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时候,我要是把手里的玉尸还给它,那才叫傻。
不过,仔细想想,也不是不可以……
我举着玉尸说:“那你把鞭子和剥皮刀还我。”
黄皮子听了,一脸冷笑:“你以为可能吗?”
我举着玉尸,缓缓起身,而后空出一只手,调动出邪神之力,逐渐靠近玉尸。
刹那之间,那黄皮子直接暴怒:“停下,你想做什么?!”
看到这一幕,我知道我赌对了。
我紧张的心放松下来,冷笑着说:“我想做什么?你难道不知道?把我的鞭子和剥皮刀还回来。”
说着,我拿冒着灰气的手,已经碰到了玉尸的一只耳朵上。
刺啦一身,一缕灰气钻进了玉尸耳朵中,顷刻之间,那只耳朵的鲜红血色立马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浓浓的灰色。
咔嚓!
都不用我怎么做,那耳朵当即从玉尸身上脱落,而后摔得粉碎。
黄皮子见状,气得浑身毛发都快竖了起来。
“小子,你……”
我立马将冒着灰气的左手再度贴近玉尸一些,打断说:“别废话,赶紧的!”
现在,攻守易型啦。
我手里的“质子”,显然比它手里的要重要。
我的剥皮刀和死人鞭,虽然被它给抢走了,但它又毁不掉,我还有机会抢回来。可玉尸不同,一碰就碎。而且如果被邪神之力侵蚀,不仅会碎,还再也没有用处。
黄皮子也知道这一点,说道:“可以,不过你得先把玉尸交给我。”
我嗤笑一声:“你这会儿没资格跟我谈条件。”
黄皮子怨恨的看了我一眼,将手里的骨鞭和裹在破布条子里的剥皮刀扔开。
我似笑非笑的看了它一样,都到这会儿了,它还跟我耍心眼,骨鞭和剥皮刀,被扔在了远处一个角落里。
这又有什么意义呢,我们又不是真的在交换人质。
我心里笑了笑,举着玉尸跳出石棺,一点一点的移动到了那个角落旁,伸手一抄,将骨鞭和剥皮刀拿了回来。
黄皮子不断催促:“现在,你可以把我的尸体还给我了吧?”
我依旧紧紧举着玉尸,一动不动,也不说话。
黄皮子脸色一沉:“你说话不算话?”
我笑了,反问道:“我有答应过你什么吗?”
这一句话,气得黄皮子直接发狂。
它嘴里不断尖叫着,身上的破布条子跟条巨蟒一样,在墓室里搅来搅去,砸的四周石壁露出一条条裂纹,那石棺更是被掀翻,而后被砸成碎石。
我心里凛然,这破布条子,实在太可怕了。
应该说,不愧是这墓主人当初的裹尸布,现在这墓主人虽然换了具躯壳,可魂魄却没改变,用起自己的东西来,堪称如臂挥使。
想来,当初那块断龙石上的缺口,就是这黄皮子自己砸出来的。
我举着左手,上面的邪神之力起伏不定,随时可能冲进玉尸体内。一旦这黄皮子感靠近,或者想对我动手,我会毫不犹豫,直接毁了玉尸。
用这法子,我开始提出第二个条件:“别发癫了,把路让开,让我出去。”
黄皮子冷冷一笑:“你以为我会这么傻?”
我把半拉玉尸搂在怀里,搂得更紧一些,面色自若的说:“在这样吧,我发誓,只要你让我出去,我就把你原来的尸体还给你。”
黄皮子脸色狰狞无比,眼神几乎择人而噬:“你凭什么觉得我会信?”
“我不想死。”我直白的说。
这理由,无懈可击。
黄皮子愣了一下,又看了眼我手里的玉尸,最终没有拒绝。
它让到角落里,将墓室出口让出来。
我贴着石壁,一点点的挪到了出口的位置,下一秒,我冒着灰气的左手猛地朝玉尸一拍。
我说过要把玉尸还给它,但我没说是什么样的啊。
这玩意儿,怎么看都不能完完整整交给它,能用邪神之力毁掉是最好的。
可我左手还没碰到玉尸,胳膊就被迫往后拽了回去。
这股子力气极大,像是要把我的胳膊直接卸了。
至于我的想法,自然是没能成功。
我连忙看向左手,就见一条骨鞭死死缠在手上,因为刚才我动作太大太用力,那骨鞭甚至勒近了我的皮肉里,害得我皮开肉绽,鲜血淋漓,无数黑气滋滋往外冒着。
在那骨鞭上,我隐约看到一条破布条子,布条子很细,隐秘的贴在骨鞭的凹陷处,这也是我刚才拿回死人鞭时,没能看到的原因。
该死,最关键的时候,被这黄皮子阴了一把。果然,这些老不死的东西,心思算计就是深沉。
但现在不是想这些的时候。
此刻,死人鞭像条蛇一样,沿着我的手臂,不断往我身上攀爬。
这回,死人鞭可没那么温柔,无数骨凸和棱角,用力的摩擦着我的身体。
死人鞭的可怕之处,此刻显现出来,只要是爬过的地方,我身上立马变得鲜血淋漓。
最后,死人鞭来到我的脖子上,紧紧的在我脖子上缠了几圈,并且越勒越紧。
我二话不说,当即调动邪神之力,想用举着玉尸的右手,直接毁了玉尸。
可没等我行动,玉尸的脖子突然断裂,脑袋滚落在地。
不仅如此,我掐着的位置,玉尸体内,开始沁出一股粘腻湿滑的液体,简直滑不留手。
啪嗒一身,玉尸从我手里滑落。
我刚想要弯腰去抓,玉尸身上的华丽长袍突然倒卷而回,将我的手给裹住了,并且不断朝我的身体包裹缠绕而来。
刹那间,我全身都被束缚。
一缕缕黑气不断从我身上溢散而出,邪神之力在和这些东西不断抵抗着,收效却不大。
黄皮子此刻一步步朝我走来,眼里带着嗜血的光。
它阴沉沉的笑着,戏谑说道:“真以为我会轻易被你威胁?要不是调动这些东西,需要时间,你能和我废话半天?”
我的身体,正在被那华丽的长袍一点点裹束,这些布帛,简直跟一条条巨蟒一样,在我身上越缠越紧,像是要将我的骨头勒断,全身缠死。
不仅如此,我手上沾染的那股子液体,同时也在浸染布帛。
刹那之间,一股腥臭扑鼻的味道越来越重。
那些布帛被浸染之后,直接变得破烂无比,灰扑扑一片,就跟……黄皮子身上的裹尸布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