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祁蓝说完,霍韶霆打断她的话:“你不用担心我,一时半会我还死不了,你在家里也用不着委曲求全。”
毕竟是亲妈,霍韶霆说不出更冷冽的话。
只是自己要是真的死了的话,祁蓝和霍桑榆以后恐怕真的没有好日子过了。
毕竟大房一直虎视眈眈,二房虽然在国外隐藏得很好,但终归不是一个妈生的,兄弟姐妹心思各异,最为正常不过了。
祁蓝瞬间觉得暖心。
这话意味着霍韶霆还是尊重她这个妈妈,会为她撑腰。
果然这些年也不算白为他筹谋划策,就是两人之间有不少隔阂和误会,以后她会好好修缮的。
对了,韶霆最在意的就是沈棠溪那丫头,就从她身上想办法吧。
想到这,祁蓝在霍韶霆走后,给沈棠溪打了一通电话过去。
对方很快就接了起来。
祁蓝的声音还带着浓重的鼻音,显然刚哭过:“棠溪啊,你在哪呢?”
“妈?”听到祁蓝说话,沈棠溪也有些意外,毕竟她和这位婆婆没什么交集,没什么大事平常也不会联系,“怎么了?”
祁蓝放低了姿态,像极了和蔼的婆婆:“没怎么,就是我和你爸都想你和韶霆了,你看什么时候方便回来看看?”
闻言,沈棠溪吓了一跳。
因为祁蓝的声音太温柔了,温柔得不像话。
事出反常必有妖!
沈棠溪动了动唇,小心翼翼地说:“这个要看韶霆的意思,他最近似乎很忙,我一个人回来也不方便,对吧?”
“那臭小子整天就知道乱忙,没关系,你自己回来吧,让我和你爸看看你也是一样的。”祁蓝打定主意要和沈棠溪打好关系,又怎么可能放过这次机会。
沈棠溪越发觉得诡异。
她几乎有些承受不住祁蓝这种温柔慈爱了。
“妈,你有什么事直说,我能帮得上忙的地方肯定会帮。”
祁蓝幽幽地说:“我只是想让你回来看一下我和你爸,就这么难吗?还是说,你还是怨恨我以前那样的行为?”
沈棠溪默默地叹了口气说:“好,我回去。”
“那就这么说定了,你打算什么时候回来啊?”
“明天吧。”
今天太晚了,就算回去也来不及。
祁蓝愉悦地说:“好,我让人准备好饭菜,你早点来啊。”
挂断电话,沈棠溪在想祁蓝到底要做什么,态度为什么会这么反常,以前祁蓝可是最看不上她的,难道——
她眸子骤缩。
难道祁蓝也知道霍韶霆身上带着致命病毒的事了,所以才会无事献殷勤。
如果真是这样,那明天可能就是鸿门宴。
要早做准备。
晚上,霍韶霆并没有回来,但沈棠溪还是不能独自外出,所以她给霍韶霆打了一通电话,听到是祁蓝让她回去的。
霍韶霆沉默了很久,就在沈棠溪觉得他不会答应时,他突然说:“我让迟非白去送你,早去早回,另外这些天我会在公司忙,你注意安全。”
“嗯。”沈棠溪对他没什么好说的,答应了声。
看着手机黯淡下去的屏幕,霍韶霆略微蹙眉,她还是这样的态度,看来必须想个办法让溪溪改变对他的想法。
“迟非白,你去跟着溪溪。”
霍韶霆对着门口说了句。
迟非白立即照做:“是,三爷。”
正要走,迟非白缓缓地提醒了句:“三爷,孟总约你明天在海昌见面,你看去还是不去?”
“嗯,应下。”
迟非白默默地躬了躬身,然后转身离开去往医院。
虽然是明天才去,但迟非白为了不耽误时间,早早地等在了医院门口,甚至在附近酒店开了间房,就近住在了这。
一大早吃过饭,沈棠溪就见到了迟非白。
“这么早?”沈棠溪有些诧异。
迟非白不得不解释:“三爷让我跟着你,我得听三爷的命令。”
“那你对他还真是忠心耿耿啊。”沈棠溪的声音听不出来是在嘲讽还是感慨,她转身上了车,坐在后座许久都没说话。
迟非白也估摸不准她的心思,缓缓地开动车子,最后说:“我是三爷一手提拔上来的,为他效忠理所应当。”
要不是霍韶霆,就算迟家收养了他,他也不会走到现在这种地位。
只会是被迟家利用的狗。
但在霍韶霆身边做事就不一样,那些人都要看他的脸色,这一切都是霍韶霆给的,他又怎么可能不忠心。
“是吗?”沈棠溪感慨了声,然后扭头看向窗外,“所以无论我做什么,你都会转告霍韶霆,对不对?”
迟非白心中一愣,疑惑地说:“难道夫人今天出来,并不是想去老宅,要真的是这样,我不会再前进一步。”
说完这句话,沈棠溪明显感觉到车速慢下来了。
沈棠溪淡淡地说:“当然是去老宅,有你跟着,我还能去哪?”
迟非白默默地松了口气,那张冷淡的脸色多了些释然。
片刻后,他自顾自地为霍韶霆说了几句好话:“夫人,我知道你生三爷的气,你们两人之间的有什么误会我并不清楚,但我要告诉你,要是错过三爷,你会后悔的。”
“这些年,三爷为你做了很多,你……”
“为我做了很多?”沈棠溪戏谑地说:“那你告诉我,他除了掌控我的人生以外,以及送我那些礼物,还做了其他什么吗?”
迟非白突然语塞。
送那些礼物都价值不菲,稍微一样都足够一个普通家族生活几辈子,但沈棠溪根本看不上,所以,就等于毫无价值。
这么说来,三爷还真是什么都没做。
沈棠溪没有打算和迟非白针锋相对,扭过头说:“别说他了,我可不想自己心情不好,说说你自己吧。”
“我?”迟非白诧异,“我有什么是夫人想知道的?”
“你对晚晚的感情,打算什么时候告诉她?”沈棠溪并没有去看迟非白,语气沉冷,“还是说,你根本不打算和她说清楚。”
迟非白明显慌乱了一下,但很快恢复正常。
他轻微咳嗽,故作冷静地说:“她有她的生活,我不想去扰乱,更何况,自始至终我在她眼里只不过是弟弟的存在,根本没有其他可能。”
“所以,还请嫂子帮我保守这个秘密,就当从不存在过,行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