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死的,那张乾根本就不是什么白虎堂天才,他八成是六皇子的贴身护卫!”
“也只有这一个解释,不然二皇子怎会被打成这样?”
二皇子浑身缠满绷带躺在床上气若游丝,玄武堂一众指导都围在他的身边,听说二皇子出事,连他的外公也赶了过来。
叶崇受伤较轻,这会儿已经缓了过来,他拄着拐杖落寞地坐在人群后方。
“叶崇,你说出手之人叫什么?”
王家家主王魄愤然转身,眼中满是杀意。
“回家主,出手之人叫张乾,六皇子称他是白虎堂第一天才。”
明明二皇子才是玄武堂之主,可玄武堂众人对王魄的态度明显更加尊重,就连玄武堂的学员都会尊王魄一声家主。
“呵呵,皇帝还未到那一步六皇子就坐不住了,先是三皇子突然出局,再是二皇子成为废人,下一个是谁?想必下一个就轮到五皇子了吧。”
“家主,要不要联系一下朱雀堂?布局这么久,若是就这么败了我们不甘心啊!”
“可是六皇子背靠师家,身后还有綦王爷等宗室的辅佐,四堂之中三皇子一废还有谁能正面与他抗衡?”
“若是我们三堂联手呢?把三皇子推出去吸引火力,我们在背后徐徐图之,这么多年我们不都是这么过来的嘛!”
王魄眯着眼睛,大脑飞速旋转,半晌,他狠狠一点头,道:“好!你这就去联系其余两堂!”
张乾二人自然不知道其余三堂已经有了联手的趋势,此时他们酒足饭饱正四处乱逛。
“张先生真是我的福星,原本无比棘手的事就这么被你解决了。”
“你指什么?玄武堂那个叶崇吗?”
“哈哈哈,我指所有的事!”
“呵呵,别忘了,玄武堂已经是你的了,什么时候派人去交接一下?”
“玄武堂……还是算了吧,自我天玑王朝开国以来,还从没有皇子掌两堂的先例,皇帝那边是不会同意的。”
白轩有自知之明,他不是二皇子那样的蠢猪,竟妄想同时掌控两堂。四堂存在的目的是什么?是为奇印门输送人才!四堂的本意就是竞争二字,若是被你同时掌控两堂,那还竞争个锤子啊。
白轩自嘲一笑,“我不喜欢本朝培养皇子的方法,感觉就像在养蛊一样,以朝堂为容器,让我们这些蛊虫在里面厮杀,胜者才能坐上那把龙椅,而失败者只有粉身碎骨。”
“不掺合进去不就完了?”
张乾皱眉,既然不想卷进权力的漩涡,那远离它就好了啊,为什么还要主动凑上去呢?
“这可不是我能决定的。”
白轩苦笑道:“在我们出生的那一刻起,我们的命运就注定了。”
“怎讲?”
“皇帝不是万能的,皇帝也会死,皇帝也会有力不从心的时候,为了江山稳固,皇帝会与各大家族联姻,而我们这些皇子就是联姻后的产物。”
“消灭敌人最好的办法就是再给它找一个敌人,让它们斗个你死我活,而自己稳坐钓鱼台,皇帝用的就是这个办法。”
“我们执掌四堂的皇子是皇帝选出来的,因为我们身后的背景最强!我背靠师家,三哥背靠宋家,皇帝利用这两个家族对权力的渴望,让他们争斗了二十多年。”
“这样一来,皇帝就以最小的代价同时制住了两个最庞大的家族。侯家站队三皇子是皇帝的手笔,白夜即将嫁到孔家也是皇帝的手笔,待这两个家族站队完毕,皇帝就相当于用一个太子之位同时制住了四个一流家族!”
“你说,皇帝的制衡之术恐怖不恐怖?”
张乾听的目瞪口呆,他没想到,朝堂上的风浪竟全部都是皇帝亲手掀起来的,原本他还以为皇子争夺皇位不利于朝廷稳固,却不料竟是皇子们争的越狠皇帝的皇位越稳!
“用我和三哥制衡一流家族,用二哥和五哥制衡二流家族。唉,他是个合格的皇帝,却不是个合格的父亲。”
白轩的表情看起来有些落寞。
“不,我并不认为他是个合格的皇帝。”
张乾突然停下脚步。
“怎讲?”
白轩诧异的看向张乾。
“一个只会玩弄权术的皇帝也配称为合格?你可以去边境的州镇看看,看看他们过得是什么苦日子。”
“以身体健康为代价赚取让全家温饱的几两碎银,面对上级的羞辱打不还手骂不还口。”
“呵呵,我曾经在山上打死一匹野狼,结果街长当晚就来叫门称我打死的是大户养的家狼,要拉我去坐牢。”
“怎么会这样?难道百姓改善伙食也不允许吗?”白轩震惊地问道。
“呵呵,规则是他们定的,他们又是执行人,碰见介中流那样的父母官还好,若是碰见混蛋,百姓就是他们砧板上的鱼肉。”
张乾深吸一口气,问道:“你现在还认为你父亲是个合格的皇帝吗?”
“我真应该出去走走,亲自去体察民情。”
白轩苦笑:“被关在皇城,了解一切都只能通过奏本,明君亦会被蒙蔽为昏君!”
“这就看你登基后怎么做了。”
……
青龙堂。
“三爷,明日早朝你真的要这么做吗?”
“我必须这么做!”
“玄武堂那边已经发来了文书,他们愿意联合后以我们为首。”
“呵呵,不然呢?不把我们推出来,他们谁有本事承担六爷党的攻击?”
“三爷的意思是……”
“这是糖衣炮弹,把我们捧的高高的,实际是把我们当成挡箭牌,而他们躲在后方寻找机会。”
三皇子一声冷哼,“等我走了,我看老二老五还拿什么跟老六斗!”
“可边境苦寒,危机重重,不但如此,我们一走,皇城这边可就全成了六皇子的囊中之物啊!”
“不走,难道留在这里就有机会吗?宋、侯两家失去武皇变成了二流家族,再跟我一条路走到黑,等待他们的极有可能是灭族!”
三皇子走到窗边,双手负于身后道:“而边境不一样,等我手握军权,谁胜谁负还不好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