蛊王和巫王身上有独特的气场。
腾其萱修行蛊术,自然能认出蛊王的特殊气息。
只是完全没想到,蛊王竟然易主了,还是原家最没有存在感的草包。
她面上平静。
心里却翻江倒海。
这几年时间,苗疆到底发生了什么啊!
“没事儿,她是我朋友,也是今天的伴娘。”夏如槿拍了拍原殊然的手,温声淡定的提醒。
“……”
这话一出,原殊然才看到她身上的衣服,跟自己一模一样。
眼角抽了抽,转头无语的看向夏如槿。
夏如槿坐在椅子上,突然感觉今天的原殊然格外刚,她气势都瞬间矮了一截……
“就,大家都是朋友嘛!蛊王和巫王一脉都有人前来,我感觉好荣幸啊哈哈哈!”夏如槿笑得牵强,努力和稀泥。
原殊然闻言瞪大眼,“在你心里,我跟她的地位一样?”
夏如槿,“……”
倒也不是这个意思。
但她不敢反驳。
反驳完,腾其萱应该又要找茬了。
“怎么不能一样?我跟她认识的时间不比你短!说起来,她那么了解苗疆,该不会是你告诉她的吧?你不记得苗疆祖训了?巫蛊之术不外传,不对普通人动手,不对普通人普及……”
原殊然没意识到她这话有问题,只是听到后面这句话,没忍住反驳,“你还知道苗疆祖训?”
她瞪大眼,满脸不可思议。
就好像:一个恶贯满盈的杀人犯,告诫她杀人犯法一样。
不光她不可思议,夏如槿也很不可思议。
苗疆祖训千百年传承下来,很多内容都简化了,不过不外传和不动手,这两项是必须遵守的。
但不对普通人普及,也就是不详细说,这还真没多少人遵守哎。
比如她一开始就跟霍言深说了。
还有……
“你先前不是也跟我说过吗?你时常想起苗疆的一切,关于巫术和蛊术,你觉得好像做梦,但又很真实,所以你才决定回苗疆去找答案?”
夏如槿幽幽的声音,突然拆台。
腾其萱脸上闪过一丝可疑的红晕,“我当时记忆混乱,可以理解!但是她什么都跟你说,这点绝不能原谅!”
夏如槿,“……”
就很强盗的逻辑。
“再说了,我现在被废了能力,逐出苗疆,可不算是苗疆人!不遵守又如何?但她不一样!她现在可是苗疆蛊王,罪加一等!”
她冷哼一声,左右看原殊然不顺眼。
原殊然张了张嘴,无话可说。
看着她的眼神,也从警惕戒备,到现在的疑惑不解。
最后将茫然的眼神看向夏如槿,无声询问:这到底什么情况?
休息室一阵安静。
除了她们三人,其他人都是一脸茫然。
什么苗疆……
什么巫术蛊术……
在今天这么喜庆的日子里,显得格外突兀,遥远又陌生。
温燃看着夏如槿为难的样子,眸光微动,出声打断,“各位,今天是夏夏大喜的日子,有什么私人恩怨改天说?”
她这话一出,原殊然也反应过来了。
严肃的小脸有了几丝松动,一双清澈明净的眸子认真打量着腾其萱。
刚刚看到她只是下意识紧张,现在冷静下来,才发现端倪。
她周身的灵力,竟然所剩无几。
比霍晨鑫还要弱。
联系刚刚她自己说的废除能力,逐出苗疆什么的……
她淡定得出结论,“果然废了。”
腾其萱,“……”
她脸色沉黑,红唇紧抿。
想到这草包以前唯唯诺诺的样子,怎么也无法想象,现在这种人竟然能骑到她头上来,还对她不屑一顾的样子。
手指微微颤抖,指尖不自觉的蜷了蜷。
眼底有杀意一闪而过,但只是一瞬间,被她身上亮眼的伴娘服唤回了理智。
她今天跟她一样。
是来参加别人婚礼的。
不管她是不是草包,这一刻都跟她一样,作为宾客,没有能力优劣之分。而且她说的这话,也确实是事实。
微微拧眉,下意识瞥向夏如槿。
这一瞥,刚好撞上那双清冽澄澈的眸子,她心里咯噔一声。
夏如槿眸光很平静,默默的落在她身上,不带任何情绪。分明什么都没说,却像是洞察一切,将她刚刚所有心思尽收眼底。
脑子里不自觉想起了几天前,她将自己送到公寓后,走之前的那句话。
她说——
如果有一天,让我发现你胡来,我不会放过你。
这个‘胡来’的定义,她一直不清楚。
但就在刚刚那一瞬间,她好像明白了。
以前的自己,目无法度,心狠手辣,滥杀无辜,用巫蛊之术谋私利……那些做法都是在胡来。
“放心,我不会胡来。”
她声音轻轻,似承诺般开口。
这话像是在回答温燃刚刚那句话,又像是在回答夏如槿。
夏如槿眨了眨眼,茫然又淡定,点了点头,好像刚刚的试探根本不存在似的。
转头对身侧的姐妹们神秘一笑,“伴娘除了你们,还有一位哦。”
……
天晟酒店门口。
保镖森严,豪车鳞次栉比。
红毯沿着酒店门口出去,蜿蜒延伸出好远。
门口围着很多没收到邀请的记者媒体,趁机拍摄那些驶入的豪车,快门声咔嚓咔嚓的响,不放过任何一个细节。
就在这时候,一位穿着粉色伴娘服,身材窈窕纤瘦的女孩子,闯入了镜头。
她像是凭空出现,站在红毯的另一端,款款而来。
身后没有车,看不出身家。
但是周身的气息,干净纯洁,纤尘不染,带着与生俱来的高不可攀……
画面定格。
所有人都忘了动作。
周围安静得一根针落下都能听见。
她步伐不急不缓,优雅的抬步,往酒店里走去。
远处一辆豪车飞驰过来,快到门口都没减速,骤然在她身边停下。
女孩子受惊后退了半步,转头不悦的看过去。
车门拉开,首先落入众人眼里的,是一双银白色亮片高跟鞋。
黎梦瑶捏着小手包,穿着精致的礼服下车,视线落在车前那女孩子身上,“哟,这是霍太太的伴娘?我怎么没见过?这个点儿伴娘还没到场,稀奇啊!”
她这一出声,像是一个无形的气场被撞碎。
所有人理智也回笼了。
端起相机的人,手忙脚乱的按快门。
这可是伴娘啊——
“这位小姐,你真的是伴娘吗?为什么现在才入场?为什么霍太太没派车来接你?”
“这位小姐,你跟霍太太是什么关系?请问伴娘团总共有多少人?”
“这位小姐,霍太太婚礼,你是什么时候知道的?”
“……”
有保镖见状,自然的上前维持秩序,将记者隔开。但是他们也诧异,为什么伴娘这时候才来,于是恭敬的朝宋一心开口。
“小姐,麻烦出示一下您的邀请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