谈笑间,众人来到碧池飞瀑。
楚天阔迫不及待道:“先不谈西窗师叔了,快让我们看看你的名剑青霜吧!”
“就是,就是,昨天人太多,都没来得及仔细看看。”晓寒轻也附和道。
说话间,众人感觉一阵寒意袭来,不约而同哆嗦了一下。青霜已然夺“鞘”而出,说是“剑鞘”,其实不过是一块毫不起眼的灰布而已。伴随着的青霜的,还有一股四散的寒意。
只见青霜绕碧池飞行一圈,寒意直逼池面,卷起阵阵寒烟,烟笼寒水水愈寒。
随后,青霜飞过众人身前,仍是寒烟缭绕。
盘桓数圈之后,青霜逐渐放慢速度,最终悬停在众人身前。
在场所有人,无不睁大双眼,一下也不舍得眨,并不约而同“哇”了一声。
更有甚者,楚天阔差点没流出口水。
就在众人意犹未尽之时,余寒猛然聚气,青霜回“鞘”。
楚天阔不解道:“我们看得正起劲呢,怎么突然回鞘了?”
余寒低声道:“有人来了!”
话音刚落,背后传来微弱脚步声。
众人警醒,猛然回头,原来是秋江冷、愁云、瀚海三人。
“远远便听见这边男男女女,吵吵闹闹,嘈杂不堪,便循声而来,还以为会撞见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没想到是你们啊!”秋江冷开口了,话里透着阴阳怪气。
楚天阔笑道:“哟,这不是演武大会被余寒打得落花流水的秋江冷师兄吗?怎么有空到天枢阁来了?莫不是也来瞻仰余寒的名剑青霜的?”
秋江冷气得嘴角抽动,刚说了一个“你”字,又被楚天阔打断了。
“还有后面两位,这人高马大的样子,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当初凌云阁入阁考试第二轮时,在望峰镇买点心的时候见过吧?我记不太清了,好像也被余寒和墨鸦一招给治服了?”楚天阔笑着转向余寒。
余寒笑道:“如今我们同为凌云阁弟子,秋江冷更是我们的师兄,我觉得过往种种就无需再提及了。”
“师兄?他这般羞辱我可曾当我是师兄?”
“羞辱?我只是实话实说而已。在你看来那是羞辱吗?那可真是对不住了。”
“你楚天阔也就会逞口舌之快,剑术嘛,不过三流水平而已。成天跟在余寒身后,活像一条乖乖狗!哈哈哈哈!”
旁边的愁云也跟着起哄道:“乖乖狗!形容他再贴切不过了!哈哈哈哈!”
楚天阔怒喝道:“放你娘的臭狗屁!三流水平?有种比试比试?”
秋江冷笑道:“哦?比试比试?好!正好手痒痒了,你既然提出了,可别反悔了,不然真成了乖乖狗了!哈哈!”
愁云笑道:“就你这水平,还不配跟秋江冷师兄动手,我来收拾你就绰绰有余了!”
余寒拉住楚天阔,轻声道:“天阔,别冲动,他们是故意挑衅的。”
“我明白,我就是要杀杀他们的锐气。”楚天阔大声道:“好,就先拿你愁云练练手。一个时辰后,演武台,等你来战!”
凌云阁有个不成文的规矩,有人发起挑战,则会在演武台侯战,若对方在一个时辰内来到演武台,则表示应战,双方会在众弟子见证下全力一战。只是这样的比试一般都是点到为止,更不会伤及性命。
演武台。
楚天阔站在演武台中间,就那样静静站着,纹丝不动。只有偶尔掠过的微风,吹起他的头发,也拨动他的心弦。他外表看似平静如水,内心却是波澜不止。
他在心里嘀咕:“虽然刚才说得挺霸气,说什么‘杀杀他们锐气’,现在看来的确是一时冲动。不过,话已经放出去了,现在后悔已经晚了。”
“话说愁云是什么水平?我能打得过吗?虽然当时被余寒他们一招治服,可又在凌云阁修行这段时间,怕是已然今非昔比了吧?”
“余寒实力越来越强,我却还止步不前。我自认为也是很努力了,难道真是天赋差距太大?……”
楚天阔就这样沉思着,是那么入神。
在凌云阁内,一旦有人发起挑战,这消息便会不胫而走,以极快的速度传遍全阁。这不,半个时辰而已,演武台已经围满了人。
人聚在一起,总喜欢闲聊点什么。
这不,有人压低声音说了:“秋江冷师兄可是流萤师叔门下的佼佼者,就算在整个凌云阁年轻一辈中排名也是前十之列,是出了名的嚣张。苍松师兄虽然实力更强些,但是为人低调,反而更助长了秋江冷的跋扈。”
另一名弟子同样低声附和:“谁说不是呢。可是今年一个余寒凭空出现,还在演武大会上力败秋江冷,定然会被秋江冷针对。”
“可是余寒实力强啊,秋江冷也是手下败将。”
“那就捡软柿子捏呗,所以将目标锁定在余寒同伴楚天阔身上。”
“对啊,且看余寒他们如何应对吧!”
眼看一个时辰就要到了,终于,秋江冷、愁云一众来了。
秋江冷说:“不早不晚,踩点现身,才能聚集更多的观众。我就是要让更多的人看到,跟我们作对的人是什么下场!哪怕他是天纵奇才,哪怕他是西窗月唯一的弟子!就算打不过他,狠狠教训一下他身边的人,而且还让他无话可说,岂不更爽?”
愁云顺着铁链,一跃而起,落在楚天阔面前,嘲笑道:“没想到你还真敢来啊!勇气可嘉!不过片刻之后你就会后悔!当你被我打得屁滚尿流的时候。哈哈哈哈!”
“是吗?拭目以待!”楚天阔淡淡地回了一句,默默拔出了剑说:“无需多言,开始吧!”
话音刚落,愁云聚气,剑自出鞘。
“你竟已入了第三境!”楚天阔还来不及感叹,愁云飞剑已直逼楚天阔眉心而来。
楚天阔挥剑阻挡,硬生生被飞剑击退数尺。
好不容易将飞剑弹开,可飞剑又瞬间飞回,同样直逼眉心。
楚天阔连忙侧身躲避,勉强算是避开了。
数个回合下来,虽然尽数化解了愁云的攻击,但看得出来楚天阔已经有些气喘吁吁。而愁云只是站在原地,半步未曾移动。虽然愁云已经明显处于上风,但想轻易获胜也不是易事。他便挑衅道:“你楚天阔不是那么嚣张吗?怎么光知道躲避?一剑也不出?哦,我忘了,在我的连环攻击下,你根本连出手的机会也没有!”
楚天阔知道他在挑衅,故而并未在意,仍是一味闪避,寻找机会反击。
“我本期待这场比试会有点意思,没想到这般无趣,面对你这样弱小的对手,我都有点下不去手了。”
楚天阔仍是毫不理会。
愁云见没有效果,变本加厉道:“说到底,你不过是余寒身边的一条狗,能有多大能耐?能避开我的攻击已是不易,还有何奢望?看我打爆你的狗头,让你避无所避。哈哈哈哈!”
“你再说一遍试试?”
“哦?是不是觉得很动听?一遍不够还想再听一遍?我说,你不过是余寒身边的一条狗!”
只见楚天阔侧身避开直面而来的飞剑,右手握剑,奋力一挥,一道剑气直逼愁云而去。
终于,愁云不得不移动脚步,避开剑气。
楚天阔抓住此间隙,握剑直刺愁云而去。
楚天阔剑尖离愁云只剩一尺之距,眼看胜利在望。
余寒奋力吼道:“天阔,小心身后!”
只见愁云飞剑已然快速冲向楚天阔后背,半尺不到!
余寒话音刚落,愁云飞剑稳稳插入楚天阔后背。楚天阔仍未停下脚步,奋力向前,试图剑刺愁云。
而眼前愁云,一个侧身躲过楚天阔攻击,顺势猛地一脚,将楚天阔狠狠踢倒在地。
楚天阔挣扎着想站起来,可背上插着的剑是那么沉重,终究还是没能站起来。
胜负已分,可愁云并未想过就此打住。他朝楚天阔走了过去,右脚狠狠踩在楚天阔头上。凶神恶煞地说:“这就不行了?我还以为你有多厉害呢?到头来不过第二境而已!呸!不过是一条狗!”
楚天阔睁大双眼,拼命挣扎着,却都是徒劳。此刻的楚天阔早已是身心俱创!
直到台下传来余寒的声音:“住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