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荞荞不知道她问这个有什么意义,不过为了能顺利拿到东西,就回道:
“我也不清楚,只是听说伺候主子如厕的。
可能是主子上茅厕的时候,帮忙递纸吧!”
这下苏蔓蔓再也受不了,直接抬手就是狠狠一巴掌甩了过去!
只听“啪”地一声,苏荞荞的头便歪到了一边。
桃丫就着隐约的光线,看到苏荞荞得脸快速肿起来,就连嘴角也有些血迹,便忍不住惊呼出声。
“蔓蔓……”
苏蔓蔓看苏荞荞那满是恨意地眼神,转头看向准备跑的苏云霞。
之后心一横,学着之前大姐那样,抬脚朝她狠狠踹了过去。
等苏云霞被她踹趴在地上后,就快速欺身上前,将人坐到身下,抬手朝她的脸,左右开弓。
“贱人,你们全家都不得好死。
早就知道你们家人烂心肝,没想到烂成这样。
什么如厕递纸,你们就是这么和她说的?
你确定不是把她哄去做美人纸?
你们趁着我家里乱的时候,就这样把她哄过去?”
话落,她转头看向苏荞荞:“你说,你签卖身契了没?”
苏荞荞被打的脑子嗡嗡作响,看向苏蔓蔓这个三姐,心里是恨死了她。
但是等她看到苏云霞的神情,以及苏蔓蔓要杀人的目光后,突然觉得哪里有些不对劲。
又气又怒的她,只能如实回道:“签了,今天回来之前签的!”
苏蔓蔓这会儿想弄死她的心都有。
她和大姐为何要这般辛苦?
不就是想二哥能有出息,然后能抚照着她们。
然而现在荞荞居然卖身为奴,且还是什么美人纸,这是准备将二哥置于何地?
又将她和大姐置于何地?
想着,她再次起身狠狠踹了一脚苏云霞,之后朝苏荞荞伸手:
“卖身的银子拿来,明天一早跟我去找大姐!”
这事她不知道该怎么解决,只能找大姐了。
大姐认识的那个百里公子,是什么县太爷的儿子,要是他能出面的话,方府那边应该会好说的。
毕竟方府只是商贾之家,又怎敢与官宦之家作对?
只是这么一来,百里公子得欠方府一个人情。
人家会不会愿意为了她们去欠人情,这事她拿不准!
苏荞荞这会儿脑子没那么眩晕了,听到苏蔓蔓要钱,就连忙摇摇头。
“没有,那是我的卖身钱,怎么可能给你?”
苏蔓蔓当下什么都顾不了,直接转头对桃丫说道:“桃丫姐,拜托你去村长家一趟,帮我借车。
明天一早我得去县城找大姐!”
桃丫可不知道什么叫美人纸,看苏蔓蔓这样大动干戈,忍不住问道:“蔓蔓,什么是美人纸?
不是荞荞说的,人家上茅厕的时候,给递纸吗?”
苏蔓蔓强忍着内心想打人的冲动,一脸讥讽地看着苏荞荞,一字一句说道:
“美人纸,通俗点讲,就是那些权贵人家上茅厕的时候,嫌弃纸张太过粗糙,然后让丫头用舌头代替纸张,帮他舔干净。
苏荞荞,你听清楚了吗?你不是去做什么主子如厕的时候,递纸的丫头,而是去帮人家舔秽物的丫头。
来,你告诉我,就这样,你还要去吗?”
苏荞荞听到这话,整个人整个人像被雷劈了一般,呆愣在那。
好一会儿,她才不敢置信地看着苏蔓蔓,“不会的,肯定是三姐你想错了,我不可能做这些……”
苏蔓蔓一脚踩在苏云霞的后背上,沉声问:“你说,是不是让荞荞去当美人纸?”
苏云霞被苏蔓蔓暴揍一顿,本就痛得说不出话来。
这会儿听到苏蔓蔓这么了解美人纸,更是怕的不敢吱声。
不然她怕苏蔓蔓学她大姐,到时候打到她家去。
本来她们苏氏一族,因为苏蓉蓉大闹一番,名声已经不好听了。
她爹娘看苏蓉蓉这样,又怕苏荞荞到时候被他们带坏。
加上这次服徭役需要银子免名额,所以才千方百计将人弄到方府去的。
在她爹娘看来,苏荞荞虽然被养歪,但心里有点傲气。
被他们家卖到方府,肯定是回不来的。加上做美人纸,指定会受不了,到时候或许会想不开。
这样他们家既得了卖人的银子,还能得到那两亩上等水田。
不管怎么算,都比贵婶和苏大山他们家来得强。
而且她爹娘还答应她,会从卖苏荞荞的钱中,拿出一两给她以后陪嫁用。
苏荞荞看苏云霞不吱声,心直往下沉。
很快就见她的泪,如断了线的珍珠,簌簌往下落。
“三姐,我不要做美人纸,我不要——”
说着,或许是想到那画面,她忍不住转头呕吐起来。
桃丫家的人,爹和爷爷还有大哥他们,一早都上山打猎去了,没个两三天回不来。
家里就剩下她娘和嫂子,原本在屋子里做饭的她们,听到门外动静不小,便走了出来。
映入眼帘的便是,苏荞荞躲在一旁呕吐,苏蔓蔓脚下踩着苏云霞。
而他们家唯一的姑娘桃丫,正一脸气愤地骂着苏荞荞。
“你不是也认几个字吗,是不是傻,签卖身契的时候,都不看里头写得什么?”
苏荞荞现在是恨不得昏死过去,一辈子都不要醒来。
奈何神志清楚,因此只哭个不停。
苏蔓蔓没继续揍她都不错了,哪还有心情安慰她。
她再次踢了踢苏云霞,对桃丫说:“桃丫姐,你帮我去村长家借一下牛车。还有这件事,顺便记得和他说一声。”
话落,再次和苏荞荞要钱:“卖身的银子在哪,一共多少?”
苏荞荞这会儿哪里还敢隐瞒,直接抽噎着说:“人家看我漂亮,年龄又不大,一共给了十两银子。
这钱,都在何婶那。她说我去方府需要置办衣裳什么的,她这两天抽空去给我置办。”
苏蔓蔓也不管苏云霞了,直接扯着苏荞荞往她的养家而去。
现在都这个天色了,城门已关闭。
她让桃丫去借车,也是打算明天一早再进城。
不过在去之前,这卖身契的银子得先拿回来。
不仅是银子,还有地契也要。
苏荞荞这蠢货,要还留在那个家,迟早得再被卖一次。
要不是考虑到二哥,她才懒得管这死丫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