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安如一听就知道他说的是温庶人。
按照他的性格,还真的可能会这样。
毕竟如今温家已经不再是过去的温家,温继礼对温庶人的恨意已经达到了顶峰,恐怕到死都不会原谅。
这些年因为温庶人的欺骗,温继礼误会了自己的母亲,对不起自己的亲妹妹,跟妹妹一家都住在京都,却没有机会相认。
如今就连夫人都跟他和离,自己的子女改成了祖母的姓氏,都要跟他划清界限。
温庶人这种脸皮,确实是无人能敌。
“放心,他就算是来了,我们也不会犯傻,真的原谅他……”
崔安如直接说道,对于这个外祖父,她从来没有想过要跟他相认。
他是真的不配。
他不是有温氏和林知音么,就让他们尽孝道吧。
崔振邦轻轻拍了拍妹妹的肩膀,语气坚定地说道:“你说得对,我们之间除了仇人,不会再有任何关系,他想要跟我们攀亲戚,绝对不可能……”
他深知,温庶人的所作所为已经深深伤害了外祖母和母亲,这份痛楚难以抹去。
“我们只需坚守本心,守护好我们的亲人,其他的无需多虑。”梁紫玉如今也是能说会道,比之前强了很多。
她的目光坚定,如今她知道了当年所有的真相,更是坚定地站在夫君和小姑这边。
她只恨之前没有在跟温家对上的时候,利用自己诰命夫人的身份,狠狠抽贺氏几个耳光。
皇后娘娘宫中,楚王一副不高兴的样子。
“母后,没想到这个崔振邦竟然能够活着回来……我们之前所有的谋划,这段时间得到的好处,似乎不太够看了。毕竟,他摆明了是要站在二弟那边了……”
皇后轻轻叹了口气,目光深邃:“景年,切莫急躁。崔振邦活着回来,确实打乱了我们的一些部署,但事情还远远未到无法挽回的地步。”
今日的事情她都亲身经历了,所以也能明白此时儿子的心情。
楚王妃李月仪心情同样不好,坐在那里一言不发。
皇后娘娘如今有时间安慰他,要先解决楚王的心病。
她整理了一下思路,继续说道:“你二弟那边虽得了助力,但也不是没有弱点。树大招风,如今他当上太子,势力已经过于庞大了,你父皇一定不会容许他这样发展下去,如今我们要做的不是逞强,而是要示弱,让你父皇看到,如今这个朝堂之上,已经没有人能够压制太子的锋芒,只怕他这个皇上也没有办法安心坐在那里了……”
皇后娘娘到底跟皇上生活多年,所以知道他的脾气秉性。
楚王听了之后,觉得这样确实有道理。
他们如今争的话,也确实不太好争。
皇后娘娘又说道:“虽然你父皇已经立下储君,不过也只是让他先坐在那个位置上,进行漫长的观察。你父皇从来没有因为选了太子,就不再理会你和其他皇子,只要不到最后,一切皆有变数。”
楚王闻言,神色稍缓,但仍有些不甘:“可儿臣咽不下这口气,那崔振邦归来,直接就是镇国公了,而且他身上有着实实在在的军功,谁也没有办法说什么,儿臣在外历练多年,完全不够看的,就连贺钊都对他们一直很尊敬。再说,贺钊也是他们的亲人……”
皇后看着楚王有些着急的样子,眼神中透露出几分凌厉:“景年,成大事者,需得沉得住气。你二弟看似占了上风,实则暗流涌动。我们要做的,就是静待时机,寻找他的破绽,一击即中。”
楚王没有说话,大概是在想到底什么时候才能有这个机会。
皇后娘娘又说道:“至于你方才说的贺钊,你不知道崔安如不想原谅贺家么?其实让他们发生矛盾,加深仇恨的事,我们倒是可以帮帮忙。”
楚王一听,马上问道:“母后可是想到什么好办法了?”
皇后微微一笑,眼中闪烁着算计的光芒:“办法自然是有的,不过需要你配合。贺钊此人,虽然对你二弟十分尊敬,但他也有自己的骄傲和立场。我们可以从崔安如入手,让她对贺家更加怨恨,这样一来,贺钊夹在中间,自然会左右为难。”
楚王听了之后,觉得母后好像是无效解释。
“母后,具体呢?”
皇后娘娘说道:“有些事母后都帮你做了,你自己还做什么?你自己想办法吧。”
楚王点了点头,眼中闪过一丝狠厉:“儿臣明白了,母后请放心,儿臣定不会让他们的日子太好过。”
他们说了之后,皇后娘娘才对李月仪说道:“月仪,事情已经变成如今这样,你再怎么难受也没有用,好歹是自己族中的姐妹,将来总能互相扶持,万一进来的是别人,你还要怎么样?”
李月仪赶紧解释:“母后,这样太别扭了,当初我们计划是把妹妹送到太子府上,这样就能让李家多一些胜算,结果李家这样安排,精心挑选,就因为姑母一番话,结果完全变了……姑母将来要依靠什么人,难道已经想好了?”
想起了***今日的操作,皇后他们确实有些心烦。
不过这个也是没有办法,***从头到尾都在跟他们讲理。
皇后轻叹一声,想起了当年的事,***若是提起来,没脸的人是她。
所以,她只能想办法自己消解。
她的语气中带着几分无奈:“月仪,你有所不知,你姑母她虽然平日里看似不问世事,但心中却自有丘壑。她今日之举,怕也是经过深思熟虑的。我们虽心有不甘,但也不能强求。”
李月仪闻言,秀眉紧蹙,似乎还想再争取些什么:“可是母后,这样一来,我们李家的筹谋岂不是全都落空了?妹妹她……”
皇后打断了她的话,眼神中透露出几分坚定:“月仪,事已至此,再多说无益。你且回去,好好安抚你妹妹,让她莫要太过伤心。至于将来,本宫自有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