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者身手利落,动作简单干净,身穿一袭白衣,却也难免沾染些尘土,看着有些灰头土脸。
她进了墓室后,眼神凌厉,立马四下查看,等看到我,这才松了口气。
那一身利落的气势立马垮塌下来,白娘娘一步三晃走到我面前,小脸轻轻一抬,居高临下的审视着我。
良久,她弯腰在我身上摸索了一番,这才点点头。
“没事,挺好。”
说完,她也不管我,朝那黄皮子的尸体去了。
等绕着那冰雕研究了一圈,她一脚踹出,将那黄皮子的尸体踹到在地。
咔嚓一声,冰雕连带着里头的尸体,随了个遍。
而后,白娘娘又开始四下转悠起来。
我有些无语,问道:“你在找什么?”
“那女人的玉尸。”
白娘娘两眼发光,语气有些激动,自顾自的说:“那玉尸可不简单,先前我就闻着味了,吃了一定大补!”
“刚才王浑那小子在,我怕他看轻了我,这才没对那玉尸下手,现在他不在,可不正是好机会?”
说到这,她看向我,眼里带着警告:“到时候我分你一半……一条腿……一只胳膊吧,你别说出去啊!”
我有些哭笑不得。
谁家好人贿赂别人,东西是依次递减的?
你干脆一开始就说一根手指,然后往上加得了呗。
这时,白娘娘挠了挠头:“唉,那玉尸跑哪儿去了?”
我就要跟她解释:“被那黄皮子吃了……”
“一半”这俩字还没出口呢,她立马一拍手。
“对啊,一定是被这黄皮子吃了!”
她一脸的懊悔,看起来心疼极了,马上,她心情又好了起来,兴冲冲的走向黄皮子碎了一地的尸体。
“被吃了就被吃了吧,我记得那玉尸里的金丹,也被这黄皮子带走了。那也是好东西,大补!而且,这玩意儿可不好消化,你等我找找。”
我满脸无语,起身走到她身后,看她跟个小孩子玩泥巴似的,在那东翻西找。
我看不下去了,拍了拍她的肩膀:“你省点力气吧,玉尸被这黄皮子吃了一半,剩下一半进我肚子里了。”
白娘娘顿时扭头,一脸怀疑的打量着我,最后阴着脸问:“那金丹,不会也进你肚子里了吧?”
我一竖大拇指,夸赞道:“聪明!”
白娘娘顿时气得只磨牙,她嗷的一声,整个窜了起来,将我扑倒在地,掰着我的嘴大喊:“吐出来,给我吐出来!那是我的,还给我!”
那玩意儿啥时候成你的了……我心里只嘀咕。
“别闹,都进肚子里了,还怎么还给你?你让我吐,我就能吐出来啊?你确定我吐出来的,就一定是金丹?”
指不定是其他消化了一半的物什呢。
白娘娘听懂了我的提示,脸色一阵变幻。
我躺在地上,看着她变脸,就忍不住乐。
这时,她深深看了我一眼,突然伸出舌头,舔了舔嘴唇。
我心里一颤,总觉得她没想好事儿。
“你想干嘛?”我警惕的问。
白娘娘没回答,一把捏住我的嘴,就俯身下来。
好家伙,我知道这傻娘儿们想干什么了,她想用舌头,把我肚子里的金丹掏出来。
这是人能想到的法子吗?
啊对,她本来就不是人。
可但凡有点脑子,也不能这么干啊。
我连忙捂住她的嘴,使劲推搡着说:“娘娘,你别乱来啊,男女授受不亲,你给我起开。”
白娘娘将我的手扒拉开,继续把脸凑向我。
“娘娘我是你媳妇儿,你授受个屁的不亲,乖,让我好好疼爱你一下。”
我连忙把脸撇开,忍不住骂:“你山大王啊,哪里学来的虎狼之词?”
白娘娘哼哼两声,强硬的把我的脑袋掰正。
“就是以前跟山大王学的,快,让奴家好好服侍你。”
我再次将她的脸推开,哭笑不得的问:“这又是哪儿学的词?”
“以前来村里唱戏的人戏文里学的。”
她一边回答,一边找着我的嘴。
我实在拗不过她,索性紧紧闭上嘴。
她吸溜了半天,忍不住咬牙切齿。
“把嘴张开!”
说着,再次俯身。
我这时找准机会,把她脑袋往我肩上一摁,另一只手锁住她的腰,让她没办法动弹。
这会儿,轮到她挣扎了。
我俩正斗得起劲呢,一个轻微的脚步声响起。
我和白娘娘立马扭头,就见王浑弯着腰,正鬼鬼祟祟的想要开溜。
见我们发现了他,他立马露出一个笑容:“打扰了,你们继续。”
“继续个屁,滚进来!”
王浑一脸羞涩:“我这手里也没个画画的技艺……不合适吧?”
我脸一黑,赶紧拍了白娘娘一下。
“快起来。”
白娘娘哼哼唧唧,不情不愿的起身,眼里似乎在说:这次先放过你。
我抹了把脸,看着这两位“大将”,忍不住问:“你们跑哪儿去了?”
这话一出,轮到他们黑脸了。
王浑吱吱呜呜,最后气得一跺脚:“娘的,老子被困在那迷宫里半天!”
原来,他一直小心谨慎,堪称步步为营,没遇到一条岔道,一定要用罗盘算一算。
结果,那建造迷宫的人,早就提防这他这类人,故意在迷宫里,弄了些磁石,将罗盘给干扰了。
于是,他算来算去,反而把自己给绕迷糊了。
至于白娘娘,就更气了。她一不会算,二不愿意动脑,就埋头硬闯,在那迷宫里头跑了好半天。
最后,她实在忍不了,直接动用蛮力,对着前头的迷宫一顿砸,硬生生开出了一条道,这才回到了这里。
这种丢脸的事,他俩实在不愿意多说,赶紧开始转移话题。
王浑看到狐狸那碎裂的尸体,眼睛顿时一亮:“嘿哟,陈爷,您这本事见长啊,竟然把这黄皮子给弄死了。”
我没好气的说:“别废话,我问你点儿事儿。”
我把吃了半拉玉尸和那枚金丹的事给他说了,而后问:“我这会不会出问题?”
王浑眉头一皱,当即号了号我的脉,眉头紧皱,一脸凝重。
良久,我实在忍不住,问道:“怎么样?”
王浑摇了摇头:“号不出来。”
我脸一黑,一脚踹向他:“号不出来,你搁这号半天。”
王浑一脸委屈:“你也不想想,你这会儿什么个情况,就不说你身上那么些皮了,你魂魄里还沾染着邪神的力量,这我能号出来,就真神了。除非……”
“除非什么?”
“除非,你把你身上骨头拆下来一截,我拿称骨算命法,给你算一算。”王浑一脸贱兮兮的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