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棠溪不打算和霍桑榆多做解释。
因为她觉得没这个必要。
“我和他很好,这也是我们商量出来的结果。”沈棠溪顿了顿,睨着霍桑榆,“要是你不相信,可以直接去问你哥。”
霍桑榆紧绷着脸色。
她倒不是不相信,只是想到那封信上写的内容,由内而外地感到担忧。
“那我就先回去了。”
沈棠溪沉默了会,突然说:“那封信能不能给我看看?”
“好。”霍桑榆毫不犹豫地从包包里拿出那封信,递给了沈棠溪,“就是这封,上面没有署名,所以我不知道是谁寄来的。”
沈棠溪打开信件看了看,是她不熟悉的字迹。
“放在我这吧。”
见霍桑榆点头,沈棠溪又软了态度说:“你哥不会有事,我也不会让他有事,相信我。”
霍桑榆脚步一顿才往外走,兴许是听见了,又或许没有听见。
晚上的时候,沈棠溪将信给了霍韶霆,让他去查署名。
霍韶霆自然没有拒绝。
甚至,沈棠溪还能感觉到霍韶霆带了愤怒,似乎是在生气有人将霍桑榆牵扯进来了,毕竟是亲妹妹,生气是应该的。
“这件事交给我。”霍韶霆语气温和。
沈棠溪应了声:“他们给桑榆送信,目的是什么?”
“将事情搅浑。”沈棠溪很笃定,除此之外,她想不到更好的理由,“只是我不知道是谁,居然想得出让桑榆掺和进来。”
霍韶霆眉眼带着疲倦,坐在沙发上说:“溪溪,你有没有想过,他们的目的是找到药引子,还是隐藏住药引子?”
难得两人心平气和地谈正事,一时半会,沈棠溪陷入了沉思。
“要只是隐藏就不会明里暗里让人调查我外公了。”沈棠溪语气沉静,暗示性地回答了霍韶霆的话。
霍韶霆跟她一样的想法,略微睁开眼说:“我跟你一样也是这么想的,他们应该不仅仅是想拿到药引子。”
沈棠溪脸色沉重地接过话:“他们想独吞特效药的药方比例,对吗?”
闻言,霍韶霆朝她看了过去,两人目光相对,都从彼此的眼神里看到了凝重,明显是猜到一块去了。
“可他们独吞这些东西有什么用?”沈棠溪颇为奇怪。
“目前就只有要挟人这个可能。”霍韶霆捻了捻眉心,将手放下来,“有没有可能是冲着孟家来的,他们想要挟孟家去做某些事。”
因为就只有孟家家族里的人大面积沾染上了这种病毒,所以要是有人得了特效药,那就说明,可以将孟家吃得很死。
要是说,冲着他来的,霍韶霆还不太相信。
沈棠溪心里有些慌乱,拿过手机仔细翻看了下,但她不知道自己要翻看什么,只是变得漫无目的起来。
她喃喃地说:“如果真是这样,就说明对方也参与了几十年前的那场研究。”
“的确有这个可能。”
见沈棠溪脸色不太对劲,霍韶霆站起身,在她身边挨着坐了下来,语气轻柔地说:“别想那么多,早点睡吧。”
“霍韶霆,我想找孟景澜过来,好好谈谈这件事。”沈棠溪对他的靠近并没有抵触,反而主动提起了孟景澜。
霍韶霆脸色微微沉了下去,自然不喜欢沈棠溪提别的男人。
可事关重大,他不能因为私心从中作梗。
但说话的时候,霍韶霆还是不自觉地带了些醋味:“我们现在住的地方都是他的,你想让他过来谈事还不简单?”
沈棠溪眉头微微皱了皱,当然听得出来他这种言外之意。
她很不喜欢这样的感觉。
似乎是察觉到她的态度不对劲,霍韶霆神色缓和了些,说:“什么时候见面,我需不需要在场?”
见她没说话,霍韶霆以为她在生气,不由得说:“咳,我可以在的。”
“你需要出面,这件事本来就不是我一个人或者孟家的事,更何况我还有很多事情没弄清楚。”
“好。”霍韶霆稍稍点头,似乎是答应出面了。
第二天,孟景澜一大早就过来了,他先去探望了聂老爷子,约莫半小时,三人去了医院附近的餐厅。
孟景澜坐在椅子上,态度端的很正人君子:“想谈什么?”
“最近发生的事,我想知道除了我们几家,几十年前的研究项目还有没有其他人参加过?”沈棠溪坐在他的对面,开门见山。
孟景澜略微思考了下说:“没有。”
霍韶霆态度很冷淡地说:“想清楚再说。”
“霍总这是不相信我?”孟景澜嗤笑了声,不屑地盯着霍韶霆,“那霍总能否给我一个隐瞒或者欺骗你的理由?”
霍韶霆稍稍眯起眼:“有没有可能是有人参与进来了,但是你不知道。”
这时候,孟景澜突然沉默下来。
好像还真有这个可能,但这些事都是父母告诉他的,应该没有道理隐瞒才对,亦或者,其中还藏着其他的事。
“你们是不是查到什么东西了?”
霍韶霆将猜想和孟景澜简明扼要的说了一通,和聪明人说话,自然是较为简单,几乎瞬间,孟景澜就明白过来。
“所以你们觉得他们是冲着孟家来的?”
霍韶霆高冷地点了点头。
孟景澜沉思了会,便说:“我需要去打个电话核实一下。”
说完,便走到没有监控的区域,拨通。
那边响了三下就接了起来。
孟太太声音带着笑意,调侃:“怎么有空给我打电话了?”
“母亲,我有件事想请教你。”
孟太太感觉到不同寻常的态度,立即说:“怎么了,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我们最近查到了药剂的关键线索,但暗中有股势力在不断阻拦,我就想知道对方的身份。”孟景澜顿了顿,“或者你可以告诉我,当年除了我们三家,还有谁参与了研究。”
话音落下,就是长久的沉默。
但孟景澜知道孟太太听见了,也一直都在对面,只是她还不曾开口而已。
孟太太说:“除了孟、霍、沈三家,确实还有一家。”
“是谁?”
“景澜,对方是谁在我看来并不重要,因为他们早就销声匿迹了。”
“母亲。”孟景澜声音带了些沉重之色,“到了现在,你还想隐瞒我什么?这可关乎着药剂的线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