看到小庙,我第一个念头,也是放把火。
我没回答王浑,直接说:“你就说,这法子好不好使吧。”
“好使是好使……”
王浑也说不出什么反驳的话,可这简单粗暴的法子,实在让他有些无法接受。
于是他指了指山下的村子:“你咋不说,把这村子也一起点了呢?”
我耸了耸肩,一脸无奈。
“你以为我刚才没想过啊。这不我怕火势太大了,把我们自己也给陷进去嘛。”
“再说,这村子,几乎都是石头搭建的,也烧不起来啊。”
话音刚落,我肩膀上多了点重量,随之而来的,是一缕清香。
白娘娘下巴搭在我肩头,兴冲冲的说:“我来,我点的着。实在不行,我拿尾巴一扫,直接把这破地方给拆了!”
王浑看着我俩,眼中都带着惊叹。
他没说什么,只是冲我们竖起了大拇指。
不过,最后他还是拒绝。
“笑话,我一祝由法脉正统传人,对付个小东西,还得放火,这不打我的脸吗?”
“你们等着,看我怎么把它找出来!”
王浑一捋袖子,冲进了小庙里。
我跟白娘娘趴在门口,朝里看,想看看他怎么做。
结果,就见王浑扛着那口棺材,走了出来。
他把棺材往地上一扔,一脚踩上去,同时掏出枣木剑和一沓符箓,冲着四周大声吆喝起来。
“那小东西,出来聊聊?不然,我可把脚下这玩意儿料理了啊。”
我嘴角抽了抽。
你这做派,跟我比起来,又好到哪儿去?
但我不可能拆他的台。
连放火烧庙这种事,我都做得出来,甚至连山下村子,我也想过一起点了。
更别提那棺材里的尸魔威胁对方了。
王浑吆喝了好几遍,这山上却没个动静。
王浑见状,冷笑一声,就要掀开棺材板。
棺材刚打开一个缝隙,里边突然生出一股子力气,用力把棺材板给扯住了。
“砰”的一声,那缝隙都被重新压住。
“嗨呀,都这会儿了,还敢跟我添乱。”
王浑冷冷一笑,往棺材板上放了一张符,而后拿出三清铃,朝符一压。
那符就贴在了三清铃上。
王浑摇晃着三清铃,口中念念有词。
而后,他伸手朝那棺材一指,另一只手里的三清铃重重一砸。
“咄!”
一声敕令,棺材里咚的一声,像是里边的东西,被砸了一记闷锤。
而此时,王浑已经掀开棺材板,伸手一抓,提着里头的尸魔,揪出来半截。
该说不说,真不愧是赶尸世家。
再怎么说,这也是一具尸魔,会挠人,会咬人的那种。
可王浑呢,直接用手把它拽了出来。
那尸魔自然不会毫无反应,这会儿不断挣扎着,想要缩回棺材里。
可挣扎半天,发现没用,它立马伸出了爪子,朝王浑抓去,同时脑袋不断抻起,想啃王浑一口。
王浑见状,冷冷一笑。
他一挥手,一张符就摁在了尸魔的脑门上。
刹那间,符箓爆开,那尸魔发出一声惨叫,身上的尸气和煞气,都被驱散了大半。
王浑用力一拽,直接将这尸魔整个拖出了棺材里。
而后,他脚尖一踢,把尸魔按得跪在地上,又那枣木剑架在了尸魔的脖子上。
“不出来是吧,不出来,我可把它砍了!”
僵尸,集天地怨气而生。
可最初的一口怨气,就在脖子上。
因此,甭管是什么层次的僵尸,真要被砍了脖子,它也得没。
眼瞅着王浑已经缓缓拖动枣木剑,一副要动手的模样,终于,前方的杂草丛中,传出一阵动静。
杂草分开两边,一只黄皮子,从里边钻了出来。
它身上披着一块破布,看起来黑乎乎的。
正是昨晚拦路,故作神秘的那只。
此时,它朝我们跪倒在地,两只前爪拱在一起,不断拱着手。
“几位,几位,打个商量,我跟你们道个歉,你们把它给放了吧。”
此话一出,可把我和王浑给逗乐了。
王浑笑骂道:“你说得和真轻巧,算计我们这么久,现在轻飘飘一句道歉,就想揭过去?”
“你当我们是傻子吗?”
那黄皮子脸皮倒是厚,被这么指着骂,它也不生气。
它指了指我们脚下的山包,说:“你们看这样行不,这里头,是个大墓,里头陪葬品一大堆,好东西不少。我把这些全给你们,你们把它放了。”
我差点被它的无耻给气笑了,忍不住说:“这里头的东西是你的吗,你就拿来做筹码,你可真不要脸。”
“东西不是我的,但墓主人不会怪罪。”
黄皮子一脸笃定。
它指了指王浑这会儿拿枣木剑架着脖子的尸魔,说:“因为,里头的东西是它的,现在拿来交换它,它绝对没意见。”
听到这话,我跟王浑面面相觑。
这不对吧?
这尸魔,竟然就是墓主人?!
那它好端端的自己墓穴不住,非得跑上面来干嘛?
以这大墓的种种布置,墓穴里头,绝对也不容小觑。
在里头躲着,不比在外头来的舒服?
就算这墓主人变成了一头尸魔,也没理由啊。
毕竟,它又没有蜕变完成?
我忍不住问:“你跟着尸魔,什么关系?你干嘛要帮它?”
黄皮子纠结了一下,说:“它是我媳妇儿。”
话音刚落,王浑“嘿”的一声,瞧瞧我,再瞧瞧白娘娘,挤眉弄眼起来。
“怎么个事儿?怎么你们都喜欢玩这套?”
我脸一黑。
白娘娘确实不是人,但我是啊。
你搁着笑话谁呢。
似乎猜到我的想法,王浑摇头晃脑的说:“某人似乎也算不上一个人,哪个人是这样的?身上背这么多死人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