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西域。
当梵云飞唤出王权无暮的名字时,王权景行瞬间怒目圆睁,青筋凸显。
他感受到那股剑气传来的强横之力。
就在这时,黑狐分身的声音突然在他脑海中回荡:
“撤退,速去取回你儿子的尸体。”
这突如其来的消息不禁让王权景行惊愕片刻。
但随即他的脸上露出了“大仇得报”的狞笑,仿佛儿子的死并未在他心中激起丝毫波澜。
王权景行轻挥手中剑,一道看似无力的剑气朝梵云飞劈去,顿时沙尘弥漫。
黑狐分身见状,面色一沉,低声咒骂:
“真是碍事!”
说罢,黑狐分身迅速俯冲而下,抓住王权景行的衣领,朝着某个方向疾飞而去。
梵云飞被这突如其来的沙尘搅得有些发愣。
待烟尘散去,王权景行的身影已然不见踪影。
梵云飞紧皱眉头,捏紧拳头愤懑道:“可恶,竟然还能逃走,没门!”
中原与北山交界处。
边境城墙下。
王权景行站在那,目光冷漠的凝视着地上早已没了生气的王权无暮。
看着王权无暮的四肢断裂,以及一旁满身污血且昏迷不醒的涂山昭昭。
很显然他们两个貌似经历了什么惨烈的战斗。
王权景行蹲下身,自然而然的无视了两人,他伸出手,缓缓地捡起落在地上的王权剑。
他仔细地打量起王权剑,剑身依旧锋利如初,闪烁着冷冽的光芒,仿佛蕴藏着无尽的力量。
他轻轻一挥,一道强大的剑气瞬间爆发,将坚固的城墙劈得粉碎。
看着城墙的碎片四溅,王权景行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喜悦。
他低声笑道:
“呵呵……这世间除了龙力,王权剑到底是吸取了什么力量?竟如此强大!”
随即,王权景行的嘴角勾起一抹狰狞的微笑,狂妄道:
“哈哈哈哈!这都不重要了,王权剑就该归我王权景行所有。”
说罢,王权景行这才将目光落在了地上昏迷的两人身上。
他皱了皱眉,这才“在意”的查看起两人的伤势,顿时露出惊恐之色:
“这……这到底是发生了什么?”
黑狐分身眯起眼睛,在一旁眼含警告道:
“该知道的就知道,不该知道的最好别知道。”
王权景行听罢不由冷哼一声:
“我还真是要好好谢谢你,让我从那土狗的手里逃了出来。”
边说着王权景行狠厉一瞬,紧握起王权剑猛的朝黑狐劈去,随即嗤笑道:
“现在,你也可以去死了!”
黑狐分身被这股强大的剑气震得飞了出去,摔倒在地后挣扎了几下,却无法动弹。
它恶狠狠地朝王权景行怒骂道:
“王权景行,你当真是个无耻之徒!竟然敢过河拆桥!难道就不怕娘娘怪罪吗!”
王权景行冷笑一声,毫不在意地说道:
“笑话!我王权景行光明磊落,从未与你这祸害合作过,今日,老夫就要替天行道,杀了你这祸害!”
说罢,王权景行抬手便一剑斩向黑狐分身。
见那剑直朝自己袭来,黑狐分身顿时急中生智,求生欲望暴涨,它当机立断,立马断尾求生。
黑狐分身狼狈地逃远,目光怨毒的回望王权景行一眼。
而王权景行则冷漠地站在原地,看着倒在地上的两人。
……
中原。
“咚咚咚——”
悲痛的鼓声由浅到深的在空中传开。空中也亦是洒满了冥币。
而下方,诸多众位弟子站在甲板之上,稽首作揖,朗声哀悼:
“告天地,送生人。
有利之物,寇必集。
函以生人,矢死人。
夸父之足,岂不趫。
山泣木,不自文字。
为先后,文字镵天。
天流血,将以一笔。
与天争,规避前人。
阴相掣,尔出一书。
海水枯,当命陆吾,
截其舌,蚩尤之械。
化枫林,不可棺椁……”
在这些弟子们哀悼的同时,就有这世间各个地方的人朝王权山庄的方向走去祭拜。
这里面也不乏有些人看不惯,随即出声嘲讽道:
“哼!来了这么多人,还不是仗着王权家族那点老脸,王权无暮,他要不是姓王权,哪来那么大的名气!”
一旁和那人一起来的老伯当场被吓的一激灵,赶忙开口劝道:
“少爷,老爷叮嘱了,礼数一定要周全。”
那人听罢瞬间不乐意了,立马反驳,丝毫不给面子的喊话道:
“不是凭什么!他打不过妖怪被杀,曾经未婚妻被抢,才迫不得已收回了那道赐婚。
要不是他老子出手,擒住了那妖女,呵呵呵……这种废物...”
忽然间,一道雷电猛的朝那人劈去,吓的那人瞬间惊慌失措。
将手中的馒头塞到嘴里后,手指着那人怒瞪道:
“喂!你给我站住!我知道是你干的!”
一旁的老伯赶忙拉住他,再次劝道:
“少爷!别别,千万别!”
“别闹了。”说话的那人负手缓步走来,那人见罢,瞬间像是找到了主心骨,手指着那玩雷劈的人,怒骂道:
“哥,你看见了,快帮我教训他。”
“出门前爹交代过,王权家虽然可恶,但无暮这小子却不错,所以他的葬礼,我们要按着礼数来。”
听到自家老哥这般偏袒那废物,他顿时不过脑的反驳道:“可是!”
话未说完,就被自家老哥所打断:
“更何况刚刚那个人,哥没看错的话,我也打不过他。”
雷道人信步走进灵堂,双手抱拳郑重的望向刻着“王权无暮”的灵牌,沉声道:
“贤弟,为兄来晚了。曾亲眼看着你天地一剑大成,就来和我痛快的打了一场。
说好了等你忙完那件事,你动天地,我驰风雷。
你……却先走了,取你性命的那妖女,我定不会善罢甘休!”
一旁默默站着的风伯见雷道人祭拜完,忙朝他作揖行礼道:
“这位,可是雷道人?闻道阁下,在下...”
雷道人丝毫不予理会,径直走向方位坐席,不给任何人面子。
这不禁让风伯尴尬无比。
在灵堂外看着的兄弟两人皆是不禁一愣。
“这雷道人果然拽啊!理都不理王权风长老。”
“闻道,爹请了他五次,他压根不搭理,所以叫你不要惹他。”
忽然,一道带着哭腔的女声赫然传来。
“王权无暮!你个大混蛋!混蛋...”
醉牡丹杜嫦一个闪身便进入了灵堂之中,她流着泪压抑着怒火道:
“你这个不讲信用的大混蛋,为什么,为什么突然就死了,曾陪我一起去找那古酒三千,一起再醉荷潭后……你怎么,怎么就去了呢……”
边说着,醉牡丹杜嫦一头磕向地面,身子也不禁微微颤抖着,接着哭泣道:
“无暮你起来,你给我起来啊...你给我起来,你怎么能就这样子死了,你怎么能这样...怎么可能就这样子死了,我不相信!”
风伯见到此场景,缓步走上前安慰道:“这位姑娘……”
在灵堂外的两兄弟将这一幕尽收眼底。
“这没规矩的疯婆娘。”
“醉牡丹,杜嫦。有名的麻烦人,又不讲理又能打,谁的面子都不给。”
这时,一道倩影缓步走来,瞬间吸引了那小弟的目光。
“大哥,这不是…冰仙子纳兰雪吗?你很喜欢的那个,很漂亮唉!”
见到纳兰雪的老大哥瞬间无语一阵。
“她也来了。”
纳兰雪缓步走到王权无暮的灵牌前,她跪坐着看向那道灵牌,泪水逐渐溢出了眼眶。
“你说花易残,所以教我做冰衣,你说冰,能留住花的美丽,我做了,可你呢...”
雨姐看着他们一个个走上前来祭拜,心中的悲痛顺着眼泪流出。
她看着灵牌,口中的相思酸涩似是要溢出,但她却还是唤出了那一句:
“无暮……少爷...”
张风、小雷和小闪三人见雨姐这样纷纷流着泪,不由叹气道:
“雨姐.……”
“现在我明白了,爹为何让我们来好好祭拜这王权无暮了。”
听罢愣头青小弟看向自家哥哥疑惑道:
“为什么啊?”
“他……现世无敌!”
……
一道娇小的身影跪坐在王权无暮的灵位前,哭着也不忘擦了擦眼睛流出来的泪水。
“无暮哥哥,你怎么就走了,我好伤心……”
小蝶剑的出现让其他前来祭拜的人们纷纷不由惊叹。
“道盟请不来的怪人,今天居然来了一大堆。”
“儿子的脸,比爹要大呀!”
“还好。”
“他死了。”
就在这时,在灵堂守着的弟子大声通报道:
“家主到。”
王权景行哭的那是上气不接下气,硬是找个弟子扶着他走到了王权无暮的灵堂面前。
看着走的差不多,他嘴角勾起一抹冷笑,王权景行一把将扶着的弟子甩袖推开,声音哭腔道:
“走开!”
“家主。”
王权景行跌跌撞撞的走进王权无暮的灵堂之中,看着自己亲生儿子的灵位,心中的狂喜仿佛再也压制不住。
他嘴角上扬一瞬,开始酝酿情绪,扑通一声跪倒在地上,流着泪大声哭诉道:
“我的暮儿啊!爹来的太晚了,爹对不起你,爹对不起你啊!爹虽然擒住了那杀害你的狐妖,但这,不足以祭奠你的灵魂。”
边说着,王权景行伸手抓住骨灰盒,留着泪水大声喝道:
“我们要找妖怪们报的不光是你的仇,还有这天下人之仇。妖,我王权景行,和你势不两立!”
说罢,王权景行上前一步伸手抽出王权剑,直冲向灵堂外大喝道:
“暮儿,你就在天上看着,爹一定会当着全天下人的面。
斩了这胆大妄为的狐妖!用她的血肉,为你名颂孝。”
六道天地一剑直直朝被铁链捆绑着的涂山昭昭猛然劈去。
“啊——”
剧烈的疼痛感瞬间席卷全身,涂山昭昭身上原本就有在愈合的伤口刹那间被一股强大的力量狠狠撕裂。
而在下方看着的弟子无不痛快,但更多还是对王权景行斩出的天地一剑所感到吃惊。
“居然斩出了六剑!”
“斩了六剑的天地一剑!”
“太可怕了!”
“太不可思议了,就算连斩六剑天地一剑,那妖怪竟然还是活着的。”
“对呀!真不愧是妖皇级实力的妖!”
“切!得了吧!什么狗屁妖皇级,还不是被咱们家主给抓住了。”
看着涂山昭昭那苦不堪言的神色,王权景行瞬间自豪感满满,毕竟可不是谁都能擒住对一位拥有妖皇级实力的妖怪。
“王权剑,本已传于吾儿,未来也本应由他引领道盟,但现在,我王权景行也只好勉为其难,继续领导道盟了,为了暮儿之仇!要报天下人之仇!”
下方弟子听罢,瞬间纷纷迎合:
“引领道盟,报天下人之仇!”
“引领道盟,报天下人之仇!”
听到如此喧闹的声音,涂山昭昭的身子骨不由的颤抖了几分,铁链也随其动作不由叮当作响,血液顺着脸颊滴答滴答的往下掉。
涂山昭昭睁开蔚蓝色的眸子,抬起头一脸凶狠地盯着在空中大放厥词的王权景行。
【你到底...在说什么...狗屁不通的废话!】
“嘭——”
就在话音落下的瞬间,一股强大且惊人的妖力从涂山昭昭身上爆发而出。
瞬间冲破了束缚她的铁链,下一刻便化作飞灰,消散在空气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