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巧,严家的一个佣人出门倒垃圾,看到了这位站在门外的美丽女子,一脸疑惑地问:“请问您是哪位?找谁啊?”
沈清悦淡淡地看了她一眼,声音平静地说:“我找你们家老夫人,我叫沈清悦。”
佣人听后,便匆匆进去通报了。
走进严家的客厅,沈清悦环顾四周,虽然布局与儿时的记忆大致相同,但这里早已不再是她心中的那个家。
对她而言,严家现在仅仅意味着她身上流淌着的一丝严家血脉,仅此而已。
这份血脉的联系,在她七岁那年被迫离开严家时,就已经被她视为偿还给了他们。
正当她沉浸在思绪中时,楼梯上传来安老太太那熟悉而充满喜悦的声音:“悦悦啊,真的是你回来了!奶奶刚才还以为自己眼花了呢。”
在佣人的搀扶下,老太太缓缓走下楼来。
看到老太太精神矍铄、气色红润,沈清悦出于礼貌,还是轻声唤了一句:“奶奶。”
毕竟,在严家这些年里,何彩娟对她还算不错,没有过分苛待。
“唉,回来就好,回来就好。”
何彩娟拉着沈清悦的手,满脸慈爱地说,“来,跟奶奶坐一起,咱们好好聊聊。”
沈清悦没有拒绝,陪老太太坐下聊了几句家常。
“悦悦啊,这次回来就住家里吧。”
何彩娟握着她的手,语气亲切而温暖,“家里总是比外面要舒服些。”
沈清悦闻言,眼中闪过一丝苦笑。老夫人怕是忘了,她已经离开严家十几年了吧?
“奶奶,不用了,我在广城有自己的住处。”她婉言谢绝。
这时,一个尖酸刻薄的女声突然响起,打破了这份温馨:“哟,这不是当年被严家扫地出门的大小姐吗?怎么,今天刮的什么风,把你给吹回来了?”
沈清悦听到声音,微微侧头望去。
只见一位装扮得极尽奢华的贵妇人步入了房间,浑身上下珠光宝气,散发着浓厚的金钱味道。这位便是严子容,严家的三小姐,她父亲的亲妹妹,也是她和她母亲最不受待见的人。
沈清悦的记忆里,这位姑姑总是在老夫人和严子轩面前诋毁她的母亲,那些场景至今历历在目。
“严子容,你乱说什么!”
何彩娟的脸色瞬间沉了下来,严厉地制止道。
“妈,我说的可都是实话。当初大哥亲自把她赶出严家,这里早就不是她的地盘了。”
严子容毫不在意地站在两人面前,继续说道。
何彩娟狠狠地瞪了她一眼:“你给我住口!”
但严子容对沈清悦母女一直心存芥蒂,自然不会给沈清悦好脸色看。
她昨天才在网上得知沈清悦回来的消息,今天中午刚好回来看望老太太,一进门就听佣人提起家里来了客人,一听是沈清悦,她的脸色就沉了下来。
无视老太太的警告,她恶狠狠地盯着沈清悦,语气尖酸刻薄:“这里不欢迎你,严家的一切也跟你没关系,识相的就赶紧走人!”
沈清悦静静地坐在沙发上,神色淡然,仿佛没听到她的谩骂。
等严子容发泄完了,沈清悦才缓缓抬起眼帘,冷冷地看了她一眼,声音清冷而坚定:“严女士请放心,我回来只是为了取回我和妈妈应得的东西,对严家的其他财产毫无兴趣。”
她对严家确实没有半点留恋,但属于她母亲的,她必须一一讨回。
沈清悦的话让一旁的老太太身体微微一颤,她不禁想起了前几天沈清悦去公司的事情。
然而,严子轩却从未向她提及过沈清悦此行的目的。
严子容则是一脸不屑:“严家哪里有什么属于你们母女的东西?你别在这里胡说八道!”
沈清悦性格沉稳,行事从容不迫,与严子容那急躁易怒的性格相比,简直是天壤之别。
她缓缓转头,目光温和地落在老太太身上,语气中透着谦逊与礼貌:“奶奶,我隐约听说妈妈在严氏持有百分之二十五的股份,是这样吗?”
她的话语中留有余地,没有武断地下结论。
严子容一听这话,顿时火冒三丈,语气尖锐地反驳道:“什么百分之二十五的股份?沈清悦,你这是异想天开吧!你妈一个外人,怎么可能拥有我们严家的股份!”
沈清悦微微挑眉,眼中闪过一丝惊讶。
她看向严子容,心中暗自思量:她居然对此一无所知?这倒是挺有意思。
严子容转而向老太太抱怨:“妈,您听听她这话,沈玥玲怎么可能有我们严氏的股份?她这分明是想回来讹钱的!”
她边说边指着沈清悦,眼中满是愤恨。
“百分之二十五?她还真敢开口!”严子容心中暗骂,自己作为严家的女儿,也只持有百分之三的股份,沈玥玲怎么可能有那么多?这简直荒谬至极!
然而,老太太接下来的话却让严子容如遭雷击,她甚至下意识地后退了一步,仿佛被什么重物击中了一般。
“没错,你妈妈确实拥有严氏百分之二十五的股份。”
何彩娟平静地说道。
严子容震惊得几乎要尖叫出来:“妈,您是不是老糊涂了?这怎么可能!”
沈清悦仔细观察着老太太的表情,试图从中读出更多的信息,但一时间却看不出什么端倪。
何彩娟无视了严子容的质疑,转向沈清悦,语气中充满了肯定:“悦悦,你是想拿回你妈妈在严氏的股份,对吗?”
沈清悦点了点头,轻声答道:“是的,奶奶。”
何彩娟没有丝毫犹豫,立即应允:“好,奶奶会安排人处理这件事,然后通知你。这是你妈妈应得的,现在你长大了,也是时候还给你了。”
“妈……”
严子容试图插话阻止,却被老太太一个严厉的眼神给噎了回去,“你给我闭嘴!这本来就是属于她们母女俩的。”
沈清悦也没想到老太太会如此爽快地答应她的请求,这完全出乎了她的预料。
她心中暗自感激,同时也对老太太的公正与明理多了几分敬意。
既然问题已经得到了妥善处理,沈清悦也就没有再多做停留,直接离开了严家。
在她离开后,严家的气氛似乎变得有些微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