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身的时候,却忽略了架子上的骨灰盒。
“小齐,你别缠着无邪了!”
无邪挣脱开黑瞎子,跑到陆离书房:“我在这儿躲躲,阿离哥哥你别跟他说我在这儿哦!”
陆离揉揉无邪的脑袋:“好好好,在这儿歇会儿吧!”
无邪看着陆离离开的背影,笑着坐在他的位置上。
“咦?齐氏族谱?”
无邪拍了拍上头的灰,翻开看了看。
最后一页,是他熟悉的瘦金体,写着齐羽。
“齐铁嘴子嗣齐羽,享年五十一,齐氏绝后,其配偶...陆离。”
无邪靠在椅背上:“齐八爷,那可是齐铁嘴,其父天下第一算...”
“他临死的时候,会给阿离铺路吗?”
不敢宣之于口的喜欢,是多大的眷恋?
他会的!
他留给陆离的是什么?或者说,他改变了什么?
无邪的酒醒了几分,他开始看陆离的书房陈设。
一一看过去,全是价值连城的东西。
不像他的无山居,没一件真东西。
一个铜镜吸引了无邪的注意力,多年的眼力,这绝对是个好东西。
无邪拿起铜镜照了照,什么都没有,连他这个照镜子的人都没有。
“有意思。”
他拿着铜镜对着光举了举,照到了身后的骨灰盒。
“嗯?”
上面贴着故去之人的遗照,无邪拜了拜。
“勿怪勿怪,我黑瞎子有什么冒犯的,尽管来找黑瞎子!”
无邪又拜了拜,举着铜镜照着骨灰盒。
有变化!
铜镜里照到了升起的烟,形成一种古怪的走向。
无邪把烟想象成线条,描在纸上。
“天真无邪?”
纸上歪七扭八的,正是这四个字。
无邪放下铜镜:“您是齐八爷啊。”
“那为什么是我呢?”
无邪放好铜镜,站在窗边推开窗户。
外面的梅花枝伸了进来,红色的梅花漂亮极了。
陆离正好路过窗口:“怎么样,好看不?”
“好看,只是怎么种在你的窗边?”
陆离伸手摸了摸梅花:“过时自合飘零去,耻向东君更乞怜,我喜欢梅花的气节。”
“雪虐风饕愈凛然,花中气节最高坚,阿离亦是如同梅花一般高洁。”
陆离笑了笑:“我与梅花有缘。”
他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窗边有梅花,可能是自己种的吧。
虽然他艺名梨花白,但他独独钟爱梅花。
梨花白这个艺名,他从未在这个世界提起过。
无邪点点头:“天色不早了,咱们休息一晚,明日就出发。”
“好。”
绣绣和南风一起走的,黑瞎子没有留下。
“青铜门,我不想再去了,我好不容易从那儿出来的。”
他推了推墨镜:“四爷,提前祝你新年快乐了。”
陆离点点头,拿出来新年礼物。
“送你的,回去拆开。”
黑瞎子捧着盒子:“大手笔啊,难不成是成捆的钱?”
“去去去,没新意!”
上次新年,陆离送了黑瞎子一块金砖,黑瞎子嘴唇都笑裂了。
是真的笑裂了,无邪笑话了他一个冬天。
回去后,黑瞎子打开了盒子。
里头是一双皮靴子,看材质就知道价值不菲。
“不过随口一提,你倒是放心上。”
黑瞎子脚上的所谓进口皮靴,其实就是地摊货,还是他讲价买来的。
换上新鞋,黑瞎子原地蹦哒蹦哒。
“真舒坦!”
晚上搂着金砖睡觉,更舒坦!
黑瞎子躺在床上:“小齐?小齐...”
他摸了摸自己的墨镜,没说什么,继续睡去了。
装备其实都差不多了,陈皮看着那些整装待发的人:“你们等着,我去看看四爷。”
陆离还在抓包子吃,一手一个往外走。
陈皮急急忙忙挡在他身前,凑近伸手遮挡他嘴边的风。
“怎么能迎风吃东西呢,慢慢吃,别着急。”
陆离把最后一口给了陈皮:“肘子馅的,好吃吧!”
他身上穿着红色的冲锋衣,戴着红色的绒帽子和围脖。
一团红色的衣着,围着白嫩嫩的脸。
陈皮张嘴吃掉,笑着点点头:“真好吃!”
俩人出去后,大家也都集合完毕了。
无邪看着周围的人,和上辈子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