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轻梨刚从落后的小镇回到沈家时,一直以来缺少亲情的她对这个新的家庭充满着幻想和期待。
结果现实和她所幻想的背道而驰。
沈家没有将沈轻雪送走,而是将她留在沈家当作亲生女儿一样抚养,沈家对她的好比沈轻梨这个半道出现的亲生骨肉还要好。
不管沈轻梨多么的主动讨好沈海阳和许曼珍,都不如沈轻雪一声撒娇。
他们的心里和眼里只有那个娇弱的沈轻雪,沈轻雪才是他们捧在手心里的掌上明珠,而她沈轻梨不过是小镇上来的精神小妹,一言一行粗俗不堪。
尝过无数次心酸后,沈轻梨才看清楚现实,不管她再怎么努力去讨好沈家人都没用。
但沈轻梨做不到宽宏大量,平静的面对这不公平,甚至偏心的待遇。
于是,在知道沈轻雪喜欢赵子珩时,沈轻梨产生算计,凭什么要事事如沈轻雪的愿,她就要抢走沈轻雪最在意的人。
沈轻梨花了一年多的时间,终于将赵子珩追到手。
她刚开始时是猎人,但不知何时沦为猎物,开始喜欢上赵子珩。
缺爱的她很难不喜欢他。
赵子珩是赵家小儿子,赵家人对他宠爱有加,沈轻梨既羡慕又渴望这样的亲情。
家庭环境的熏陶让他从小就很优秀,待人温和有礼,沈轻梨回到沈家接受到的第一份友好就来自于他。
结婚前,沈轻梨只要想到她要和他组建新的家庭,她也要拥有属于她的港湾时,脸上都洋溢着幸福的笑容,她以后再也不是独身一人。
但上天就喜欢捉弄人,在沈轻梨最幸福的时候给她当头棒喝。
不是她的东西,她再怎么努力都没有用,她费尽心思追求到的人最后还是被人抢走,她的家庭梦也随之破碎。
天空中突然电闪雷鸣,狂风大作,沉溺在往事中的沈轻梨被吓得不轻,她回过神来,大雨倾盆而下,拍打在她的脸上和身上。
最近发生的事情,以及这突如其来的狂风暴雨让沈轻梨不由得自怨自哀起来,她怎么这么倒霉!
于是蹲在路边哇哇大哭起来,老天爷为什么要这样对待她,她上辈子是犯了什么滔天大罪吗,汹涌而出的眼泪随着雨水往下流淌。
大雨开得快去得也快,而她悲伤的心情也随着眼泪的发泄缓解不少。
哗啦啦的大雨声消失后,整个世界都安静下来。
沈轻梨擦干脸上的泪水和雨水,接着拿出手机打车,结果没信号,望着望不到头的马路,她的心里有十万只草泥马在奔腾,艹艹艹……
昏黄的路灯将沈轻梨的身影拉的很长很长,她垂下眼,看了一眼她的高跟鞋,随后无奈的蹲下身,脱掉漂亮的红色高跟鞋拿在手里,缓慢的往前走,不时的回头看,希望有车辆经过可以捎带她一程。
不过,如果有车辆经过看到她现在的模样也不知会不会停车。
被雨水打湿的头发贴在头皮上,精致的妆容已经化为乌有,眼角也许还有被雨水冲刷掉的眼影和眼线,湿漉漉的衣服紧紧的贴在身上,勾勒出曼妙的身段。
沈轻梨在心里面祈祷着,只要不要遇到变态就行。
走了好一会后,没看到车的影子,电话也没信号,可能衣服都被风干了还等不来信号和车子,沈轻梨累得不顾形象的蹲下身子。
山重水复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
先是轿车的轰鸣声,接着是刺眼的车灯。
沈轻梨心下一喜,急忙站起身来,这迅速的举动让她头微微发晕,稳住身子后,她伸出手,用力的晃动着,希望司机能看到她的存在。
轿车稳稳的停在沈轻梨的身旁,车窗缓缓摇下来,看到那张熟悉的脸庞时,她脸上的笑容凝固,接着消失殆尽。
屋漏偏逢连夜雨。
她现在最不想看到的就是这两个人,她一副失败者的狼狈模样,他们则光鲜亮丽的,对比之下,她好不容易平复下来的心情又糟糕起来。
副驾驶座上的沈轻雪仿佛看不到沈轻梨对她的厌恶一样,脸上挂着恬静的笑容,关心道:“姐姐,你怎么了?”
沈轻梨没有回应,她讨厌沈轻雪已经是众所周知的事情,都不需要掩藏和伪装,她转过身往前走。
沈轻雪连忙打开车门走下去,拉住沈轻梨的手:“姐姐,你去哪?这么晚了,你一个女人在外面很危险的,上车吧,我们送你回去。”
沈轻梨垂下眼眸,看着两人相接触的手,恶心至极,她甩开沈轻雪的手,冷声道:“不需要。”
她宁愿走一路回家,也不愿意看到这两个狗男女,更不想和他们待在同一个空间。
柔弱的沈轻雪踉跄倒退,正好被走下来的赵子珩揽在怀里,稳住她的身子后,贴心道:“宝宝,你没事吧。”
沈轻雪羞涩的摇摇头:“我没事,子珩哥,你劝一劝姐姐吧。”
赵子珩这一声“宝宝”让沈轻梨感到心寒,他们两人在一起几年,他都不曾对她如此亲昵。
而这两人发展得如此迅速,她的付出,她的爱喂了狗一样。
赵子珩看向沈轻梨时,柔情蜜意被不悦取代:“沈轻梨,即使你不喜欢小雪也不能这样对她,她现在怀有身孕,身子很弱。”
沈轻雪扯了扯赵子珩,为沈轻梨说情:“姐姐不是故意的,你不要怪她,是我自己站不稳。”
赵子珩揉着她的秀发:“宝宝,你太善良了,一直以来,我们都知道她欺负你,你以德报怨,她不会感激你,只会越来越过分。”
“你别这样说姐姐,姐姐也不想的……最近发生太多事情,她太难过了……”
两人的对话像唱戏一样,一个唱红脸一个唱白脸,让沈轻梨倒胃口,她发泄道:“我就是故意的,我还想打她,对,我不仅想打她,我还想割掉你赵子珩的雕,看到你们两个我就倒胃口,赶紧滚。”
她的癫狂让两人震惊,以前即使不喜欢,沈轻梨还是会保留着表面上的平和,更不会口出恶言。
沈轻雪脸皮薄,燥红了脸,泫然欲泣:“姐姐……如果打我能让你解气,那你就打我吧,但是你一个女孩子现在在外面很危险,跟我们回去吧。”
赵子珩下意识的护住下体,他挺担心沈轻梨真的动手打人,于是搂着沈轻雪后退几步。
“沈轻梨,你就是个泼妇,狗眼不识好人心。”
沈轻梨大笑出声:“哈哈哈哈哈………你俩是好人?谁家好人会出轨,这简直是最大的笑话。”
赵子珩二十几年来,接触的女性从来没有遇到过像沈轻梨这样的女人,撕开表面的礼仪,直白的骂人。
“泼妇。”他气得拉着沈轻雪的手回到车上:“我们走,别管她,让她自生自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