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星的图案,自然是指代星剑天权。
在寒客欢这里,确实是契约了两名剑士,但沈桑又何尝不是契约了第二柄剑?
大家大哥不笑二哥。
寒客欢此举,便是将同样的问题回赠给沈桑。
沈桑倒是直接投降了。
“那……小剑剑,我们现在去寻找文达奎?”沈桑的声音里夹杂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忐忑,却又满怀期待地询问着。
不然呢?
还能干什么?
寒客欢心中苦涩地想到。
顿了顿,也快速点动三下。
如此,沈桑就动身前往。
沈桑的心情很好,一丝一毫都掩藏不住。
这份好心情,仿佛连周围的空气都为之轻快了几分,随着她轻快的步伐,一路悠扬地铺展开来。
所以当和苏莺汇合的时候,苏莺一眼就看出,但见沈桑很是爽快地将寒客欢递还给她,不由好奇问道,“桑师姐好像很是开心呢,可是得了什么有利的线索?或是遇到了什么好事?”
沈桑闻言,脸上的笑容渐渐收敛,取而代之的是一抹自责与惭愧,道,“师妹,师姐我可真没用,什么也没能打探到,至于为何这般开心嘛,自然是师妹让小剑剑陪了我,若是师妹想要我一直这么开心,不如就将小剑剑一直存放在我这里。”
她很是理直气壮地说出了自己没有打探到消息的事实,也更振振有词地提出了自己的诉求。
苏莺嘴角勾起一抹温婉而狡黠的笑意,声音轻柔却带着几分戏谑,“师姐,瞧你对那‘小剑剑’的痴迷模样,我倒不如成人之美,直接把它送给你算了。”
沈桑闻言,眼中瞬间闪烁起璀璨的光芒,仿佛夜空中最亮的星辰,她难以置信地惊呼出声,“真的?此话当真?”
苏莺的笑容里藏着几分深意,轻轻挑动黛眉,以一种既温柔又带着几分挑战的口吻反问道:“你说呢,我的好师姐?我何时让你失望过?”
然而,这份突如其来的希望如同泡沫般迅速破灭,沈桑的神情再次黯淡下来,语调中透露出一丝无奈与自嘲,“唉,我就知道不可能,师妹啊师妹,你何时也变得这般会捉弄人了。”
她满脸苦涩。
苏莺面色一正,语气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决,“师姐,言归正传。经我多方查探,心中已有了几分定数,文达奎的离奇失踪,背后似乎缠绕着妖魔的阴影。”
言毕,她的眼眸深邃,仿佛能洞察幽冥,那份凝重感如同夜幕悄然降临,笼罩了周遭的空气。
沈桑闻言,眉宇轻蹙,追问道:“妖魔之说,何以如此断定?”
苏莺轻叹一声,继续道:“据守城将士所述,那文达奎的消失,犹如晨露蒸发,悄无声息。他们亲眼目睹,前一瞬他还活生生地站在那里,转瞬间,便如同被无形之手抹去,踪迹全无。这等诡异之事,若非妖魔作祟,又能作何解释?”
“或许,文达奎的失踪乃是他自己的抉择?毕竟,师妹你我心知肚明,他那修为境界,宛如云雾般变幻莫测,时而低微得似乎连街巷间的寻常百姓都能与之周旋,时而又高深得连这仰止城中顶尖的武者也望尘莫及,遑论区区几个守城的士卒?”沈桑眉宇间流露出一丝深思,缓缓推测道。
“那么,他这般行事的理由何在?”苏莺轻声回应,语气中不带丝毫波澜,仿佛只是在询问风中飘散的落叶。
“这,我亦是无从知晓。”沈桑无奈地耸了耸肩,话语间透出一丝无奈与困惑,仿佛自己也陷入了这谜一样的谜团之中。
“他并无丝毫动机独自隐匿,仰止城的巍峨城门近在咫尺,待晨曦初破,便是入城之时。更何况,文祥已安然踏入那方天地,文达奎怎会轻易舍弃这份并肩之谊,你我皆知他们情谊之深,非比寻常。再者,你我二人皆身处城中,更确切地说,连小剑剑也已在这繁华之地寻得一席之地。”苏莺的话语中透露出不容置疑的坚定。
说到“小剑剑”的时候,苏莺与沈桑的目光不约而同地汇聚于寒客欢身上,那眼神中既有戏谑也有几分了然。显然,这两位女子对文达奎心中那份对寒客欢不言而喻的“狼子野心”,早已洞若观火。
寒客欢此刻心中五味杂陈,无奈之情溢于言表。
没办法,自己就是这么一柄魅力四射的美剑剑。
“师妹,你所言极是,字字珠玑,然世间万物,纷繁复杂,岂能一概而论?探寻文达奎之踪迹,实需铁证如山,方能拨开迷雾,见真相之天日。否则,一切推测皆是镜花水月,难以触及实质。”沈桑语气中带着几分凝重,眼神中闪烁着坚定之光。
“师姐所言有理,我们确实需要真切的证据,也不能陷入自己的死胡同,要开拓思维,有时候,或许就是这些必然的理由导致当事人做出完全相反的抉择也说不定。”苏莺轻轻颔首,声音温婉而有力,随即她缓缓伸出一只洁白如玉的手,掌心向上,手掌摊开,掌心处静静躺着一根极其纤细、大约尺许长的白色毛发。
“这是?”沈桑的目光不由自主地被吸引,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好奇,她轻声呢喃,眼神中闪烁着探究的光芒。
“这就是证据,是我在从城门口昨日文达奎歇息之处寻得的。”苏莺语气中带着几分凝重与决绝,沉声道。
“这似乎是狼的毛发,但竟然有如此长,那其真身的体型该有多大?”沈桑接过那物,细细端详之下,只见其色泽鲜明,质地坚韧,显然非同寻常,随即深吸一口气惊叹道。
“除开这个,我还探查到那里有风属性妖力的残留,能够无声无息地劫掠一个活生生的人,此妖的境界怕是已经超过了四阶“炼骨”之境。而直到现在,城内外也没有任何的异常动静发生,这便说明……”苏莺继续分享自己所得。
说到这里,沈桑忽然插口接话道,“说明文达奎已经遇害,那我们还继续找吗?”
她的语气不禁些许哀伤起来,到底是曾经并肩作战过的修士。
苏莺一脸黑线,道,“悬赏上说了,生要见人,死要见尸。”
沈桑闻言,眼中闪过一抹复杂的情绪,她反问,“可若是没有尸体呢?那妖怪把他给吞吃了呢?”
苏莺轻轻叹了口气,目光望向远方,声音低沉而无奈道,“若是如此,我们就只有三天的时间,三天过去,无论情况如何,我们都该离开了。”
“师妹的意思是……”沈桑像是想到了什么,面色微微不自然。
“没错,即便被吞吃了,修士的精魄还在,文达奎的修为境界很是特殊,但可以确定,他的真实修为应该就是“真人”之境,若是不曾达到那个高度,又怎么能容纳其威力?真人之境修士的精魄,即便身死,也可以坚持三天而不溃散。”苏莺道。
“一切便按照师妹所言行事。”沈桑道。
“狼妖、风属性、四阶“炼骨”,根据这三点,我已经锁定了需要前往探索一番的地点,一个是黑风岭,一个是白狼谷,这两处大概率有符合条件的妖魔。”苏莺的眸光深邃,仿佛能穿透重重迷雾,锁定那潜藏于幽暗之中的线索。
“师妹是想要再分头行动吗?”沈桑闻言,眼眸中闪烁着狡黠而期待的光芒,她轻轻眨眼,语气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顽皮。
“师姐,你还是在惦记着小剑剑。”苏莺闻言,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她那双灵动的眼睛仿佛能看透人心,轻声道。
沈桑微微一笑,倒也没有否认。
“这一次,我们确实仍是要分头行动,不过却不是师姐带着小剑剑,而是师姐你带着我。”苏莺淡淡一笑道。
“我带着师妹?”沈桑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怀疑自己是听错了。
这是什么安排?
难道还要小剑剑自己单独行动吗?
沈桑不由疑惑不已。
寒客欢也有同样的疑惑。
没有等待太久,苏莺又继续补充道,“而在出发之前,我们还需要见一个小尾巴。”
小尾巴?
这又是什么东东?
此时此刻,寒客欢和沈桑皆是摸不着头脑。
顿了顿,他们也同时感应到了什么,心下一凛,循着苏莺忽然转向的目光望去,但见一处阴暗的角落。
“出来吧,别让我请你出来。”苏莺的声音清冷如霜,穿透寂静,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沈桑和寒客欢也都是屏息以待。
静谧片刻,那角落里忽地响起轻微的脚步声,很快,一个小小的身影从阴暗中走出。
“文祥?”沈桑低语,语气中既有惊讶也有释然。
没错,这小小的身影不是旁人,正是文祥。
此刻的文祥不再是在斩妖司府内华贵的打扮,而是回归了之前质朴的行装,他重新成为了苏莺等人印象中的小游侠。
“我就知道两位漂亮姐姐不会对文大人坐视不理的,两位漂亮姐姐,我想要和你们一起去寻找文大人,可以吗?”情况危急,文祥眼中闪烁着炽热而纯真的光芒,也没有任何的拖沓,直抒胸臆道。
他的目光充盈殷殷期待。
“不可以。”然而,苏莺的回答如同冬日里的一缕寒风,干脆而清冷,不带丝毫情感的涟漪,她的声音虽轻,却字字如冰,瞬间凝固了周遭的空气。
文祥闻言,身形微微一颤,那小小的身躯仿佛承载了千斤之重,他张了张嘴,像是要争取一番,但最终还是没有出声,随即目光黯然地转身。
同时,他的双拳也是紧紧握起,即便苏莺沈桑不带他去找文大人,他自己定然也是要竭力去找的,这也是他从达雅那里溜出来的原因。
“等等,这么着急走干嘛?我说不让你跟着我们,可没让你不跟着它。”正当文祥的脚步沉重地迈出两步,仿佛每一步都踏在了心头的重石上,苏莺那宛如清泉般的声音突然再次响起,如同荒漠中偶遇的甘霖,瞬间滋润了他干涸的心田。
他猛地转身,动作中带着一丝难以置信的急切,眼前一花,一道黑影倏忽而至,几乎贴近了他的鼻尖,带来一阵莫名的风。
这黑影不是旁的,正是一柄桃木剑。
也就是寒客欢。
看到寒客欢,文祥眼中闪过一抹复杂之色和失望的光芒,“漂亮姐姐,你是让我跟着它?”
他难以置信地看向苏莺,委屈巴巴的样子。
哦吼!
还嫌弃起我来了?
我可不是普通的桃木剑!
看着文祥的眼神,寒客欢不由为自己愤愤不平。
不过换位思考下,他大抵也是和文祥一样的心思,和一柄剑组队,看着确实没什么可靠的出路。
此时此刻,寒客欢也总算是知道苏莺的安排了。
他没能跟随苏莺,也没能跟随沈桑,只能领着文祥这个小屁孩去探索了。
这就是所谓的分头行动。
不过不知为何,除了和两大美女暂时分开的些许遗憾,寒客欢心中竟是有一丝难以忽视的喜悦。
没错,就是喜悦。
苏莺如此安排,给予了他信任的感觉。
他感觉自身被重视了。
在苏莺的眼中,他可以独当一面,可以带领文祥成功地探索其中一处妖地。
换句话说,在一定程度上,他被当作了人。
心念此般种种,寒客欢的心间竟是产生了感动的情愫。
“小剑剑,文祥,保重哦。我们前往黑风岭,你们去往白狼谷,平安归来。”而在寒客欢感动之际,沈桑和苏莺耳语了几句,随即朗声对他和文祥说道。
“嗯!两位漂亮姐姐保重!”文祥重重点头回应。
他虽然不知道为何苏莺会安排一柄桃木剑与他同行,但这木剑毕竟是苏莺的佩剑,也是文大人心心念念的剑,他也很是欣然受之的。
最重要的是,苏莺沈桑是在着力搜寻文大人的下落,对文祥来说,这便足够了。
这份恩情,他会谨记。
文大人,你到底在哪里啊?
到底是谁掳走了你?
我一定让他粉身碎骨!
文祥恨恨地想着,也一把将寒客欢握住,然后背在了背上。