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旭眼睛看向前方，似乎在思索什么，正在讨论的众人停了下来，看向他。
夏旭见他们都看过来，说道：“我们在这里干聊再多也没用，分头调查吧。我和思瑶一组，阿尔贝和奇晓一组，格林和加西亚一组。”
加西亚连忙出来抗议：“夏，战力不均啊，我作为最弱的，不应该和最强的你组队吗？”
夏旭摊手：“你可以和阿尔贝组队，他也很强。”
加西亚立马道：“啊不用了，我觉得和格林组队挺好的。”
贝丽：“……”
“行了，大家散了吧。”夏旭往楼上走去。
然后他看见其他四个人都跟上来了。
“你们干嘛？”林思瑶回头。
“我，我去楼上探索啊。”加西亚理不直气也壮。
“你呢？”林思瑶看向阿尔贝。
“我也是呀。”阿尔贝一脸真诚，“楼下你不是都调查过了吗？”
夏旭拉过林思瑶往另一边楼梯走：“那行，你们上楼，我们下楼。”
四个人又跟了上来。
“你们想当连体婴吗？”林思瑶一脸无语。
加西亚见耍赖不成只能卖惨：“我害怕啊，万一我和格林路上被人杀了怎么办？跟着夏最安全了。”
“不一定。”阿尔贝提醒道，“你妨碍到他的话，我会杀了你。”
“……”
于是走了两个。
阿尔贝也很有正当理由：“你很容易被杀，我需要保护你。”
夏旭毫不客气：“我说过了，我不需要你保护。”
“你需要知道你的重要性，如果你真的死了…”
“我确实不知道我的重要性，除非‘索德先生’愿意告诉我真相。”
“……”
阿尔贝的表情僵住了。
“走吧。”夏旭朝林思瑶使了个眼神。
林思瑶看了阿尔贝一眼，而后跟上了夏旭。
“你怀疑那个索德与他有关？”走出一段距离之后，林思瑶问道。
夏旭没有回答，而是另起了一个话题：“你哥活着的时候，有没有说过什么很奇怪的话题？”
“为什么突然问这个？”林思瑶愣了一下，“应该没有吧…怀月哥哥他…”
林思瑶仔细想了想，最后还是摇头。
“那他最常和你说什么？”
“天文话题吧。”林思瑶这次倒没有思考太长时间，“小的时候哥哥就经常带我看星星，长大之后倒是提的少了，不过也还是会聊起。”
“那他有没有提过，他有什么信仰？”
“信仰…哥哥应该相信科学，不会去信仰神明。”
“许展轩说过，科学的尽头是玄学，或许，林怀月也是那么认为的。”
“那我就不知道了…哥哥从来没有……”
林思瑶的声音突然停住了，她眉头紧皱，似乎在回想什么。
夏旭也停下脚步，也不说话，看着她。
这里恰好没有其他人，他可以单独谈话。
“只有一句话，可能有点关联吧…”林思瑶终于想出来了什么，“他说过，这样的美丽的宇宙，只有神明才能创造出来吧。我觉得这只是一句感慨，因此不怎么在意。”
“那你有没有考虑过一个可能。林怀月热爱天文学，并在不知道什么时候得知，宇宙是由造物神制造出来的，于是他开始信奉这位创造出宇宙的神明，将对星星的热爱转变为对这位神明的狂热。”
林思瑶捂住嘴，似乎是想不到夏旭会突然产生这样的猜想。
片刻后，她说道：“你是不是有什么怀疑，所以支开了其他人，单独留我问话？”
尽管是疑问句，但她用陈述的语气说了出来。
夏旭没有否认：“没错，我想弄清一些事情的真相。”
“你在怀疑我哥哥，觉得他信奉的就是邪神，并且认为他是死于污染，对吗？”
说实话，这是最初夏旭的猜想，但他现在不那么觉得了。
夏旭摇头：“我觉得，他信奉的应该是‘恶神’。”
林思瑶没说话，皱着眉，似乎在思考二者的区别。
夏旭拿出一张紫色的卡牌。
【恶神】
“根据我在上一场副本中得到的情报，创造规则怪谈的应该是‘邪神’，而‘恶神’是‘邪神’的对立面。”
“根据我的推测，林怀月应该是恶神信徒，因为他曾去参加过一场恶神信物的拍卖会。当然，也不排除他是想要破坏信物的邪神信徒。”
夏旭没有提起艾希亚之心，只是用“信物”带过了。
“只不过，我更偏向于前者，因为林怀月曾在笔记中用过‘拯救’这样的字眼。犯下罪孽被放逐的恶神需要拯救，邪神不需要。”
林思瑶有些疑惑：“这些，你都是从哪里知道的？你为什么能得到这么多的信息…”
“不用纠结于信息的真伪，现在不是互相怀疑的时候。我不该怀疑你，你也不该怀疑我。”
“…我没有怀疑你，我只是现在有点混乱。”林思瑶叹了口气，“哥哥在我印象里，真的是个很好很好的人…”
“我没有说他不好，只是，他可能隐藏着一些你不知道的事。每个人都有秘密，这很正常，只不过现在他的秘密对我们而言很重要。”
“……”
林思瑶晃了一下脑袋，好像在努力回想。
“或者，你说说他的生平经历也可以，他是个什么样的人，兴趣爱好，想到什么说什么。”
“嗯…哥哥是个很温柔的人，名利心十分淡泊。爷爷和伯父一直将他作为财团继承人培养，但是他只对天文学感兴趣，并不想学习公司管理之类的事。”
“爷爷对此很生气，把哥哥所有相关的书籍烧了，哥哥因此绝食了一个礼拜，爷爷害怕了，最后还是同意他研究天文了。那时候我还小，是后来听爸妈说的。”
“哥哥告诉我，他之所以喜欢研究天文，是因为能在宏大的宇宙中感觉到人类的渺小，蓝星就像是宇宙中的一粒尘沙，我们眼中天大的事情，在宇宙这片茫茫的星海之中，根本就看不见。
“但宇宙的秘密很多，单是对于它的边界，每个人的说法不一致。有人认为有限无界，有人认为无限无界，还有人认为有限有界…”
“哥哥跟我说过，如果他能知道宇宙的真相就好了，哪怕是…”
说到这里，林思瑶停顿了一下，才缓缓说出了最后一句话。
“哪怕是立马去死也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