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泽真心觉得自己这个朋友有事瞒着他 ,见郡主一面非得让他办个宴会这么复杂。
“姑娘,三公子给您送了邀请函。”顾府的后院,香叶把烫金的两张邀请函和一张折在一起的信纸。
江月放下手里的笔接过邀请函和信纸,放在了一边“涵哥钰哥又去找小峰和小圆了吗?”
“嗯,刚睡醒就跑过去了。姑娘你这些日子瘦了好些,夫人见你这些天吃的少,还贪黑起早的写书,让我提醒你注意身体,在这样下去身体会吃不消的。”香叶看着眼窝塌陷,出现黑眼圈的姑娘有些难过。她想着一定跟霍二爷被赐婚有关系,姑娘是喜欢二爷的,本来好好的突然冒出个郡主来强婚,还是两个小少爷的救命恩人,想想这事就堵的上。
“嗯,我心里有数让夫人不用惦着。”
说完江月拿起两张邀请函打开看了一眼,递给香叶:“这两张邀请函是给咱们家两位公子的,拿过去吧。”
香叶走后,江月打开信纸。
邢泽:江姑娘,舍妹在满春园办秋宴,有意请姑娘前往小聚,在下深觉不妥,不想姑娘来了反而添堵,擅自做主扣下邀请函,还请姑娘莫怪在下失礼。舍妹不清楚个中缘由,望姑娘谅解。
江月明白三公子的好意,她对京里贵女圈子很陌生,跟一群不认识的贵女们谈诗词聊八卦说天气比什么都累,更没心情见赐婚给霍林的郡主,同样也不知道以什么样的心态面对自己儿子的救命恩人,说她怂也罢。
“大哥,你要出去啊?我跟你一起。”顾飞渊见大哥穿戴整齐的要出府,忙跟了过来。
顾飞丞瞥了一眼跟过来的弟弟没说什么迈步出了府门,他不嫌无聊,想跟就跟吧这已经是常态了。
出了东街,顾飞丞,顾飞渊两兄弟进入京城正街。这一路上顾飞渊跟着自家大哥一直逛到了下午,这一路上走走停停的实属无趣。真不知道自己这个大哥是什么爱好。自己又不能不跟着,他们家刚回京城,就怕大哥再惹出祸来,京城可不是荒北。
顾飞渊看大哥在街上一个卖扇子的摊位处停下观看,他对那个没兴趣,逛了这么长时间他早就饿了,被不远处的吃食香味吸引,他看一眼正在认真挑扇子的大哥,放心的去买吃的去了,等他买完回来时,卖扇子的摊位上哪还有他大哥的影子。
躲在暗处的顾飞丞看着四下寻找自己的弟弟笑了笑。终于甩掉这个小尾巴了,这小子真能忍,饿的肚子呱呱叫了也是寸步不离的跟着。
顾飞丞摸了摸饿得发瘪的肚子,抬眼望向不远处的南楼馆,轻松的笑了笑,好好放松下,顺便吃饱肚子。
“公子,你伤的怎么样。”南楼的一处暗房里,小侍在给一位漂亮的公子包扎伤口。
“我没事,没想到燕王这么厉害,竟然看出了我男扮女装,要不是我机灵,把怀里的迷幻药趁着接应我的侍卫跟燕王打起来时,扔了燕王脸上,我们都走不出燕王府。”
“公子打听出庞二公子的下落了吗?”
“没有,三皇子的猜测可能错了。小春这次也多亏了你的药。”
“可是,公,公子,我给你买的迷幻药在你房里放着呢,你没带走阿。”小侍惊讶道。
“啊!嘶,胸好疼。”漂亮公子听说药在房间放着呢,那他扔出去的是啥药啊?一激动扯动了伤口,疼的他龇牙咧嘴。
“公子,你小心点,你不会把我们楼里的夜春散拿去扔出了吧。”
“不管了,只要不死人就好。没人发现我不在吧?”
“没有,不过有客人点了你,我让他在房里稍微坐一会,公子放心,我给他下了点阴性夜春散,那东西有幻觉的作用,一会我进去,他会以为是你。”
“嗯。”
被药扔了一脸的秦贺被太医开了药,还有些昏昏沉沉,怒瞪着跪了一院子的侍卫心里骂着一群废物,大白天的竟然进来贼人。也是他大意了,他从来没这么狼狈过,竟然中了夜春散这种带着幻觉的霸道春药,传说这种药分阴阳,是男楚馆里专门给不听话的男官和客人准备的,以达到自己的目地。
阴性的药是给不听话的小馆用,阳性药给被看上的男客人,让他们疯狂的对男人感兴趣,从而受要挟不得不乖乖听话。中了这药跟女人做不好使,除了及时就医。
秦贺阴厉的眼神看向对自己汇报线索,自荐领人抓人的属下。
“本王亲自去抓。”不亲自抓难解他心头怒气,另外这还关乎面子问题。
“王爷您身体……?”汇报的属下抬起头看了自家主子一眼,被王爷阴厉的眼神吓的浑身一抖,再也说不出话。
吃了些饭菜,坐在椅子上等小男馆的顾飞丞觉的有些躁热难忍,伸手扯开衣领,露出劲感十足的锁骨。
口干的他拿起酒杯又饮了一杯酒润润喉咙,室内散发的甜腻味道像张网一样紧紧的罩着他,让他越来越喘不上气,身体也渐渐的发软,汗水通过毛孔透过皮肤汹涌的流出。顾飞丞难受的扯开衣衫,浑身的痒麻,让他意识到自己中了药,一波的药劲上来他脑子已经全部被药控制,他的眼睛开始水雾迷离,嘴里无意识的呻吟呢喃。
秦贺就在这时推门进来,看到了他此生看到的唯一震撼,颠覆了他的三观认识,一个男人竟然比女人都让人心醉迷离。
被解了药,还有些昏沉的秦贺,被眼前超越旖旎的劲感美冲击的心脏咚咚作响,周围淡淡幽幽飘来的兰香和浓郁的甜腻味熏的脑子一阵眩晕,身体不稳。
秦贺扶着桌角稳了稳身体,眼睛里爬满血丝,醉人上头的旋律在他的视线里渐渐的进入他的大脑,急促的跳着。眼前发出低磁性感嘤咛声的男人让秦贺想不起任何事,也忘了他来干什么了,只知道他应该把眼前的人搂在怀里,让彼此融为一体。
“公,公子,不知道是那个妖精在你房里霸占了你的客人,奴婢离的挺远都能听到激烈的动静,羞死人了,呸,不要脸。”回房又半路跑回暗房的小侍咬牙怒道。
疼的直呲牙的漂亮公子,现在哪有闲心管什么客人让谁睡了的问题,他还应该高兴呢,这样客人有人侍候了就不会找麻烦的把事情闹大,他受伤被暴露的几率就小了。
“这样挺好,你别回去了,在这里待着吧,你家公子我也不用怕暴露了,别人问起你就说替我买东西去了。”
“嗯,好。”
顾夫人拿着扫把可客厅追着顾飞渊跑:“你个吃货,少吃一顿会饿死你啊,竟然把人跟丢了,你给我站住别跑。你不说你大哥一会就回来吗?现在都第二天了,眼看都中午了,人呢?啊?人呢?”
“娘,大哥都当爹了,能有啥危险?这又是京城,大哥有分寸不会乱来的,你这样看着他能看一辈子阿?在说了,大哥都不碰女人了,你还能让他一辈子当和尚不让他出去找人发泄……啊!娘,不要打脑袋……”顾飞渊据理力争慢了速度,被他娘一个飞把,正好削到脑袋上,疼的他不顾形象的直跳脚。
“混蛋玩意,你还有理了。”
“行了,弄得鸡飞狗跳的成什么样子?传出去也不嫌丢人。那么大个人也不能老关在家里不让出去,飞渊也快娶亲了也有自己的事情要做,天天跟在他哥身边成什么样子。”顾安在客厅里直转悠。
顾夫人泄气的坐在椅子上“可是,可是”半天可是后闭了嘴望向门口,眼里的焦急掩都掩不住。
第三天
江月“大哥还没回来吗?”
顾夫人抹了抹眼泪,摇了摇头。“你派出去的侍卫还在找。”
京城一处僻静的宅院里,顾飞丞勉强起身,下身还有些麻,某处一动都痛的不行,不过在他承受的范围里,他不过去了趟楚馆,就沦落到被人干了的下场,出师不利。他虽不知道把他抱到这里的男人是谁,但是看气势穿着就知道非富即贵。这样的人他可不想招惹,趁着他不在,赶紧走人才是最重要的。
男扮女装忍痛逃回东街的顾飞丞在自家门柱后穿上男装,头发打理好,才慢条斯理的进府。
当一个侍卫不好意思的跟江月说大少爷着女装回来,在府门外才换回男装时,江月第一个想法就是,他哥原来可0可1啊。
回府的顾飞丞二度发烧,顾母气的又骂又哭,直说生了个孽障,顾父怕这不光彩的事传出去,派二儿子亲自照料。
办完事回来看美人的秦贺扑了个空,他在南楼查清楚跟他一夜奋战的美人,不是南楼的人是个来找乐子的客人,而且是个面生的客人,没人认识他。
秦贺决定自己回宅子亲自问问,美人这一两天都是时醒时睡的又病了,他还没来的及跟人说上话呢。
空空如也的床,翻个底朝天的宅子都没踪影,秦贺失控的捶碎了厅里的桌子,调人秘密在京寻人。
几日后邢三公子背后主办的秋宴开始了。
街道上一辆往满春园送货的马车在急忙行驶中惊到一名瘦弱男子。伙计赶忙下车道歉,并说这是给邢三公子的满春园办秋宴送的货,赶急了。
那瘦弱男子听到邢三公子的秋宴,阴戾的脸色立刻转喜。
这个人就是赵青,前几日他母亲病危,想在临死前见见儿子,他那个父亲厚着脸皮求了皇上恩准放他出来探母,偶然间听说了满春园办秋宴请了郡主,心里旧恨难平,想到他的今日下场全拜南平那个死郡主所赐,她不是要嫁入国公府吗,哪那么便宜。心里想报复可他现在这样子进不去满春园啊。没想到今天机会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