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李大牛的调教,面馆新来的人都已经步入正轨,沈夏只需要琢磨琢磨新品就行。
一下子沈夏成了家里最闲的人,收拾收拾去县里,把娘交给她的绣品全部卖掉,顺便转转,看看能不能物色出什么好东西。
沈夏要出门,安云珍急了,回来两日,沈夏还没给她派活干呢,白吃白喝人家的,她心里实在是过意不去。
“夏夏,你去哪?我能跟着去吗?”瞅准时机,安云珍表达了自己的想法。
“当然没问题啊,你想去就去,在这里你是自由的。”沈夏没有拘着安云珍的想法,只是这样一个绝世美人,放在面馆里实在是不合适,万一要是被哪个市井小人给惦记上了,反而吃了大亏,沈夏干脆先把她放在家里休养几天,等想好了在做打算。
“县里我还没去过几次呢,刚好你跟我一起去逛逛。”
沈夏想去逛逛,正愁没人能陪,此刻美人陪伴,岂不美哉。
“好啊,我也没去过呢。”安云珍一口答应,任由沈夏牵着上了马车。
成了车夫的逐日努努嘴,怎么她被买回来就成了小姐,自己天天在外面风吹日晒的,这寒风吹的自己的脸的糙了,京城里那些小娘子都该不喜欢他了。
逐日哭唧唧也只能默默藏在心里,驾着马车来了竹山县。
汶阳有九个县,只有竹山县是最富有的,也是最接近汶阳的县。
现已入冬,街上却热闹非凡,各种叫卖的小商小贩行走于市,店铺也挂着喜联,来往人群络绎不绝。
“好热闹啊。”沈夏掀开马车的帘子,惊叹道。
“这个时候是置办年货的时候,家家杀猪卖羊的,自然是热闹。”安云珍也掀开帘子向外张望,上次坐在马车里看外面的街市还是什么时候,她已经不记得了。
看着街上人人都大包小包的,沈夏才意识到要过年了!
“竟然要过年了,好快啊!”沈夏感叹道。
这段时间太过忙碌,竟然忘了已经是腊月了,下个月就要过年了。
“是啊。”说到这安云珍有些惆怅,也不知道爹爹他们怎么样了?
沈夏倒没注意这些,就是看着大家都提着东西,一下子激起了她的购买欲。
“我们家还没置办年货呢,今年是在新家的第一个年,家里又来了这么多人,今年要过就要过个热热闹闹的年。”
想着去年家里阴暗的光景,沈夏决定今年一定要过个开开心心的年,辞旧迎新。
说起热闹,逐日最在行了,“行啊,我跟你说过年就要买鞭炮,没有鞭炮那就不叫过年了。西街上有一家鞭炮卖的最好……”
沈夏现在已经习惯了逐日的聒噪,在他说话的时间,马车已经行驶到了竹山县最大的布衣坊——锦绣阁。
只要是跟布有关系的,锦绣阁都卖,不光是成衣,布料,就连日常生活中用到的床单被套,还有丝帕,袜子什么的全都有售卖。
是整个竹山县最齐全的存在。
沈夏一下马车便有一个中年女人过来招呼。
“姑娘们是来买什么的啊?”
“我这里绫罗绸缎应有尽有。想选什么都可以挑,都可以试。”
女人虽然是跟两人介绍,但眼睛从始至终都没有离开过安云珍,很明显是冲着安云珍推销的。
安云珍也看明白了,一时有点尴尬,望向沈夏有些抱歉。
沈夏低头看看自己可怜的豆芽菜,什么时候才能发育出来啊,明明自己平时没有少喝灵泉水啊,怎么还是长不高呢?
一下子买衣服的心都歇菜了,直接报上今天来的目的。
“我们今天来不是来买东西的,是来卖东西的。”
“你们家收绣品吗?”
“收的。”
女人看生意做不成,反而要被做生意,一下子严肃起来。
“姑娘给我看看卖的什么吧,我这边给你评估个价格,你要是接受,我们店就收了。”
买东西您就是爷,再怎么热情也不为过,但是要是卖东西的话,她就要好好掂量掂量了。毕竟她这里客流量不少,太差的东西她是不会收的。
沈夏打开包裹,把里面这段时间王榴绣的东西全部都翻了出来。
“你看看这些能卖多少钱。”
女人皱着眉头,哪有人装绣品是这样装的,也太随意了吧,一个布袋子就包过来了。
不过本着职业操守,女人还是一件一件拿起来看了看。
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
女人拿起丝帕,看了又看,反复观看,眼睛恨不得要把丝帕戳出一个洞来。
最后不可思议的抬起头,“这是你秀的?”
沈夏不懂绣品,只知道她娘绣的栩栩如生,十分好看,但这店家也不至于态度这么夸张吧。
沈夏摇头,“这是我娘绣的。”
“敢为你娘师从何方?是江南的宁绣大师,还是远洲的汶南大师啊。”
“我娘?我娘应该没有什么老师吧。”
反正据她目前所知道的是这样的,沈夏点头,确认是这样。
记忆中她娘一直都是自己绣,从来没有提过有什么老师。
“我的老天奶,据我所知,这等级别的绣品,除了刚刚那两位老师,我真想不出来,还有谁能绣的出来。”
沈夏的冷淡和女人的激动形成鲜明的对比。
“我叫芸娘,你们等等,我去给你们找我掌柜的。”
沈夏没想到几个收卷而已,有必要这么激动嘛,瞪大眼睛以表惊讶,静静等候在原地。
沈夏不懂绣法,但安云珍懂啊,天知道昨天她看见那么好的绣品就跟几件衣服一样窝在布袋子里,她的内心有多震惊。
她小声的提醒沈夏,“夏夏,一会她要是跟你谈价格,你不妨谈高一点。”
“你也懂绣法?”沈夏不了解行情,“那应该喊多少?”
安云珍点头,做了个八的手势。
“八两?”安云珍摇头。
沈夏以为她说八两都已经够敢喊的了,没想到竟然还不够。
“十八两?”
安云珍继续摇头。
“难道是八十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