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婳开了卧室的门,探着脑袋小声嘀咕道:“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夫人,先生特地为你建的练歌房你还没有去过吧?里面乐器,录音设备等一应俱全,他让你去练歌房工作,效率也能高一些。”
“他什么时候建的?”
“有段时间了呢!”
“我去看看。”
之前三年,宋婳一直住在滨江别墅,金色华庭这栋别墅她几乎没来过。
因为这栋别墅里的很多房间,她都没有进去过。
“先生还是很在乎你的。”王妈看得出来,薄修景和宋婳肯定又吵架了,所以才会旁敲侧击地在宋婳面前,说着薄修景的好话。
“还不是全看他心情?依我看,他就是个喜怒无常的暴君。”
宋婳这一整天的心情,就像是过山车一样跌宕起伏。
凌晨时分,他在床上的表现让她产生了他很爱她很在乎她的错觉。
结果两人之间的氛围没好上几个小时。
他又开始闹别扭。
光是冷战也就算了,他居然那么粗鲁地对待她。
宋婳很想问问他,到底什么时候才能学会尊重?
他生气的时候,只会对她予取予夺。
现在大概是消气了。
又开始想方设法地哄她。
她是什么很贱的人吗?
被虐待过后,一份炒粉就能哄好?
第二天一早。
薄修景昨晚酒喝太多,本来早上不想去集团。
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凌晨五点就醒了。
他穿着睡衣,端坐在客厅沙发上看着报纸。
从五点看到了七点,直到宋婳下楼。
“你过来一下。”
薄修景放下报纸,偏头朝她看去。
“......”
宋婳当没听到,略过他,走向了餐厅。
才坐下吃早饭。
薄修景就拎着一个鳄鱼皮的限量款包包走到了她跟前,“最新款,送你的。”
“拿人的手短,我不要。”
“宋婳,任性也要有个限度。”
薄修景将包扔在了餐桌上,淡淡地说:“你爱要不要,不要就扔垃圾桶。”
这个包包是他让陈虢临时从巴黎总部调来的,限量款,价值在两百万以上。
他寻思着他这算是够有诚意的,结果她竟还是这么冷淡。
宋婳看了眼桌面上的包包,鼻子一酸,拿起来就朝他后背扔去。
“宋婳!”
薄修景转过身,镜框下双眼隐隐有火星窜动。
这女人的胆子越来越大了。
隔三岔五扇他耳光,现在还敢拿包砸他。
“你不是说,不要就扔垃圾桶...”
“有种你再说一遍?”
薄修景三步并做两步上前,抓着她的手腕,将她从座位上拎了起来,“你好大的胆子,敢把我成当垃圾桶?”
“是你有错在先。”
宋婳用包包砸了薄修景后,才知道害怕。
传言他对付商业对手的手段极其残忍。
如果真的惹怒了他...
稍微一脑补,宋婳就怂了。
她没敢对上他迫人的视线,低着头,闷闷地说:“对不起。”
“知道自己错哪了?”
薄修景松了手,见她偃旗息鼓,心里反倒更加不舒服。
他更喜欢她张牙舞爪和他吵架的样子。
像现在这样乖巧地低着头道歉,看着就很让人心疼。
“我不该拿包砸你,应该换个便宜的砸。”
“......”
薄修景眼前一黑,差点儿没被气晕过去。
果然,这女人楚楚可怜的外表最会骗人!
打一开始他就不该心疼这个没心没肺的东西!
忽然安静下来的餐厅显得很是诡异。
宋婳吸了吸鼻子,小声地补充道:“我也不是真的想砸你,就是希望你能哄哄我。”
“我他妈被你绿得整个脑袋都在发绿光了,你说我凭什么哄你?”
“我什么时候绿你了?”宋婳抬头,不明所以地问。
从昨天到今天,她见过的男人只有三个。
一个他,一个陈虢,一个刘忠。
那俩人都是他的亲信,和她接触很少。
所以,他这又是在疑心谁?
薄修景仔细一想,宋婳确实没有绿他。
什么流产打胎还有修复之类的烂事儿,全是五年前发生的。
那时候,她还没有嫁给他。
但是,他还是很不开心。
“薄修景,你该不会真的是因为大力哥的情书发这么大火吧?”
“是又怎样?”
“你也太小心眼了。”
“我就这么小心眼,怎么了?”薄修景不想再和她吵架,转身快步去了集团。
宋婳默默坐回到了餐桌前,一开始她确实很生气。
仔细考虑过后,还是准备和他在微信上把话说开。
陈虢说得没错,她和薄修景之间的沟通存在着很多的问题。
有时候如果他们能在问题发生的第一时间把事情讲开,两人之间的矛盾肯定会少一些。
【薄修景,我不知道你为什么总说我绿你。我的朋友圈子很小,你应该是知道的。身边除了江哲,就没有过其他的异性朋友。】
【想来肯定是有人在你面前说了我什么话,但我希望,你在给我扣上这么一顶帽子之前,先给我一个解释的机会。】
【还有就是,你的所作所为太伤人了。你口口声声说会爱护我,但是你根本做不到。】
【我不是想要责怪你,或者谴责你,只是想要请求你,能不能对我好一点?】
一口气将想说的话全部发给薄修景,宋婳心里总算舒服了一些。
她不认为她和薄修景的婚姻有什么大问题,在她看来,只要没有第三者的介入,他们完全可以一生一世。
他们只是需要多点时间磨合而已。
【好。】
薄修景反反复复地看着她发来的微信,郑重其事地给予了肯定回复。
他不是有意伤害她的。
那时候他醋劲儿上头,满脑子都是宋婳和大力哥滚床单的样子。
他整个人酸得就像是泡过醋缸一样。
本来就郁闷,刚巧又看到了大力哥写给她的情书,心态一下子就爆炸了...
【你保证,不能再有下次!】
【嗯。】
薄修景和她说开后,心情也好了不少。
【需要我给你买药吗?消肿了没有?】
【不用了,我自己去买。】
宋婳寻思着她上班路上刚好有一家药店,她可以顺便买些消肿的药,当然还有紧急避孕药。
昨天最后一次薄修景没有做避孕措施。
她必须事后把药补上。
然而等她把药买到手,又开始犹豫了。
下班回到家。
宋婳端着白开水,一直在考虑要不要吃药。
她和薄修景结婚也有好几年了,他妈妈隔三岔五地催生,还时不时会让人送补药过来。
如果这段婚姻能长久走下去,要个孩子也不错...
宋婳最终还是没有吃药,随手将药收进了包里。
“今天回来得这么早?”
薄修景手捧着一束红玫瑰走进了会客厅。
这一回,他收起了之前敷衍的态度,亲手将玫瑰递给了她,“别生气了,是我不好。”
“你把花拿走,我才没有这么好收买。”宋婳背过身,傲娇地闷哼着。
“宋婳,我答应过爷爷会敬你爱你,照顾好你。”
薄修景将花放到了桌面上,从身后轻轻环住了她。
宋婳没有推开他。
其实在他抱着花束走进来的那一刻,她就原谅了他。
不过是从未体验过被他哄着的滋味。
才故作生气地不搭理她。
“别生气了。”
薄修景也不怎么会说好听话,只一个劲儿让她别生气。
那句“气坏身子我会心疼”他嫌太矫情,酝酿了几次还是没有说出口。
宋婳见他做出了让步,索性开诚布公问他,“可以告诉我,昨天发那么大的火到底是因为什么吗?你这人是小心眼,但我觉得你不至于为了一封儿时的情书大发雷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